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第267章 来者是客(1/2)
第267章 来者是客
十月中旬,接连几场绵密秋雨后,彻骨凉意充斥天地。
陈府后宅,却隐隐有股子掩饰不住的喜气。
再过半月,便是侯爷娶令人的日子,府内各处已开始了悄悄装扮。
陈府第六进的后宅,三层正屋涵春堂居中,绕园四角坐落了四座小院。
分别为玉侬的望乡园,留给蔡婳的青朴园,以及濯缨园和浣甲园
四座小院的名字,乃是陈初搬进来后所改。
望乡和青朴还好,但濯缨、浣甲一听便带着一股武将征伐的铁兵之气,和女子柔美气质格格不入,是以玉侬、蔡婳都没选这两座院子,空置至今。
也只有猫儿接太奶奶来家,暂时安置老人住在濯缨园。
老太太此来自是为了张罗操持‘大婚’一事,不过,此时祖孙两人却围着一台纺车讨论着什么。
“太奶奶,这纺车比老式织机大了一些.”
其余诸官,你插一嘴,我提一议,纷纷建言,唯恐显得对路安侯婚事不够上心一般。
身材、容貌,还算各有千秋,但论起家世,却是猫儿的一大短板。
“是!”
“哈哈~”
郭梁会意,上前接了刀,双手奉与陈初。
徐汝贤所说的伤员,正是和泰宁军数次交手中,受伤的兄弟。
但在吴氏听来,却气炸了肺!
有走路时习惯低着头的精壮汉子,有各地来的客商,有行事说话处处透着自信的士子,也有打南边来、不知身份的人士
军统早早便发现了城中鱼龙混杂的情形,向陈初汇报时,后者只道:“只要不生事,不用管他们,来者是客.”
“是!蔡主事只管放心,底下的兄弟们心里有数!定不会让侯爷大喜日子生出乱子”
自从初十日,因坐席一事无声对峙一番后,两人之间那股‘各司其职、相安无事’的默契,再也没了。
于是,就有眼下情景。
“那,还能加更多麻锭么?”
见猫儿仍看不明白,便指了指插着三锭细麻的绳轮道:“以前旧式脚踏纺车一次只能纺一锭细麻,这种却可以一次纺三锭,这都没看出来?”
猫儿绕着纺车左瞧右看,虽能看出太奶奶联合舅舅那帮匠户改进的新式纺车和旧式纺车不同,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宝喜连忙替东家解释了一句,瞄了一眼猫儿的脸色,小心道:“不然,我帮大娘子去通禀一声?”
太奶奶笑着嗔怪一句,猫儿嘿嘿一笑,坐在太奶奶身旁,抱着前者的胳膊细声道:“太奶奶也知晓呀,前几日”
苟胜笑的见眉不见眼,连连保证。
“我乖孙是个心善的.”
如今他掌管着全府最肥的盐铁局务。
只觉来蔡后诸多不顺,全赖这对夫妇。
孙昌浩终于耐不住性子了,可连喊两声,乱糟糟的堂下竟没人发现他这位名义上的府衙老大发声,孙昌浩愈发恼怒,抓起惊堂木便狠狠往案上拍了下去。
“难为乖孙一片苦心。”太奶奶思索片刻,道:“如今这三锭纺车开起坊子足够了,待乖孙这月的大事办罢,我再喊上王木匠钻研一番。”
虽然猫儿如今和蔡婳关系愈发亲近了,但私下,偷偷在心里把自己和蔡婳比较一番这种事,猫儿也没少做。
“嗯,孙儿这就去”
蔡婳的爹爹是陈初的左膀右臂,兄长和堂弟也都在他手下各有职司,而猫儿这边的家人,尚未看出能对陈初的大事有甚助力,却先出了赵开元那档子事.
猫儿也知道,舅舅那帮匠户来了蔡州以后,除了皮匠、铁匠能帮军士们修理甲胄打造兵刃,其他人几乎是被白养着的.
这么一比较,赵家亲族便被蔡家亲族比成了废物。
孙昌浩算哪门子妖怪,敢不满这门婚事.这锅他可不背。
“只管说。”
猫儿去往前宅寻陈初时,脚步格外轻快,小脸上一直噙着一抹浅浅笑容。
孙昌浩哪里指挥的动那些差人衙役啊!
可这西门恭却连账目都不给他看一眼.
并且这货整日抱着账本往隔壁的留守司衙门跑,不知道的,还以为路安侯是这蔡州知府呢!
于是,回城时不免嘟囔了几句‘便是当今皇后也没这般的’、‘一个个小小令人,僭越不说,如此供奉,也不怕遭了天谴!’
为活人立庙,这待遇.
嫉妒是女人的天性,更别说自视甚高的吴氏了。
那刀下窄上宽,身长三尺三,柄长一尺,即可单手持握,亦可双手。
孙昌浩平复了一下情绪,抬眼看向了陈景彦后者察觉他看了过来,随即端茶,掀开杯盖,认真的吹起了茶汤上漂浮的茶末。
本来只是几句牢骚话,不想,府衙内专门服务她家的抬轿轿夫听了却不依了。
吴氏骂道,却不由自主的压低了声音虽无交道,但蔡州满城百姓对这对夫妇的崇敬,仍让她微微生出些许怯意。
如今的蔡州,他被边缘化几乎已成定局,自是不甘。
姚长子拄棍立于房门外,极其少见的充当了门童角色。
这帮桐山人中,西门恭和徐榜最跳,每次他说个甚,两人必定反对。
可不想,今日吴氏准备出门时,轿夫们统统以身体不适为由告假了
吴氏不由勃然大怒,一帮贱役竟敢跟我甩脸子!
但他们讨论的话题,却让孙昌浩烦闷至极
“要我说啊,路安侯家中无长辈兄弟,咱们同僚需多帮他支应才是。吉日定在二十八,咱们干脆从二十日开始就别上值了,都去侯府帮忙!”
“.”
“你这丫头,倒是贪心,一锭变三锭已是了不得,若无你舅舅和表哥、匠户里的王木匠等人帮忙,老婆子只怕熬到死也弄不出这新式纺车,你却还不满意”
走到正屋门外,孙昌浩才发现吴氏正在发飙,囊、卷缸、茶盏被摔了一地。
徐汝贤已非齐臣,自不愿再称呼齐国封于陈初的路安侯,只以江湖诨号相称。
有了这份雪中送炭的情谊,今年陈初为逼迫郦琼所率的泰宁军撤军,便联络了归义军骚扰泰宁军老巢。
特别是那西门恭,自己到任当天就敢不露面迎接。
恰好,吴氏看见了站在院内的孙昌浩,腾腾腾冲上前来,以指作戟指着孙昌浩的鼻子骂道:“你当的甚龟孙知府!连轿夫都敢欺辱于我!快派差人将那几人给我捉来!蔡州府衙上下简直没有一点规矩,姓孙的,你若不会管教,我来替你管!”
“休要胡扯!”
“夫人啊,为夫也想为你出了这口恶气,但为夫手中无人,徒呼奈何!哎”
大宝剑这才又收回了犀利目光。
陈初笑着摆了摆手,道:“徐兄弟莫客气,回山后请代我谢过杨安哥哥。眼下马上入冬,山里可有甚难处?”
眼瞅陈景彦没有任何帮自己说话的意思,孙昌浩再也待不下去了,起身拂袖而去
只是
回了府衙后的官舍四季园。
“你一个知府,还使唤不动差人衙役?”
家里同样不省心。
“对了,上月在咱庄子外,遇到一伙从周国来往咱这贩布的行商,无意听他们说起,如今南边荆湖路已有农人种成了木绵。这细麻布再好,也比不过布,乖孙若有志弄成纺场,还需向侯爷进言,在咱淮北种成木绵才是长久之计.”
站在陈初身后的大宝剑微微抬了眼皮,徐汝贤为避免持刃靠近陈初引起误会,不由看向了郭梁。
说话间,徐汝贤解下了背在背后一柄阔口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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