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生辰索命（三）（1/2）

今日，整个顾宅上上下下，都在议论三小姐砍梨树的事情。三小姐觉着自己很没面儿，硬是在自己阁楼，哭了一天，没有出来吃饭。

“小姐，这是奴婢去厨房拿的些蜜粥来，你好歹吃一些吧！现在，都已经晚上了。”珍珠焦头烂额的，三小姐一天没有吃饭，下面的人，也是跟着饿了一天了。

“这个贱人，仗着有几分姿色，便在大少爷跟前儿卖弄。眼下，整个顾宅都在看我的笑话。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三小姐——顾舒月在自己院儿里，坐立不安。

“奴婢倒是想到一个法子，三小姐，你瞧！”珍珠踱步，置床头案桌的竹编篓子里，取出一个小人儿。小人儿一袭鹅黄色的衣裙，梳着简单的发髻，虽然面颊瞧着不像，但是就看着装就晓得，是顾婉君。

“你做个小人儿干什么？”顾舒月踱步过来，拿起小人儿，瞧着是顾婉君的样子。眉头紧蹙，厌恶的眼神增加了几分。

“听寺庙里的道士说，若是你心头想诅咒谁。便做一个相仿的小人儿，用银针扎刺，诅咒。这般，就会真的灵验。听说，这就是叫做下蛊。”珍珠将手里的小人儿，放在桌子上，立即踱步过去，在篓子里取出银针：“小姐，你瞧，奴婢都准备好了。”

顾舒月立即踱步过去，将珍珠手里的针，抢过来。放在案桌上，随便捏住几根，狠狠的刺向小人儿的头部：“贱人，贱人……”

“小姐，仔细自己的手！”珍珠瞧着顾舒月，扎刺得这般猛烈，蹙眉提点。

顾婉君在后院儿刺绣，突然脑子一阵眩晕，手上的毛针，刺中了自己的食指，眉头紧蹙，立即将溢血的手指放进嘴里。

“大小姐，已经是晚上了，你歇会儿吧！”碧青实在是无聊，在后院儿里。大小姐什么事情，都是自己亲自动手做。她有时候，就觉着，自己反倒是小姐了，而婉君才是那个伺候她的奴婢。

顾婉君心头发慌，实在是闷得很，站起来瞧着外头的月色：“月亮，又快圆一回了。”

“小姐，是不是觉着闷得慌。瞧，院儿里的梨花儿，又开了不少。”顾婉君果真低头，瞧着自己院儿里的梨树多了几颗，盯着碧青：“这是怎么回事？”

“我猜大小姐就没有发觉，今儿大少爷趁着大小姐去绣坊的时候，将三小姐快要毁掉的几颗梨树，都移植倒了咱们院儿里。”碧青和顾婉君并肩站着，双手托着小巧的腮帮子，笑呵呵的。

“我就说嘛，今日在绣坊，一整天都没有瞧见大少爷！”顾婉君心头暖洋洋的，眸子也露出了松快的神色。瞧着院儿里的梨树，踱步下了阁楼。

怕是这后院儿，是整个顾宅，夜里最黑的院儿落了。家里头的丫鬟，怕得罪二太太，处处薄待婉君。

一阵夜风吹来，婉君心里头有些无缘无故的慌乱，便想出去走走。

梨花儿淡淡的香气，让顾婉君觉着舒爽了很多。来顾宅，已经一个多月了，婉君却觉着像是一辈子一般长，她有些累了，心累。

不知不觉间，就踱步到了大少爷院儿里。大少爷又在咳嗽，婉君黛眉紧蹙，瞧着窗棂内，大少爷猛烈的咳嗽。

突然顾墨翊抬眸，瞧见了婉君。婉君立即低垂着头，迈开步子，慌乱的离去了。顾墨翊却打开院儿们，跟在婉君后头。

顾婉君为了甩掉大少爷，故意往前院儿去了。不知不觉，便到了内湖桥边儿，顾婉君站在桥上，瞧着水里的倒影：“我来顾宅，是为了报仇的。等报完仇，我就会离开……”

“可是……”顾婉君盯着水池里，游动的红鱼，“若是跟你们一般，自由自在的在水里游荡，该有多好。”

突然，婉君瞧见自己水里的倒影，多了一个人。婉君正欲回头，整个身子，便被推了下去。

婉君意识有些恍惚，整个身子往下坠，过了一会儿，才大叫：“救命啊……救命……救……命！”

顾婉君整个身子：“噗通！”一声儿，掉进了水里。虽然春寒已经过去了，但在水里，依旧很冷。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顾婉君不会游水，恰巧，这又是内湖最深的地方。

顾婉君被谁呛住了，直咳嗽。开始还在挣扎，最后身子越来越重，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