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魔法师和能力者Ⅰ（1/2）

第七学区某高中学生宿舍。

上条当麻的宿舍究竟在哪里，这点事情梨果还是知道的。她还记得最后一次联络上条当麻的时候，他还没有失去记忆——至少，不会忘记自己曾经害羞地对他提起过的称号。

“prophet”

绝对不是经过自己提醒，才支支吾吾说出的那个“确定几率”。

不知道是直觉还是什么，津久野梨果的大脑做出了非理性的判断——她认为自己应该去上条当麻的宿舍看一看。

但是，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安静祥和的宿舍楼。

被灯光所照亮的夜空下，矗立在津久野梨果面前的是一栋正在进行整修的建筑。它的周围布满了各种各样的脚手架，通勤走廊的那一边几乎被白色的隔离板材给围了起来，露出了发出焦灼臭味的防护栏杆。

这是……怎么了？

上条当麻是和谁发生了一场大战么？

一步步地走向了大楼，与此同时梨果也悄悄地开启了自己的能力，无形的力量从她的身体，从她的大脑飞速蔓延向了四周，一个肉眼看不见的光圈如同扫描仪般辐射了开来，将整栋大楼纳入了她自己“观测”的范围之中。

可是，无法理解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渗入了梨果的脑袋里。

火灾，焚烧，破坏和爆炸。

仿佛是进行了一场激烈的炮战一般的信息出现在了梨果的脑海里，可不管怎么去想，不管怎么去看，她都没有办法知道任何有用的信息。

没有办法出现“未来”。

甚至，就连为什么会起火，起火点在哪里都不知道。

这太奇怪了。<div id="ad_250_left">

虽然自己的能力是针对“未来”的“预测”。但是，其基石是对“现在”状况的“汇总”，只要能够活动足够的信息，那么梨果自己就可以做到不输于专业人员的现场判断，更不要说仅仅是火灾现场判断起火点和引火原料这种事情了。

只不过什么都没有——除了火灾的范围并不是很广，但是破坏的效果非常显著之外，能够称得上有用的情报就只有自动灭火系统曾经启动过一次这种程度而已。

另一方面，除了当麻不在公寓之外，和他同一个楼层的一些学生也不在房间；其余楼层的学生在这个完全放学时间也早就回到了各自的房间，没有什么太异常的状况……应该。

“嗯？”

有谁在靠近？

虽然可以明确地感觉到有两个人在靠近，可梨果却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并非是因为他们是梨果不认识的人，而是因为她从对方的身上感到解决一股很强烈的违和感。那种奇妙的体感就像是有人拒绝着他人的探视一样。

生怕是巡夜的教师或者警备员，梨果小心翼翼地躲进了一旁的隔离挡板下，同时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那群家伙总是把这种麻烦的事情推给我。”

男人的声音？

奇怪的感觉还在，往常的话距离这么近，梨果应该已经可以“看到”对方的面容才对。可是现在能够知道，就只有是个高个子这样的情报而已。

“别这样说，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了，打扫自己的战场也是协议的一部分。学院都市能够遮掩这一切，也多亏了上层的协议。”

另一个是女人？

梨果不敢大声喘气，只能慢慢地压低自己的身形，继续听他们说下去。

而且，刚才他们，是不是提到了“战场”？

难道这里真的发生了大战么？这么说的话，和上条当麻战斗的不就是这两个人咯？

不等梨果冲出去对峙，高个子的男子抢先嚷嚷了起来：“现在去找遗失的卡片，怎么可能找得到？就算是有，估计也已经被之前重建的工作人员当作垃圾扔掉了才对。”

“仔细找一找吧。”

高个男子的同伴是一名身高略逊于他的女性。听声音的感觉似乎要比另一名男子沉稳的多。他们在商量了一会儿之后，决定从公寓的上层开始寻找自己所要的东西。他们绕过梨果藏身的隔离板，朝着公寓的玄关走了过去。

梨果稍稍松了口气——但就在这个时候后行一步的女子发现了梨果的存在。

准确地来说，是她即将在下一秒发现梨果的存在！而那个人连出声询问的时间都不给梨果，会马上攻击过来！

“糟糕！”

惊呼的同时，梨果从隔离板后一跃而出，而大约只是二分之一秒的间隔，纯白色的隔离板就在瞬间被看不到的东西扯得粉碎，如果将隔离板比作白纸的话，那么就在刚才整张纸都被看不见的裁纸刀撕碎了。

不过，至少梨果是知道那是什么的。

一瞬间，那把握在少女手上超过两米的日本刀发出了寻常人看不见的攻击，而攻击的次数是——七次。

可以说，任何一次攻击只要切实地击中津久野梨果的身体，当场她的身体就会变得跟速冻肉品店里卖的肉块没什么差别的东西。血肉模糊不说，恐怕就连有多少东西是连在自己身上都是屈指可数。

不过这样一来，也就可以得到一个答案。

对方并不是因为梨果提前从躲藏处逃出来所以才落空的，那是是故意打偏的。

“是谁？！”

津久野梨果先是稳住了自己的身体，接着将狐疑的目光扫向了攻击自己的那个人女人——她有着长及腰间的松散马尾和让人炫目的美貌。虽然她身上的装束让人没法吐槽，但是在这个光怪陆离的城市里，也算不上多么奇怪的打扮了。

除开这些之外，最重要的是……她让梨果感到“害怕”。

并不是单纯的觉得可怕；而是就算是梨果的能力都在提醒着梨果尽快离开这个人的身边，不然绝对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可就算是这样，梨果还是硬着头皮地回答到：“常盘台……津久野梨果。”

“学院都市的学生么……”

敌对的女性将提在手上的超长日本刀轻轻地放下，算是解除了敌对态度。可当她才放松了一点点，站在她身旁的高个子男子却又喝止了她。

“不对！有问题。”

“怎么了？”

“我们使用了‘闲人驱散’，不要说是常盘台的学生，就算是住在这个宿舍里的学生也绝对不会想起来在这个时候躲在那里的。这家伙有古怪！”

梨果完全不明白他们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在男性的提醒下，那使日本刀的女生也变得紧张起来。原本松懈的手臂也恢复了过来，将长长的日本刀抵在了胸前。

“那，那个……我没有恶意。”

撒谎。

如果自己的推断没有错的话，那么这两个人就是伤害了上条当麻的罪魁祸首。

而伤害了上条当麻的人，津久野梨果绝不会原谅！

双方紧张的气氛在原本柔弱的梨果眼神突变的瞬间，便如同导火索燃烧到了终点的c4炸药瞬间炸裂了。

耳边划过的，就只有刀剑出鞘的声响而已。

连给出预言的时间都没有。

津久野梨果的面前闪过了纯白色的“光线”。大地仿佛是被那道光线切割开来一样，留下了纤细的凹槽。

自己的能力在地面碎裂之后，显示出了延迟了半秒钟的预言。

不要动。

绝对不能动——如果随随便便乱动的话，自己的身体就会变成一大块一大块的肉块了。从这一点上来看的话，对方并没有彻底将自己视为敌人，或者说至少没有将自己杀死的程度的敌意。

这一击，只是真正开战前的威吓而已。

与此同时，红发的高大男子也从自己黑色的袍子里掏出了奇怪的纸片，似乎是在准备着什么危险的事情。

那是什么能力？

梨果将自己的注意力汇聚到面前的两人身上，对方所有的一切都如同表格般出现在梨果的视界之中，屏息的同时，穿着暴露的女生再一次将日本刀轻轻提到了自己的面前。

“请把你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和原因说出来。不要逼我说出自己的魔法名！”

魔法名？那是什么？

能力并没有给出她所说的未来，但是却对她要作出的动作有了明确的预判。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只要根据未来作出相应的动作闪避就可以了。

即使对方发出攻击的速度再快，提前看破的话也就没有什么稀奇的了。

高个子女生并非是用日本刀发出的攻击。

虽然那攻击的速度早就已经脱离了人眼可以捕捉的极限，但那也只是普通人的极限而已。作为超感知类的能力者，梨果可以精确地看清她每一次攻击的间隔和方式。

那不是刀，而是线。

或者说……是丝。

那个将刀拔出刀鞘，之后又快速收刀的动作不过是个掩护罢了——从刀拔出一部分的那个瞬间，七条钢丝就从刀鞘之中飞了出来。

带有强烈高频振动的钢丝化身将一切都切开的飞快剃刀，任何阻挡在它面前的东西都会从分子级被撕裂。想要和它正面作战完全是愚蠢至极的做法。

但是换句话说，只要不被切到就可以了。

津久野梨果的右眼看到了“即将到来的未来”而她的左眼则是看到了“现在要做的事情”。被称呼为“未来操控”的超能力者在两位异人的注视下，突然朝着他们的左侧开始奔跑起来。

谁都没有想到，看似柔弱的梨果竟然没有选择远离，反而选择了接近。这简直就是违反常理的行动。

不过，他们也没有丝毫的踌躇。

七条异样的“光线”以可怕的速度朝着梨果的行进路线飞驰而来，这短短的十米距离瞬间变成了无。

柏油马路和围墙的碎片在瞬间变成了粉末飘散到了空气之中，被包围在其中的女孩子瞬间被反冲的力量撞飞到了空中，然后摔进了垃圾堆里。

这是神裂火织这名魔法师所预想到的“未来”。

至少，没有任何的必要杀人——况且她也没有报上自己的魔法名。

只可惜那不过就是她所预测的未来罢了。

身负lv.5（超能力者）之名的科学的信徒们，拥有着远超她想象的能力。只不过是看到一次，梨果就可以将由个人身体所掌握的技术进行掌握——虽然她无法做出同样的动作，但如果知道有人会将刀砍向你的脖子，不管是谁都会向其他方向躲闪。

这种简单的准备而和普通人之间的差距，仅仅只是在梨果提前了将近2秒钟甚至5秒钟的时间知晓了结果而已。当然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是划开了生与死之间最大的界限的几秒钟。

地面爆裂的声音在梨果迈出脚步之后的下一秒从她的身后传来。伴随着爆裂声一起让梨果感受到的，是被鼓动的空气作用在自己的后背上的推挤感。津久野梨果比起面前两个敌人娇小得多的身体被这股飓风推动，不由自主地朝着拔刀出鞘正在收回的女生冲了过去。

不，严格来说并不是不由自主。

这一切都是津久野梨果自己计算好了的——将能力化作自己的本能，看到“未来”的同时，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已经引入了自己的身体里。就像是提前设定了出招表的电脑游戏npc一样，梨果的动作干净利落到无需思考的地步。

一切都像是“偶然”一样自然。

偶然的被暴风吹起，身体在偶然下踏下了坚实的一步，身体随着风压和双脚的加速朝着面前的女生“冲”了过去。两人组的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恐怕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够在她这招的面前全身而退甚至逆流而上吧？

毕竟，那是谁都没有完成过的神技。

时间的流逝从未停止，也不可能停止。

但是，包括自己在内的三人，每个人的行动都仿佛是慢动作一样在自己的眼前“播放”着。就如同第一次去模拟别人的能力，想要将铝罐制成的炸弹提前引爆一样，对于梨果而言，这一次她所需要的不但是能力的强度（未来的时间）更是精度（未来的准确性）。

被称呼为“未来操控”的能力，在此刻正以极限的速度极限的精度疯狂的运转着。

闪过第一次攻击之后，梨果的身体被暴风吹动落到了左侧，但没有等自己的身体完全落地——津久野梨果再一次单脚点地，朝着更远的地方跳了出去。

这一次，是熊熊燃烧的大剑，用火焰构成的长剑以毫厘之差错开了梨果了的身体，如果只是慢上三分之一秒，恐怕梨果的手臂就会被整个从肩膀拆下来。

更加神奇的是……直到那柄火焰构成的大剑挥向梨果，她和她的能力才惊觉到对方竟然是个能力者？！

而且，应该是和湾岸真琴一样的发火能力者才对。可是在最初进行信息搜集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关于他能力的信息——梨果还彻底地以为这个高个子的少年仅仅是个无能力者罢了。

难道说，是有某种特别的隔绝自己能力对目标进行观测的装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