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行十 飞头（1/2）

两个女孩仍在继续饮酒。

“其实这个房间死过人。”小美说。

“我，能感觉到。”怪行少女说。

“每个人都有专用房，这个房间因为死过人，大家都觉得晦气，就让我住这里。”

“晦气这种东西，不是普通人可以感受得到的东西。不过，他们说得对。”

“可是，我生意却出奇的好呢，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个房间有关系。”

“你还信这种事。”

“都说死过人的地方充满煞气，无论做什么都出奇的顺利。正像俗语所说诸神避让。事实上，如果人死于不幸神对他都会像对待孩子一样宽容吧。”

“神无论什么时候都很宽容。”

“也不知道死在这间屋里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你看。”怪行少女手指窗户。

小美朝他指的方向看去。

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头颅紧贴玻璃。他的脸肥大而臃肿，皮肤就像在酒里浸泡很久的梅子，似乎轻轻一揉便可以整片揭下来。

她惊呼一声：“什么东西！”

“这就是被称作晦气的东西。每天，我的眼里都是这种东西。”

“每天面对这些东西不是很痛苦。”

“恰恰相反，我乐在其中。特别是与他们交谈的时候。他们会讲许多有趣抑或是悲伤的事情。往往他们只需要分享生前的遗憾便会自然而然地消失。也会有一些意外的情况。这时他们最需要的就是开导。”

小美再次定睛看去，窗外的头颅已经消失不见。血迹留在玻璃上，形成几道不明显的痕迹。

“话说回来，他是谁，是死在这个房间的人么。”

“不，死在这个房间里的是一个女孩。”怪行少女回答。

“那么他是？”

“你听过飞头蛮么。”

小美摇头。

“白天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一到晚上头便与身体分开。”

“头去哪里了？”

“谁知道呢。或者去觅食，或者去魅惑异性。清晨之时会准时归来，连接到脖子上。他醒来后完全不记得自己夜里做过什么。”

“这听起来很有趣。难道夜晚的头颅飞出的他和白天的时候不是同一个人么。”

“不能简单这样理解，”她纠正小美的看法，“他们是一个人没有错，属于不同的次元。对于另一个次元的他所作出的事，完全没有一丝记忆。”

“听起来很深奥，我还是理解不了。我感兴趣的是，如果清晨头颅没有回到身体，会发生什么事情。”

“那个人会死。这在许多故事里已经被验证过。”

小美想起火车轨上的那一幕。急驰而来的火车吹起她的头发。支离破碎的部分与血撞到他的身上，就像下雨一般。不同的是，那雨水没有带来泥土的芬芳，却是一股血腥而恶心的味道。头颅飞过来。她用手接住。她很惊异自己为何会这样准确地接住它。这是一种巧合，抑或头颅本是有意识地落到她手里。她想，这也是飞头的一种吧。

“那刚才的那个头颅，究竟是来干什么？”

“这个，要你自己寻找答案。”怪行少女带有启发性地回答。

一个大眼睛的长发女孩冲进来，抱住小美：“先生，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