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宫秽(1/2)
难得连着三日休浴,萧遄到处眠宿柳了一番,心情舒爽地刚跨进院门,就看到哥哥萧迅背着手一脸阴沉地看着自己:“又溜去哪儿胡闹了?外祖母来了,到处找不到你。”
萧遄忙一脸嬉笑挨上前去:“哥,好容易才得一日休沐,我这不是去外面寻卷方兰亭的真迹么,到时送与外祖父作寿礼也体面……”
萧迅冷冷扫了弟弟全身一眼,哼了一声,转身走了:“还不快跟来,外祖母一直念着你呢。”
果然刚进得母亲院内的小厅,外祖母戚氏一见他来就忙忙地招手,拉了萧遄到身边坐下:“外面大雪冰天的,遄哥儿还跑出去作甚?”
萧遄站起来,两手握了空心拳不轻不重地替她捶起背来,一边冲着自己母亲讨好地笑,一边解释道:“听说竹轩新来了卷方兰亭的真迹,我这不赶紧过去看看么,下个月姥爷大寿,我这孙儿才给他添得了脸面啊。姥姥,你说是不是?”
他与哥哥萧迅不同,萧迅性格板正,一直敬称外祖父和外祖母,萧遄的性子却油滑许多,又会哄人,姥爷姥姥叫得玉相和戚氏两人格外的贴心;便是玉南珠也不自觉喜欢这厶儿多几分。
萧敏见二哥一来就分了外祖母的注意,不由撅起了嘴:“二哥最坏,就会讨姥爷姥姥的欢心,姥姥都不喜欢我了!”
戚氏不由呵呵笑了起来,她最喜欢孙子孙女围着她撒撒娇、斗几句闲嘴儿,忙从手腕上褪下个翠得醉人的玉镯套到萧敏手上:“谁说姥姥不疼我敏儿了,喏,这镯子是新近才进上的,梁王赏了下来。姥姥谁也不给,就给我敏儿戴!”
萧敏细细打量腕上的玉镯,这才发现有一处居然是翠中带了长长的一抹紫色和蓝色,竟是难得的三彩春水翠玉,不由惊喜地低呼了一声。
玉南珠瞧见了,忙看向戚氏道:“娘,这么好的物件,你快自己收着罢,莫教小孩儿家戴了磕碰了哪儿,岂不可惜?”
戚氏摆摆手,先让萧遄歇了手,拉了他重新坐在自己身边,这才对女儿虚点了点:“你啊,看看敏儿马上要及笄了,你也该早点给她备起来了。”
萧敏听得母亲之言,心里正急,见外祖母并不打算收回去,放了一大截心,又听得她后面那句,不由得脸生红霞,一头拱在玉南珠怀里:“娘~,你看姥姥说的……”倒引得戚氏和玉南珠相视而笑起来。
玉南珠爱怜地抚着女儿柔顺的青丝,想着似乎昨日还只是小囡儿般的女儿,一晃间竟长成了大姑娘了,过几日及笄,就该相看着嫁人了,不由得百感交集。
她堂堂的安平侯夫人,儿女双全皆已成人,丈夫疼爱,公婆倚重,便是家中几个姨娘,俱是老老实实伏低做小的不敢出格,做女人能做到她这般地步的,确实是天大的福气了。
只除了……萧遥这一根刺!
戚氏见女儿由面生欢喜转而心现浮愁,拍拍萧敏的手,让她自去顽去,见她身影消失在厚厚的锦帘之后,又取茶轻抿了几口,这才开口道:“那边来了消息,你道为何燕州军守在沧州、淮州军守着定城俱不南下攻梁?”
萧迅先前一直不出声,此时却是先开口问道:“为何?”
“因为北漠和北厥俱因天旱无雨,约盟共同南下掳掠。”
萧迅听闻不由大喜:“如此,燕淮两州忙于应付北漠和北厥,无暇再来攻梁了?”
戚氏苦笑了笑摇摇头:“燕淮两州也结了盟,共抗北军。已是将北军打散了,听说北漠王庭已来,北厥的王女也入燕为质了。”
萧迅先前的欢喜顿时落了个空;戚氏犹继续说道:“听闻此次燕州征北,萧遥为副统领,立了大功,燕州上下,对他俱是极为看重。”
萧迅更如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怔怔无语。他虽比萧遥大四岁,但似乎永远也达不到萧遥那般高度。明明是叛族之人,却偏偏最继承了父亲的长处;明明他是萧家的嫡长子,却偏偏人们提起来只记得萧遥!
满天下说疯了那几句谶语:“北元南潮,东政西遥!”明明他不过十三四,却偏偏已累立奇功,天下闻名。便是父亲,偶尔归府之时,听到萧遥战功奏报,也是怔忡半晌。
萧遥,那个有着诡异翠瞳的混血杂种,竟一步步强大,当日在梁国,与父亲亦可平起平坐,如今在燕州,又甚得李定元的器重!这让他情何以堪!
萧遄觑着母亲和大哥的神色,知道萧遥是她两人心里的一根刺、一个结,不由心里发狠,若早知如此,在萧遥四岁那年,自己就该拼着受罚,狠手将他溺死在荷池,而不是不痛不痒地只纵着几个家奴推搡他几下。
戚氏见这三人神情各异,心知肚明,长叹一声:“事已至此,多想无益,老头子那里不方便过来,才让我过来与你们传话,燕州和淮州攻梁是迟早之事,你们须得早做准备!”又转向萧遄道,“你领着金吾卫的值守,若有机会,偷偷与戚妃娘娘那里探探风声,看看梁王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老头子回来叹气,梁王的心思现在愈发捉摸不定了,却更加喜欢把精力用在女人身上,似乎也只能从她们身上找到征服的快感了,如此遭强敌外患环视的一国之君……唉……
萧遄答应着,想起戚妃娘娘那里,不由得有些坐不住了,起身道:“同僚过生还邀了我去他家小聚,我且去去。”
玉南珠忙站起来叮嘱道:“可不要喝多了!我让灶下给你煮好醒酒汤,你回来时记得要喝,不许一身酒气地就往床上倒……”
萧遄一头答应着一头走出门去:“娘,你别老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呀!”说音未落,人已走远了。
玉南珠笑嗔了句:“这小猴崽子,还真是说风就是雨!”见萧迅也站起身来告辞了,复又与自己亲娘闲聊些家长里短的事体来。
萧遄出得门来,先带了长随一起到琳琅阁挑了只上好的玉簪,用锦盒包好了,会了帐,令掌柜回头送到府上,这才打马往杏楼来。今日确为同僚韩进山过生,这个他却是未打逛语的,只不过庆生宴不是摆在他家中,而是在这杏楼而已。
韩进山是吏部尚书韩培的第四个嫡子,家中也娇惯了些,与萧遄同领了金吾卫的值守,两人臭味相投,平日里倒经常一起鬼混。
进了包厢,韩进山果然已经点了数名美艳娇娘坐于席间陪酒,见了萧遄进来,举杯道:“迟了!罚酒!”一众人等哄得笑了起来,都推了那名胸前巨浪汹涌的娇娘来执纪。
那娇娘笑嘻嘻地取了牛耳小杯注满了酒,站到萧遄面前来,却不递给他,只往自己双峰中一放,两手合抱于胸,果真将小杯紧紧夹在了双ru前,这才娇滴滴道:“公子可要受罚哦!”
萧遄哈哈一笑:“如此罚酒,便是醉死也甘!”将头埋到娇娘胸前一吸而尽,末了还在那露出的雪ru上舔了几舔。
娇娘咯咯笑道:“公子勿急,爱儿可是执纪最严的哟,要罚三杯呢!”说毕也不取下杯子。萧遄不待别人动手,自持了长颈的酒壶往她胸前杯子中注满复吸尽,至第三杯,却是手一抖,将酒浇在了爱儿胸前,又将杯中倒的满满的溢了出来。
爱儿哎哟一声,众人拍桌大笑:“才得两杯,这就醉得眼了么?果然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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