第九十八章:我是宝钗(1/2)
黛玉一愣,啐道:“呸,说谎也不打草稿。”也不顾水煜是哪位王爷了,扭身便走。只是心里惊异不定,何故这个王爷要说话框她。
水煜便拉住黛玉的手臂,黛玉回身叱道:“你乃系王爷,在这深宫大院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倘或叫别人瞧见,我可怎样做人呢。”
水煜忙松开黛玉,又防黛玉走了,便拉住她衣袖的一截,笑问:“你是长信宫的?”
黛玉虽有些恼,此刻在宫里,亦不好怎样,便回:“奴婢并非长信宫的。”
水煜哦了一声,又问:“是哪个宫的?我刚才仿佛听公主叫你黛玉。”
黛玉心里一慌,笑说:“王爷想是听错了,奴婢并非叫黛玉。”
水煜笑问:“那是叫什么?”
黛玉想了想说:“宝钗。”
“宝钗?”水煜重复这两字,只觉宝钗这名字仿佛在哪里听见过。想了许久,不由抿嘴一笑。至于黛玉么,这个名字倒是印象深刻,只因云紫时常和他提起。又细细打量黛玉,便觉黛玉和想象中不大一样,皆因云紫每常絮叨,反增加了厌恶。又想他诓骗黛玉是水溶,黛玉诓骗他是宝钗,顿觉有趣,笑问:“果真叫宝钗?”
黛玉回道:“骗你有什么意思。王爷快些松开手,出来许久,奴婢也该回去了。”
水煜又道:“你还不曾告诉我你是哪个宫的。”
黛玉默了半响,便回说:“德阳宫的宫女。”
“德阳宫…。”水煜喃喃自语,待他回神之时,黛玉早一溜烟跑了。走到一半,才发觉善柔不见了,又折身回去找,水煜还站着不曾走。
水煜见黛玉又折回来了,便知黛玉是回来寻善柔的,明知故问道:“你如何又回来了?”
黛玉急道:“王爷可曾见到善柔公主不曾?”
水煜笑说:“你莫要着急,人在皇宫不会有事。况她是公主,人人都畏惧她的,又有太妃等人喜爱,见了她自会将她抱回长信宫。”
黛玉道:“你懂什么,虽说普天之下莫非黄土,且不知人心隔肚皮,况又是在……。”余话不便出口,虽说他是王爷,到底是皇亲贵族,便说:“不曾见到也罢了,”扭身就去找善柔。
水煜拉住黛玉的手道:“我陪你一同去找。”
黛玉冷笑道:“你虽说是王爷,也是男子,就这般热刺刺的陪我四处去找,也不怕落人口舌招惹是非。”
水煜笑说:“你这是在关心我?”
黛玉啐道:“没脸的混账东西,谁曾关心你来?不过是提醒你一二,莫要因无关人等招来是非。”
水煜又说:“你怕和我在一起,被皇上见到,尽而耽搁了你的前程?”
黛玉当真恼了,啐道:“呸,谁稀罕皇上的青睐?你当真以为全天下的女人皆觊觎妃位呢!即便人人都羡慕的,唯我不将那位置放在眼底。”
水煜笑说:“如何你就不将富贵荣华放在眼底,旁的女子就将富贵荣华放在眼底?”
黛玉冷笑道:“富贵荣华便如那过眼云烟,看似伸手一抓尽数被握在手低,岂不知人家一句话,便可将你踩到泥里。真若说起来,那高位上的人也实在可怜。身边的女子,若是真心实意待他的也罢。若是为那荣华富贵,一生也休想体会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想来他也必是不在乎这些的。”
水煜挑眉:“此话怎讲?不论身居何种位置,皆会羡慕那神仙眷侣的生活。”
黛玉冷笑道:“你虽是王爷,我也不怕你去告状的。”
水煜打断黛玉道:“原来本王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人。”
黛玉恼道:“初次见面,什么样的人有何干系?往后不见得还能见面。”见事情偏离轨道,便将事情拉回来:“若他在乎这些,也不会伤了真心待他的人。”
水煜默了半响,忽然问道:“这个皇宫,会有真心待他的人么?我想她们入宫之前,家里的人对她们说的话,不外乎是莫要触怒龙颜,须得小心奉承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倘或在后宫有个三长两短,家里的人皆得陪葬云云。”
黛玉嗤的一声笑了:“王爷这话倒也新奇,真若如此说,那便可怜。”水煜笑道:“何止可怜,寻常人家的夫妻恩爱和欢乐,在体会不到的。”
黛玉笑说:“常言道,有得必有失。他即身居高位,自是要失去许多寻常人家的欢乐。况且,”便笑揪着水煜:“王爷只道体会不到寻常的欢乐,殊不知天下多少男子皆羡慕的。”
水煜垂头,继而笑道:“有理。”便试探着问:“若有朝一日你被圣上眷顾,你可会…。”
黛玉啐道:“不过是和你多说了几句话,就这样不尊重起来。”扭身便要走。
水煜忙拉住黛玉,严肃道:“回答我这个问题。”
黛玉拿眼揪着他:“若是不答你要怎样?”
水煜扣住黛玉的双肩,笑说:“你若不答,我们便就站到你回答为止。”
黛玉挣扎了几下,力气如何抵得过一个男人?又记挂善柔,便红着脸说道:“我也不要富贵荣华,只要那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之人。”
水煜苦笑,又问:“若是圣上封你为后,你可会心动?”
黛玉只觉奇怪,并未想到他是皇上,便说:“你只叫我回答一个问题便放我走,我若回答了你,你又问一个,岂不是没完没了了。”
水煜闻言,且得松开黛玉。
黛玉加快脚步走了,水煜还要去追,又想已知道名字,何愁找不到她。
黛玉原欲去找,又想指不定善柔已回到长信宫,便信步走了回去,果见善柔在宫门口张望,见她回来了,飞一般跑过来。
黛玉搂住善柔,道:“怎么走了也不打声招呼?不知人怎样着急的。”
善柔笑道:“我躲着的时候,那公公见我独自一人,便将我送了回来。”
黛玉笑问:“那公公是哪个宫里的人?他即看了你,怎么却看不到我。”
善柔摇头道:“只觉眼熟,却并不知是哪个宫里的。我原也告诉他你在等我,他仿佛听不懂似得。我见他可怜,且得由他抱着。”
黛玉听说也就作罢,便问:“如意姑姑哪去了?”
善柔回道:“如意姑姑原是回来端茶点,只因太妃说想吃酸梅汤,便去御膳房叫人准备去了。”
黛玉笑着点头:“怨怪如意姑姑去了这般久也不来找我们,”
便拉着善柔进入内殿。太妃担心许久,见黛玉回来了,不由松了口气,又问黛玉为何耽搁这般久。
黛玉未防太妃多心,只胡乱说了几句,并未将遇到水煜的话说了。一时如意端了酸梅汤来,太妃让黛玉和善柔一起吃。又见善柔露出倦意,便叫黛玉陪善柔小憩去了。
黛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深宫大院,如何会冒出一个王爷?且这个王爷还冒用水溶的头衔,若非她和水溶相熟,指不定便要被对方骗了。但她只是一名女官,对方又为何骗她?思来想去,凭她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个头绪出来。正朦胧睡去,忽闻外面一阵说话之声。待要细听,又没有了,便安心睡下。
太妃笑请水煜入座,一面命人倒茶,一面笑说:“皇上这个时辰怎么到哀家宫里来了。”
水煜进来之时已打量了四处,并未见到黛玉,便说:“许久不曾见到善柔,今儿特来看她。”
太妃吃一大惊,面上并未露出来,只在心里疑惑,莫非是贤妃或德妃央求皇上,欲把善柔过继到膝下抚养不成?笑道:“善柔才刚入睡,一时半会醒不来。皇上若有要事处理,只管先去。待善柔醒来,哀家自会叫人送善柔去和皇上相见。”
水煜呷了口茶水,笑问:“圣柔和善柔年纪相仿,如今已识得好些字,朕甚是欣慰。眼下善柔可读了哪些书了?”
太妃笑道:“说起善柔,哀家便觉好笑。”便将善柔不学三从四德等书,又说将来要出宫的话告诉了水煜。
水煜呆愣半响,笑问:“果真没教么?”
太妃道:“真真是黛玉…。”话至一半,及时掩口不说。默了半响,才道:“教善柔的女官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可惜人有些愚笨,哀家在跟前时,仍做个样子。哀家不在跟前时,只要善柔高兴,旁的一概不管。但凡哀家问话,她们主子奴才串通一气,哀家在问不出来的。近来哀家便有这个意思,是否放这个女官出宫,另寻一个好的老师教善柔的。”
水煜垂头不语,若他不曾见到黛玉,换也便换了。他即见过黛玉,太妃的话便有些信不得。因思级黛玉所说之话,只当黛玉不爱宫廷里的尔虞我诈,并未往其他方向思虑。默了半响,笑说:“若说愚笨,论理该换。只是善柔喜她爱她,不若将她留下服侍善柔,另寻一名女官伴读也可使得。”
太妃并不知黛玉和水煜曾偶遇这一节,因此并未多想,便说:“即这么着,依哀家的意思,也不必另寻他人。虽说她们主子奴才弄鬼,到底善柔年小,况又是女子,并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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