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行十 飞头（2/2）

“先生？”小美诧异她为何这样称呼自己，再看自己时，一身整齐的绅士服，一根光亮轻便，略带弯曲的拐棍。

“小姐，不要害怕。谁要伤害你告诉我，我来保护你。”小美脱口而出，就像一个令人信任敬仰的绅士。

女孩的浑身很湿，就像刚被雨淋过似的。她喘着粗气，不停地重复着救命两个字。

一个男人冲进来：“往哪里跑！”

小美想起他这张脸，正是刚才紧贴窗户玻璃的头颅。

“你不要接近她。”她勇敢地挡在女孩面前，完全出于她此时角色的本能。

男人赤面獠牙，面色狰狞。头突然从脖子上弹出，奔向小美。

小美抱住女孩向一边躲开。

头颅在空中绕行一周，随视线翻转过来，再次瞄准她们。

她忽然想起怪行少女刚才的话：飞头蛮的头清晨是要回到身体上的。

她环视四周，看到地上有一个脸盆，于是捡起它扣在男人无头的脖子上。

“你，再也接不回去了！”她大声说。

头颅听到她的话，露出沮丧的表情，从空中落下，摔在地上不再动弹。

“小姐，已经没事了。”小美极具绅士风度地把女孩揽在怀里。

“谢谢您。没有您，我真不知该怎么办。”女孩退去衣裳，露出美丽白皙的胴体，在皎洁的月光下楚楚动人。

“你要干什么。”小美有些不知所措。

她究竟是一个什么角色。为何此刻她变身成一个英俊潇洒的绅士，去保护一个柔弱的女子。这是谁的安排。那么，接下来将要出现女孩亲吻绅士的场景。她又需要如何应对。对于小美来说，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也就会一时有诸多问题在她脑中回响缭绕。似乎这个时候，自己亲吻她是没有错误的，无论她是男人还是女人。

两个人相拥在一起倒在床上。

“请热情地亲吻我。”女孩的声音从小美身后传来。

“好的。”她回应道。

女孩的嘴唇有一丝甜甜的香气。小美与其说是与她接吻，不如说像是蜜蜂采蜜一样享受她给她带来的欢愉。这种欢愉是女孩和女孩之间才可以感受得到。在潜意识中，小美仍没有把自己当作一个真正的绅士。

女孩似乎也沉浸这个美妙的梦中。她是这样想的，立刻又感到不对。

她正被她压在身下，为何刚才的声音是从后面传来的？她想，从常识上来说，这是不可能的。当然，抛开常识不谈，从背后传来的声音总是令人有所不安。毕竟她不是怪行少女。她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个令人不安的地方。

她回头，看到女孩的头悬在空中，正对她张开血盆大口。这种景象似乎早已被她计算好，因为今天一下子听到如此多飞头的故事。但她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于是，她只有大叫求救，就像刚才的那个女孩所做的一样。

紫发女孩在这时出现，她伸手抓住她的头颅，把它安在男人的身体上。

女孩的头颅痛苦地大叫一声“这不是我的身体”，之后不可逆转地渐渐融化。

小美顿时感到身体能活动，刚才的绅士服也已经不见，她再次恢复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她再次认定这才是最适合自己的角色。

“他们是谁？”她问怪行少女。

“从前有一个客人，和这个店里的一个女孩相爱。两人相约一起去另一个城市开始新的生活。但当女孩把所有积蓄交给这个客人后，他却不辞而别。于是万念俱灰的她自杀在这间屋子里。警方赶到现场时，发现她的脑袋不见了。而男人，在随后的某一天也离奇死亡。人们发现他时，他的头和身体是分开的。警方认为系利器割断。很显然，一个正常的女孩子可没有那么大的力气。通过尸检，警方颠覆之前的判断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男人的头断掉源于身体内的一股冲击力。也就是说，他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飞头。”

“原来是这样，飞头还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没什么可怕的，小把戏罢了。”怪行少女取下自己的头，托在手上一步一步朝小美走近。

“你可别再吓我了。”惊魂未定的小美瑟瑟发抖。

“请吧。”怪行少女笑盈盈地看着她，手托的并不是头颅而是一盏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