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后母的惩罚（2/2）

爸爸是再婚，还带着我这个孩子，风吹日嗮，他本人长得又老像。生活的压力，三十岁的年龄就一脸的皱纹，满脸的沧桑。后母比他小很多，进门后这家里一切的事情就后母说得算。每天他默默无语，日出而耕，日落而息，过着单调而满足的生活，家里的事情基本不过问。好像他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机器，每天不停地旋转着。

是呀，他已经经历过妻离子散，眼前团圆的一家人，他还奢求什么！

而由于儿子的出生，更加重后母这边的砝码，她以一家的功臣自居，脾气也逐渐变大，说话声音比原来高八度。

在我们这里谁家要是没有儿子，就会被叫做“绝户”。那是骂人的话，意思是不能延续“香火”，在村里也备受歧视。只要别人对你稍微不满意，就会拿这事说事，不时地给你扔几句难听的磕。

在这之前爸爸已经有了两个女儿（说到这里也许你很奇怪，大毛上面不就是我吗！其实我还有个妹妹，以后再跟读者说。），才来个儿子，爸爸当然是欣喜万分，终于有人接户口本了！

这天该着就有事，后母被二婶叫走了，大毛就交给了我看管。

我和大毛坐在葡萄架下，周围是爬满架子的葡萄藤和枝叶，郁郁葱葱，如搭建起来的凉亭。凉亭古朴典雅，绿荫遮天蔽日。微风拂面，异常凉爽。远处的园子团锦簇，不时地有蝈蝈、和小鸟在那里叽叽喳喳，声音悠扬悦耳，起伏不断，宛如一支动听的歌曲。

真是难得的悠闲自在！

葡萄还没有成熟，一粒粒，一串串，一团团，如绿色的宝石，晶莹剔透，绽放着耀眼的光芒。它们高高地悬挂在那里，自由自在地生长着。

好诱人啊！果然，大毛将手指向了那里。

个子矮矮的，我跳起脚，仍然还差半米多高。小板凳，也不行。没有办法我搬来屋里一个有600公分高的一把椅子，我爬了上去，给大毛摘了几个葡萄蔓。甜甜的、酸酸的，大毛吃完还要。

几次反复，大毛看明白了，他要自己摘。

他起身来到椅子旁边，拽着椅子边，一次次往上登，试着要上去。

“不行，会摔的。”

我拦住他。

几次阻拦，大毛生气了，他瞪着圆圆的眼睛，挥动着拳头向我打来，边打边说：“打，打。”

没有办法，我在旁边保护着，他继续攀登。可是尝试过几次还是没有成功，他不耐烦了，倒在地上大哭起来。边哭，边蹬着腿，还不忘记指着葡萄架。

哭是孩子最好的维权手段，通过哭他总是能得到更多的东西。

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场景给我吓呆了，我做贼般四下看了一眼，很惊恐。这让后母看到还不给我吃了，以为我在欺负大毛。

没有办法，我赶紧上前，拍着他，哄着他:“快别哭了，大毛，别哭了，姐姐抱你上去。”

这招真灵，他听懂了。立刻，他站起来，如木偶一样，摇摇晃晃来到椅子前。真有戏剧性！要怎么说6月天，娃娃的脸。看来变化还真快，好像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抱着他，他也配合着，脚在乱蹬，终于他登上椅子。离那高高的葡萄架只差一点了，他高兴极了，身体在椅子上一阵晃动,好像在庆祝胜利。这个淘气鬼！接着还得够那葡萄蔓，他颠起脚，伸出手，身体向上倾着。

然而，出事了。

就在他尽全力向上够那葡萄蔓的时候，他失去重心，一下从那高高的椅子上摔了下来。我急忙去接，哪里接得住，他重重地砸在我的身上又甩在地上，我们一起倒下。

我没有什么事，只是被他的身体砸了一下，头嗡嗡的。而他由于是高空落下，虽然我的身体让他缓冲一下，但落地时还是磕破了额头，卡坏了腿。血已经渗出，血肉模糊一片，我吓傻了！

他哪里吃过这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疼，疼。”

似乎有某种感应，就在这时后母回来了。她几步来到大毛的前面，惊叫道：“儿子，你怎么啦！怎么啦！别吓妈妈。”

“呜，呜……”大毛的声音更加高昂.

“让妈看看,让妈看看。”后母已经吓白了脸，她很心疼的样子，蹲下仔细查看着大毛的伤口。“出了这么多的血，怎么碰成这样子。”她搂着大毛，眼泪流了出来。

这才是亲妈！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只见她一转身站了起来，直逼到我的跟前。她的眼睛本来就大，此时如两个发光的玻璃体，喷射着火焰，好像要将我生吞活剥了。我低下头，两只眼睛透着胆怯，回避着她犀利的目光。她气急败坏，冲着我一阵的河东狮吼：“让你看弟弟，就一会的功夫，怎么变成这样？你说呀！你咋没有事？你咋没有事？怎么弄的，说，怎么弄的？说。”

我吓傻了，吓呆了，站在那里如雕像，一动不动。

看见我不说话，她更加气恼：“小骚x，是你弄的，是你嫉妒他，趁我不在家，给他摔的，啊！说呀！”

成人的世界真复杂，我怎么会摔他，他是我的弟弟呀！这时我有100张嘴也说不清。

“你不说是不是，你不说。”她推搡着我，接着她擦了一下眼泪，顺手操起旁边的一把鸡毛掸子，发疯一样向我打来，边打边说：“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我打死你，你这个小骚x，我让你欺负我儿子，我打死你，看你还敢不敢，我让你长点记性。”

那鸡毛掸子把雨点般落在我的身上。

我一声不吭，咬牙强忍着。疼，锥心刺骨的疼。我被打得皮开肉绽，伤痕累累。至今身上还有那被打的伤疤。

那鸡毛掸子把都被打折了。

我的屁股和后背全都是伤口，火烧火燎的，不能碰到，碰到就如针扎般疼痛。很长时间我睡觉时只能前胸着炕，不能仰卧在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