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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生死茫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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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生死茫茫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只觉全身一阵火热,如同掉进火窟里,袁子夜拼死力呼,可无论怎样呼喊,也是喊不出声。过了一会,寒意袭至,又如同掉进冰窖里,彻体冰寒。如此反复多次。袁子夜已筋疲力尽,无力再行挣扎,任由热浪冰寒侵袭。忽听有人低声叫道:“子夜妹妹,子夜妹妹!”袁子夜心头一阵火热,叫出声来:“飞哥,飞哥哥。”此声甫止,又连咳不止,只觉背心一阵冰凉,咳声方止。她睁开眼来,只见黄飞坐在自己跟前,眼中满是泪水。

袁子夜扑在黄飞的身上,“哇”的又哭出声来。黄飞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好了,终于醒了。”袁子夜这才发现自己已不在荒野,环视四周,见已是回到了洞里,旁边已生了一堆柴火,惊问:“我们回来了?”“回来已有几天了。”黄飞说,“几天里,你一直不醒,可把我给吓死了。”取过一碗热汤,用汤匙舀了一些,放在嘴前吹了几下。袁子夜说:“我来可以了。”黄飞说:“你是病人,哥哥应该服侍你。”袁子夜说:“你病比我重,应是我喂你喝。”“我没事了。”黄飞说,站起身来,转了一个圈,一时全身剧痛,不得不又坐下身来。袁子夜见他眉头深锁,知道他强忍痛楚,说:“还是我喂你吧。”“不……不……”黄飞说,“妹妹应该听哥哥的话。”袁子夜听他这样说,不好再说什么。黄飞嘻嘻一笑,把一匙的热汤送到袁子夜嘴前。

袁子夜张口咽下,一时眼泪又流了出来。黄飞伸过衣袖,把她眼角泪水拭干,说:“好了,咱们以后再也不到外面世界去,再也不理会别人了。”“飞哥哥,”袁子夜说,“你待我太好太好了。”“我是你的飞哥,我不待你好,待谁好呢!来,吃一块肉。”黄飞说着,舀了一块肉送进袁子夜口里。袁子夜口动要嚼,黄飞急说:“不能嚼,小心刺着。只能吃肉,不能吃骨头。”袁子夜大奇:“这是什么肉,不能吃骨头么?”黄飞说:“这是蛇肉,金包铁,毒性猛烈,给它骨头刺破皮,有中毒的危险。”袁子夜更奇:“在哪里抓到的?”黄飞向地道的一条岔路一指,说:“在那边洞角抓到的。这些天,我见你一直未醒,不敢出去给你找吃的,可好有了这一条蛇,可以给你补补。”

袁子夜的双脚已鼓泡流水。黄飞喂她吃完蛇汤,出去找一些山草药给她敷上,可一连敷了几天的药,袁子夜的双脚不但没有好的迹象,反而更加严重。黄飞捶胸顿足:“都怪我烫伤了妹妹的脚,离开何财有家时又太仓促,忘了带万油,要不,妹妹的脚伤早就好了。”袁子夜忙拉住他的手,说:“飞哥,你不要再打自己啦。是我自己不小心,是我自己不小心才烫到的。”见黄飞仍是神情沮丧,又说:“没关系的,以前我生那样大的病也活过来了,这点儿小伤,过不了多久就会好啦。”黄飞一想也是,可又过了几天,袁子夜的脚伤越发严重。黄飞瞧在眼里,急在心里,想出去买些药回来,可这几年里,河唇街上的药店在何财有的排斥之下,纷纷关门。

黄飞怎么也想不明白,平常自己不小心擦破了皮,或者流了血,用这些草药涂在伤口上,立刻止血消肿,很快就会痊愈,可怎么一连这么多天给袁子夜用上这些药,袁子夜的伤口也不见好转。他哪里知道,烫伤和破皮伤口是绝对不同的两码事,破皮伤只是皮肤破损,用一点止血杀菌的药就可以了,可是烫伤,烫死了表皮很多细胞,除了消毒杀菌的药外,还要吸水去死皮之类的药物,黄飞一个山野穷娃,哪里会知道这些!

这天早上,袁子夜说:“飞哥哥,你扶我一下,我想出去走走。”“好!”黄飞见他双脚浮肿,虚弱无力,说不出的心痛难受,扶着袁子夜慢慢走出洞来。此时正是盛夏,野遍野,可两人心中却是一片寒冰。

两人走到一处丛。黄飞摘下一朵山,插在袁子夜的耳鬓上。袁子夜叹了一口气,说:“如果有一面镜子那就好了。”“你等一等!”黄飞说,走进洞里,取出装满水的脸盆。袁子夜笑了笑,对着脸盆,梳理着头发。黄飞见袁子夜在晨光之下,越发娇俏秀丽,可是重病缠身,见她眉头深锁,强忍痛楚,又是暗自堕泪。

“飞哥,给我辫一下头发好不好?”袁子夜幽幽叫道。“好!”黄飞走到她身后,用木梳把她头发分开,左右各辫一条羊角小辫。袁子夜对着脸盆,照了又照,说:“飞哥,想不到你衣服织得好,字写得好,连辫子,也辫得这么好看。是了,你还没有教我织衣写字呢!”黄飞一听这话,心中更痛: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带子夜妹妹到河西小学学字,也不会得罪李丽,如果不是自己带子夜妹妹到当初她被抛弃的地方,自己也不会被歹徒刺伤,更不会到何财有家,子夜妹妹更不会被欺负受伤。正寻思着,袁子夜“哎呀”的痛叫一声。黄飞惊问:“什么事?”“给蜜蜂螫了一下。”袁子夜伸出了左手食指。黄飞见她食指的罗纹处,一根蜂针正刺在上面。他轻轻把蜂针拔去,嘴在袁子夜的手指里吮了一下,问:“还痛吗?”“不那么痛了。”袁子夜说,指着前面一处丛:“看,那里还有很多蜜蜂呢!”黄飞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前面一处野菜上,六七只蜜蜂正在采蜜。

“抓蜜蜂应该这样。”黄飞说,摘下一片菜叶,轻轻走了过去,手中的菜叶慢慢靠近一只蜜蜂,等到手与蜜蜂相距二厘米之时,突然手一伸,把蜜蜂抓在手中。袁子夜见他手中的蜜蜂夹在菜叶缝中,“吱吱”直叫,笑问:“飞哥,它在说什么?”“它在叫妈妈。”黄飞说。“不对,”袁子夜说,“它在叫飞哥。听,它就是在叫着飞哥哥呢!”“不是叫飞哥哥,”黄飞说,“是叫子夜妹妹。”“叫飞哥哥。”袁子夜说着,伸手向黄飞腋下挠去,黄飞受痒,笑出声来,忙闪身避开,左手一伸,也向袁子夜腋下挠去。袁子夜生性怕痒,想扭身避开,可脚下一动,又觉一阵钻心的疼痛。黄飞见她眉头紧皱,忙收住了手,自责自骂不已。

突然袁子夜喜说:“有蜜蜂,一定有蜂蜜。妈妈曾说,给水火烫伤,蜂蜜疗效十分好。”黄飞一拍脑袋:“是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跟随蜜蜂,一路寻去。此时正是山茂盛之期,越是往前,停在上的蜜蜂越多。翻过一座大山,在一棵枯死的老龙眼树缝中,一个大蜂窝赫然就在里面。黄飞奔跑回去,取来火柴,燃起柴火。蜜蜂怕烟,“嗡”的一声争相飞跑,在半空不住盘旋。黄飞大喜,伸手入内,扳下一大块蜂蜜,转身离开。没料走不多远,一群蜜蜂铺盖飞来。黄飞“妈呀”的惊叫,拔腿就跑,头脸手脚已被蜜蜂螫了多处,痛得他“呱呱”直叫,眼见前面半山腰有一个水潭,飞步跑近,“哗啦”的跳了下去。他在水中呆了一会,冒出头来。蜜蜂仍在水面盘旋,见他出来,又瞬间聚近。黄飞慌忙又凫入水中,游到潭边的水草中,这才冒出水面。蜜蜂在水面盘旋良久,这才慢慢离开。黄飞上岸,飞跑回家。

袁子夜见黄飞衣服湿透,脸手多处红肿,甚是心疼,待黄飞换上衣服,挤了一些蜂蜜在黄飞身上的蜂肿上,又哄他吃下一小块蜂蜜,这才放心。

袁子夜的伤脚换上蜂蜜涂抹,立时改观,半天过去,浮肿收敛。又是两天过去,袁子夜的伤脚皮肤开始结痂脱落,袁子夜已能扶着洞墙走路。

这天早晨,黄飞一早起床,对袁子夜说:“鲩鱼对治伤有很大帮助,我去鹤地水库抓一些鲩鱼回来。”“我也去。”袁子夜说。“这怎么行呢,水库离这里那么远,要翻过五座大山,而你的脚伤才刚刚好,怎能走那么远的路!”黄飞心疼的说。“我就要去,我就要去嘛!”袁子夜撒着娇。黄飞又劝了一会,见袁子夜执意要去,只好说:“好吧。”袁子夜大喜,随口哼了两句山歌。

黄飞带上一些秕谷,扶着袁子夜向山下走去。

此时已是深秋,早晨的天气颇有凉意。黄飞见袁子夜眉头皱了皱,心疼的说:“你的脚痛啦?不去了吧!”“没关系。”袁子夜说。前面已是上山之路,黄飞拨开铁芒箕,扶着袁子夜,一路前行。袁子夜但觉双脚越来越痛,最后不得不坐在地上。“我扶你回去吧。”黄飞关心的说。“不用了。”袁子夜说,“我去不成了,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好的!”黄飞说,又嘱咐她几句,这才走开。到了山顶,黄飞回头看袁子夜,见她仍是坐在当地,向自己不住的挥手。黄飞向她挥了挥手,这才下山。

黄飞不敢贻慢,五座山岭,他只了一个多小时便翻过了。到了水库,见水库因近期下的雨多,水位高了很多。他选了一处库丫,把秕谷尽数抛了下去。他在树荫下等待良久,见水面只是来了几条小鱼,一条大鱼的动静也是没有,不免得又躁又急。又等了两个小时,水面泛起了一个大泡,黄飞心想:“大鱼终于来了。”从秕谷不远处轻轻下水,凫入水中,向秕谷方向游去,眼见不远处一条鲩鱼正在吃谷。黄飞大喜,手脚用力,快速游去,可鲩鱼见到他,迅速游远。黄飞快速而追,追了一会,见追不上,只好返回。平常他抓鱼,都是慢慢游近才迅速出击,这次他内心急躁,想快点抓到鱼回去,可越是着急,越是难以抓到,直到傍晚,才抓到一条五斤多重的大鲩鱼,当下飞奔而回。

他一口气跑过了四座山,片刻也不敢停留,待爬上与袁子夜挥身道别的那个山岭,袁子夜已是不在。“她一定回去了。”黄飞心想,抱着那条鲩鱼,奔跑回去。“子夜妹妹,哥哥回来了,你看看这条鱼有多大!”黄飞冲进洞中,可跑到地道尽头,不禁怔在当时——袁子夜不在洞中。他飞奔出洞,四处瞧望,也不见袁子夜,心想:“她一定在外面玩耍,还没有回来。”当下重新回到洞中,开鱼熬汤。他手熟工快,不用多久,一煲香喷喷的鱼汤已是熬熟。黄飞舀了半匙入嘴,心里喜想:“等一会子夜妹妹回来,一定嘴谗得要命。”

半个小时又已过去,袁子夜还是没有回来,黄飞心中一凛:“子夜妹妹从未独自出外玩过,更不用说半天未回,难道——。”他不敢往下想,猛地冲出洞门,见太阳已经下山,东边一轮圆月露出了半脸。

他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疾声高呼:“子夜妹妹——”可空山漠漠,回声阵阵,哪里有袁子夜的声音!他飞奔下山上山,到了早晨袁子夜与自己道别之处,但见芒箕歪倒,袁子夜坐倒的铁芒箕还在那里,可哪里有袁子夜的影子!他跌跌爬爬的冲上山岭,来到与袁子夜道别之处,猛地回头,依稀仿佛,袁子夜还坐在那里,微笑着向他招手,可抹了抹眼睛再看,但见草树飘飘,松林峨峨,哪有袁子夜存在!他又在山顶喊了一会,到了后来,声音已是哭丧。

“子夜妹妹,你在哪里?你究竟在哪里呀?”黄飞失魂落魄的飞奔下山,回到半山壁的洞中。袁子夜还是没有回来。黄飞木然的坐在那里,怔怔的看着桌面上碗里的热汤,豆大的泪水顺着两颊直滚而下。突然他猛地伸出手,将汤碗打翻在地,伏在桌边,失声痛哭,直哭得肝肠欲断,声音嘶哑。“妹妹一定是迷路了!一定是困在哪里了!我要找她去。我能找到她!一定能够找到她!”黄飞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跌跌撞撞的冲出洞外,可空山四野,到哪里找袁子夜?

他抬头望着半空那轮圆圆的月亮,只觉眼前一片迷蒙,用衣袖在眼里抹了抹,眼睛复又清晰,内心奇怪,望了一眼手掌,只见一只手掌已经尽黑,当下把手掌放到鼻前闻了闻,只闻淡淡微香。他飞步奔入洞内,在松枝的火光下,只见白晰的桌面上有几堆香烟余灰。他从未吸烟,袁子夜也不会吸烟,更无外人来过这里,哪里来的烟灰?他从壁上取下松枝,照了一会,在台角处,捡起一根香烟头,心头一凛:“是何达燕,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把子夜妹妹抓走了!”他在何财有家住过半天,见何财有、何达燕等人所吸,正是这种名贵的香烟。他与何财有家里别的人没什么仇恨,只与何达燕有一点过节,是以一见到这烟头,一下便想到了她。

黄飞赤脚冲出山洞,向何财有家飞奔而去。山间荆棘芒箕遍地,刺在他的脚底下,他也没有感到丝毫疼痛,心中只是一个劲的叫着袁子夜的名字。

到了何财有家时,已是半夜,他疯狂的拍打着精钢大门。好大一会,才有一人懒洋洋的问:“谁呀?”“开门,开门,快开门。”黄飞仍是用力敲打。“深更半夜的,吵什么?”随着“呀”的一声,大门打了开来。开门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下人,黄飞认识,他是何家烧茶的阿德。

黄飞冲了进去。阿德慌忙拦住,问:“你要干什么?”黄飞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厉声问:“你们把我妹妹藏到哪里去了?”阿德见黄飞双眼血丝,青筋爆起,已自胆怯,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没有。”黄飞高喝:“你们……你们究竟把我妹妹藏到哪里了?”一把推倒阿德,向内院奔去。“子夜妹妹,子夜妹妹!”他一路跑一路高声呼叫,不时的拍打着房间的木门。早有几个男子冲了出来,见到黄飞,挥拳就打。

突然一人怒声断喝:“住手!”竟是何财有。众人慌忙停手,立在一旁。

“黄飞,你到这里捣什么乱?”何财有厉声问。黄飞已嘴角流血,他摸挲着站起,突然抓住何财有的胸襟,猛力摇晃,高声喝问:“你把我妹妹抓到哪里了?究竟把她藏到哪里了?”“你……你……”何财有气极,抓住黄飞双手,拼力拉扯,但黄飞疯狂之下,已是拼命,他又哪里拉得脱!几个壮汉冲上前,一阵拳打脚踢,黄飞这才松开手,仰倒在地。众人举手还待再打,何财有大声说:“算了,别打了。”众人这才住手。

“哎哟,我还道是哪一个疯狗跑到我家来咬人了,原来是一个要饭的!”说话声中,一人扭娜着缓步走来,却是何达燕。

黄飞见到她,一时气往上冲,猛地跳起,抓住她的双肩,怒声高喝:“还我妹妹,还我妹妹。”何达燕一下把他推倒在地。黄飞但觉全身剧痛,脚下虚浮无力,一时也站不起来。何达燕俯下身,两指挟着的香烟放在嘴里吸了一口,慢慢的喷在黄飞的鼻眼上,拉长声音说:“死叫化,想占老娘便宜?还没够资格!”

“燕儿,这是怎么回事?”何财有问。何达燕站了起来,又抽了一口烟,说:“我怎知道是怎么回事。你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黄飞见她手中烟根,与洞中所留烟根是同一牌子,又急又怒,说:“你别装蒜,快把我妹妹放出来。”“什么?”何达燕轻蔑的说,“你妹妹不见了?那可惜得很哟!”“燕儿,是不是你抓了他的妹妹?如果是,就快还给人家。”何财有说。何达燕说:“我真的没有!”

“你还狡辩?”黄飞生气的说。何达燕猛吸一口烟,缓缓吐出,大声说:“我抓她干什么!她能当点心吃吗?她能干活吗?那个弱不禁风,只剩下半口气的小命鬼呀,只有你把她当成心肝宝贝,可在我的眼里,她连一根草也不——”“如”字还没有说出口,脸上已被黄飞“啪”的刮了一巴掌。黄飞怒声说:“不得污辱我的妹妹!”

何达燕摸着热辣辣的脸面,怒声说:“你敢打我?”踮起高跟皮鞋,猛力向黄飞踢去。“我踢死你!我踢死你!”她一边说一边踢,尖尖的鞋跟踢在黄飞的身上,就如铁钉钉在他的身上一般。要是平时,何达燕怎么也踢不到黄飞,可是现在,他内心悲伤,又受重伤,无力避闪。黄飞痛得卷缩在地,何达燕还不解恨,又补上两脚。

“黄飞,你出去吧。你妹妹不在我家中,你到别处去找吧。”何财有说完,转身离开。

“听到了吗?”何达燕大声说,“我爸叫你滚出去,赶快滚出去。”“请你把我妹妹放出来吧!我求你,请你行行好,让我妹妹回到我的身边吧!”黄飞悲声说。何达燕说:“我没抓你妹妹,你求我也是没用!”“你不用骗我了,”黄飞说,从口袋摸出那根香烟头,“这是在我家中发现的。我没吸烟,那里外人也没有去过,这种香烟只是你家中所有,如果不是你,还会有谁?”

“这种香烟只是我家中所有?哈哈哈哈!”何达燕笑得前俯后仰,众人也跟着大笑,嘻嘻哈哈,呵呵嘿嘿,各种怪笑声从各个方向传了过来。“难道不是?”黄飞惊问。何达燕笑了一会,说:“你可以问问他们。”向众人一指。黄飞疑惑的环视众人一眼,几人大声说道:“现在这种烟,在河唇街上遍处都是。”“遍处都是?”黄飞大惊,沉吟一会,苦笑道:“你别骗我了。你们是合伙骗我,你道我不知道么!”“你还不相信?”何达燕说,“阿信从未说过假话,不信你就问问他。”回头高叫:“阿信!”阿信从楼上跑了下来,问:“夫人,什么事?”何达燕把手中香烟伸到他的眼前,问:“你说,这种香烟,在哪儿有?”阿信说:“这种香烟,河唇街上,哪一个商店都有。夫人,你要买烟么?”

“不用!”何达燕说,回过头来,望着黄飞,笑说:“听到了吗?哪儿都有这种香烟卖,也即是说,有很多人买这种香烟抽……”黄飞已无心再听她说下去,脑下已经空白一片:“不是何达燕,哪么是谁?是谁这么狠心把子夜妹妹抓去了?我苦命的妹妹呀,你究竟在哪里?”他摸索着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冲出何家大门。初夏的深夜,但听草虫吱吱,树叶沙沙,他的心就如一潭寒冰,透体冰凉。他一口气跑出好远,最后在水库岸边停了下来。

水库水声哗哗,凉风习习,正是惬意之时,可黄飞的心却空荡荡地。“如果不是我要去抓鱼给子夜妹妹补身子,子夜妹妹就不会丢失;如果我背她去,她也不会独自呆在家中;如果不是我心情急躁担误了时间,我也早一些就回家了,子夜妹妹也许还在;如果……”有那么多的如果,可是没有一个如果是自己所掌握了的。他如僵木般的呆坐在石上,几个小时一动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水声“哗哗”而响。黄飞一怔:“这么黑了,谁还在洗澡?”闪身石后,探出眼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正从水中央游过来。水库两岸少说也有一千米,他快速而游,显然是个会家,不一会就游到了岸。他走上岸,向四下看了看,也顾不上抹干身,就穿上了衣服,左看右望,向一片荔枝林走去。黄飞寻思:“这么黑了,此人鬼鬼祟祟,一定不怀好意。”远远的跟在后面。

那人一路走,一路回头张望,拐过几个胡同,来到一片低矮的房子,在一面木门前停了下来。黄飞暗想:“这是何财有的后院侧门,此人深夜到此,是干什么?难道是偷何财有家里的东西么?”正寻思不定,那人在木门上轻敲一下。一人把门打开,快速把他拉了进去。黄飞轻身奔近,俯耳门边,听到里面一个声音说道:“死鬼,怎么这么迟才来?想死我了!”正是何达燕的声音。黄飞心想:“原来这个婆娘竟与人通奸,我妹妹一定是给他们抢走了。可好此事让我发现,明天我就让她把我妹妹放出来,如果不放,我就把此事抖出来,瞧她敢不敢不放!”转身想要离开,可继又暗想:“我没有她的证据,如果明天说了出来,她却反口说我污蔑她怎办!好,我瞧她还会怎地,最好拿到她什么证据。”见屋边有一株榕树高大茂密,桶大的枝桠探到了内院。他顺着榕树爬上屋顶,沿着屋顶,来到何达燕的房顶上。

他伏身屋顶,把耳贴在瓦上,听何达燕娇声娇气的说:“死鬼,我明天去拜神,要为丈夫许一个愿,你说我该对神说是罗穿明好呢还是胡立德好呢?”胡立德说:“当然是胡立德好啦!”何达燕笑说:“死鬼,你真坏!哎哟,小心点儿。”

黄飞只觉恶心翻涌,坐了起来,脚一缩,一片碎瓦轻轻的“嚓”了一声。“谁?”胡立德小声叫问。何达燕说:“一只野猫,甭管它。”

黄飞在屋顶上坐了一会,听到屋下阵阵的欢悦之声,直要呕吐,正要离开,听胡立德问:“那小妮子卖了多少钱?”黄飞内心一怔:“他所说的小妮子,难道就是子夜妹妹么?”心中又惊又喜,忙贴耳瓦面。“一万块。”何达燕高兴的说。胡立德惊讶的问:“这么贵?”何达燕“哼”的一声,说:“别瞧那丫头出身低微,但性情温和,样子象儿一样的漂亮。别说一万元,就是两万元,也大有人肯出,是你以前所抓的娃娃所不能相比的。”黄飞寻思:“真是看不出,这个何达燕平时恶恶霸霸,暗地里却干着贩卖人口的勾当。”

“那小妮子卖到了什么地方?”胡立德问。“你也想不到吧!”何达燕笑说,压低了声音,“我把她卖到sx县城月镇的迈坦村刘开明家中了。”黄飞心头一阵火热:“如果不是阴差阳错,让我听见他们的说话,谁会想得到她把子夜妹妹卖得这样远!”急急从屋顶上滑落下来。

他一刻也不敢停留,顺着车道向廉江方向走去。到了廉江,天已经大亮,他问明道路,到了总站,上了一辆廉江至遂溪的小巴,只因没有车费,车出站还不多远,他就被赶下车来。他只好步行而去,走走跑跑,饿了就到路边田地摘一些瓜果充饥。十天过后,他终于来到了城月镇的迈坦村。

此时已是傍晚,刚跨入村边,已听到鸡鸭欢叫之声,众村民正收工归来。三个小孩正在水井边跳绳。黄飞走了过去,问:“小朋友,请问刘开明家在哪里?”“他在村尾的山旮旯里。”正在跳绳的女孩说。“那个地方很难找,我带你去。”一边的男孩扔下绳索,领着黄飞,弯弯曲曲的转过几条小巷,来到一个岭坳边。男孩指着前面茂密的山窝说:“就在那里了。”黄飞顺着他手指所指方向一看,只见丛林之间,隐隐约约露出几片砖瓦,袅袅黑烟从林中升起,心想:“如果不是他亲自带来,真难发现这深林之处竟会住着人家。”当下道谢。那男孩蹦蹦跳跳,往来路跑去。

黄飞又惊又喜,一颗心“砰砰”急跳,寻思:“我该怎样说好呢?怎样才能带走妹妹呢?要是要一万块钱,我就是十年二十年也拿不出,要是硬要带走子夜妹妹,刘开明断然不肯。哎,还是先看看子夜妹妹再说,走一步算一步吧,如果当真没法,只好报警,请求警察叔叔帮我要回妹妹。”正寻思不定,已走到了屋前。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在猪栏边喂猪,他抬头望了黄飞一眼,又低头继续喂猪。黄飞走向前去,问:“刘叔叔,请问袁子夜在吗?”“你是——”刘开明满脸愕然。“我是她的哥哥!”黄飞说,“请你带我见一见她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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