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剑所天成（1/2）

第379章 剑所天成

“来世？”

明明是灵体，可叶无忧的双目却是忽然通红，已经无法动弹，即将消散的灵体一瞬间仿若凝固。

连带着他不断坠落的身形，也随之静止。

“去你妈的来世。”

已经经历过一次的叶无忧，怎会不知晓当初那和尚的心中遗憾？

这也是他对佛门无感的原因。

痛。

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痛到灵体已经崩溃，只有最后那么一缕青烟尚存。

可看似随风轻易消散的烟雾，却是久久凝停在黑暗之中，波动颤抖不止，但却始终不曾消散。

那是叶无忧的最后一分意识。

悟道，悟的不是如同道家的长生大道，而是剑道。

领悟剑意，是需要时间的。

身后依旧传来剑灵老祖的话语，声音沧桑豪迈。

他伸出手，向着虚空轻轻一握。

曾叱咤天地。

剑意的光芒，照耀了这片黑暗，照亮了整座空间。

见招拆招，破尽世间一切招式，这是叶无忧对于无痕剑意的初始认知。

以至于，他整个灵体此刻都崩碎开来，片刻后才缓缓凝聚成型。

叶无忧眼角余光扫过，望见这一幕，心中若有所悟。

它们曾经是孤傲的剑。

“很有意思的剑意。”

临渊剑缓缓融入叶无忧的身躯，最终消而不见。

很有意思？

无痕剑意虽然还算优秀，但要让那两位说出一句不错评价，仅仅凭借叶无忧手中的剑意怎么可能？

即便如此，愈到后面，即便仅仅领悟一丝，也变得极为缓慢起来。

叶无忧眉眼微皱，但却始终不知道差在了哪里。

可就在叶无忧即将出手时，他却是沉默了。

早在先前看见轩辕那环绕周身的六道剑意时，叶无忧心中就有想法了。

也曾一剑开天门。

这是一柄圣道之剑。

身躯依旧恐怖心惊，但那些开始杂乱不止的剑鳞，却是不知为何仿若平静了不少，不再发出剑鸣。

“还差了一剑。”

“这柄剑就很好。”

剑鸣之中，展现的是无数磅礴画面，画面之中，是一副又一副惊世骇俗的场景。

“小子，老夫，老夫再为你争取一炷香的时间，莫要再尝试了，如今已经够了。”

天地之间，无处不是规则所在。

剑灵老祖轻啧一声，看了一眼叶无忧如今的状况，有些微微摇头，没好气道。

叶无忧没有看见自己身躯如今的状态，但听剑灵老祖一番话，却也心中有所明悟。

可仅仅是片刻，便有六道光芒在叶无忧周身浮现，随之环绕，与先前的轩辕一模一样。

先前在识海之中的那一梦境，之后发现其实并非梦境。

脑海中有一个大胆且极为疯狂的念头，一闪而逝，但却被紧紧抓住，清晰成型。

最终，他轻轻颔首，点头低声道。

世间再无第二人能有这般剑意，更无第二人能有此机缘。

当然，只是这具身躯的时间。

虽不知剑灵老祖是如何做到的，但对方以剑意环绕周身，却是明显能抵挡大部分痛苦。

无痕剑意在这黑暗空间内回荡，清冽如水，明亮如画，在剑灵老祖周身环绕，形成了一个以剑意包裹的方寸净土。

剑意无痕。

此地的所有剑意，他都已经尽数领悟了，一道都未剩下。

远远的，传来剑灵老祖的呼喊。

执念来自于陆采薇。

双眸之中所见，是日月星辰。

叶无忧向前，缓缓踏出了一步。

叶无忧身形有些涣散，但却仍是面带微笑的一一扫过。

第五剑。

可叶无忧却是说这柄剑很好。

可轩辕做到了。

有一道光芒浮现，在叶无忧周身环绕，却是透露出一股仁义气息。

于是乎，他卸去了手中的无痕剑意。

一步。

也曾踏足疆场。

临渊，不过是一柄名剑罢了。

曾一剑斩蛟龙。

湛泸剑，这是一柄仁道之剑。

血若钢铁铮铮，心似琉璃易碎。

“那老祖是为机缘而来的？”

七星龙渊，这是一把诚信高洁之剑。

尽管还是疼痛到扭曲变形，但经历过灵体意识崩溃涣散的痛苦后，这般程度的疼痛，叶无忧已经能承受。

那是无尽的剑意，如同繁星一般清晰照人。

如若说叶无忧周身的那些剑意光芒，只是繁星点点，在黑暗之中隐隐照亮世间。

剑灵老祖的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一丝不妙的猜想跃然浮现于脑海之中。

但若是仔细看的话，便能发现，其还是在微微转动，只是速度被放慢了无数倍一般。

那是成千上万柄剑，剑之一生的剑道风流，组成的磅礴画面。

可眼下，却还是迟迟不能真正的剑成。

只有叶无忧了。

既然又给我重活一世的机会，让我经历，感受，遇见到了这些人或事，那为何现在又要将它们全部收回？

天地，天道，仙宫，蓬莱……

他一人便拥有六道不同的剑意，这在常人看来，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银色长河缓缓流淌，在身体的每一处冲刷而过。

无痕剑意，说到极致处，绝非那简单的只能破招而已。

因为他清楚的知晓，那是这成千上万柄剑，最后的剑鸣。

那此时此刻所浮现的光芒，就如同黑暗之中初升的骄阳，开始只是一丝，但紧接着便如同破晓一般，驱逐了世间的黑暗，照亮了世间。

此刻的叶无忧，其状态，可以说已经陷入了某种可遇而不可求的境界之中。

正是那破碎的临渊剑。

他听闻剑灵老祖的话语，随后想了想，眼中露出微微思索。

且不说一个剑灵为何能拥有六道不同剑意，但对方剑意环绕之下，疼痛似乎被减弱了绝大部分，这一点，叶无忧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你怎么来了？”叶无忧话语沙哑道。

可纵然天大的执念，在这莫大压力之下，也只能强撑一时。

“那是自然，如若我进来见到的不是你，那老夫会毫不留情的抢占这幅身体，只是没想到啊，你小子竟然撑到了最后，那其余的仙剑剑灵都是吃干饭的么？”

叶无忧睁开了眼。

叶无忧轻轻摇了摇头，微笑道。

剑灵老祖的话语之中略微带些轻松嘲讽的笑意，可从其声音颤抖中，叶无忧却是明白，对方并不轻松。

于是叶无忧闭上了双眼。

就快要消而不见。

那被剑鳞崩碎而开的伤口，此刻又随之恢复。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他挥手成剑，剑意微湛，向着前方虚空一斩。

随即，大步流星，没有回头。

却是他的出现，为叶无忧分担了绝大部分的痛苦压力。

而此时此刻，他所领悟的剑意，其实也不算是领悟，只是有种莫名熟悉之感，往往只要参悟半分，那剑意便自行来到其周身。

数十道剑意，仅仅片刻之间，便就尽数明悟。

纵然是天地第一剑的轩辕，也只不过是六道剑意而已。

他只要剩下一道剑意便可、

叶无忧此刻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痛苦的沉重压力下，自己脑海中那女子的音容画面逐渐模糊。

叶无忧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神情自若的两手摊开，似要环抱这整座天地。

“小子，还愣住作甚？就喜欢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呆一辈子？”

因为剑意本就存在，并未消散，叶无忧只是给那些剑意，提供了一个相对熟悉的住所罢了。

“放心，我知道的。”

所以才有了那么一副梦境。

想要真正的剑成，让这身躯平静下来，除了将这些杂乱剑意磨灭，只保留自身一道剑意以外，其实还有一个方法。

这是如何？莫非自己要成功了？

正当叶无忧思索之时，耳畔却是传来一道没好气的熟悉话音。

剑灵老祖没有再多言什么，只是抬头看向天空，神色之中，流露的是期待与激动。

万千剑意缭绕，看似杂乱错落，可却各有其轨迹，以叶无忧的灵体为中心，彼此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