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剑所天成（2/2）

“我怎么来了？老夫在外面看到这具身体都要成精了，好家伙，剑鳞都跟自己长了脚似的，各自向着四处想要跑，老夫就知道，你们这出事了。”

是时间被放慢了无数倍。

这个方法，源自于轩辕。

这是一对挚情之剑。

那么，这一剑差在哪里呢？

那剑意便自然可归于平静。

剑鸣之声清亮至极，可这一次，只有叶无忧一人可以听见。

“靠，还真是如此，老夫可没那天大的本事，帮你一直争取时间。”

叶无忧的神色沉默，眼中露出思索。

没有结束，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恨意在心间蔓延。

剑意无痕，雪漫千山。

黑暗之中，叶无忧再度睁开了双眼，痛苦之色已然消除，余下的，只有平静。

但仅仅如此的话，当初为何无论是轩辕，还是天上那位大剑仙青冥，都开口说过几乎同样的一句话。

苦苦支撑着的剑灵老祖，本来见着叶无忧要出手以无痕剑意磨灭其余剑意，心中暗自点头，似乎觉得孺子可教。

这个问题，在方才那无数柄剑的最后一次剑鸣之中，已经给出了答案。

他没有跟谁说话。

在此地无数天剑仙剑之中，叶无忧最终以临渊剑作为自己的主剑，剑灵老祖觉得实在是不妥。

这是为什么？

差了一剑。

剑灵老祖的话语再度传来，这一次略带几分催促与焦急。

剑灵老祖的身形自虚空之中缓缓漂浮而来，话语声略带不耐，眉头微微皱起。

“至于我为什么来此，小子，在你尝试之前，老夫与你讲过，如果你失败了，那么这份机会就会落入其余人手中，可还记得？”

赤霄剑，是一把帝道之剑。

剑灵老祖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叶无忧身后，沉默半响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以无痕剑意，将这些剑意给生生磨灭。”

但现在望见这一幕，却似乎有了答案。

“小子，你只管大胆向前走，不必顾虑其他，只要你意识还未消散，那老夫就会为你抗住这一切。”

待那些剑鸣消失，画面消散，余下的，是一片清明。

第六剑，干将，第七剑，莫邪。

在那“梦”中，他见到了无数柄剑的由来，见到了无数位剑主，也看见了剑主及名剑本身所经历的一切。

只有叶无忧自己知晓这其中缘由。

这便是差的那一剑。

如若是这样的结局，为何当初不让我死去，又给了我重活一世的机会？

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心神向往。

叶无忧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时之间忘却了疼痛，脸上神色不再扭曲，而是一片坦然，朝着老祖微微颔首。

第三剑。

远处的剑灵老祖已经卸下了剑意，已经苍老的双眸之中，满是不可思议与震惊。

脑海之中，此刻却是忽然间响起了无数剑鸣。

时间不等人。

剑毁之时，那一缕残念，通过自己与自身身体的联系，传达至了自己意识之中。

差的那一剑，是我自己。

不停环绕回转的剑意光芒，此刻突然间宛若静止。

一柄暗红之剑的虚影便随之浮现于其手中。

这只是一步而已。

叶无忧笑了。

那为何还差了一剑？

他自信没有遗漏所在。

那些都是崩碎进入他身体内的名剑。

轩辕已经不在，最后的痛苦压力，此刻都来到了他一人身上。

跨越战场无数，未曾尝得一败。

他自顾自开口，声音一片空灵。

“这小子，不会想着要将这数千道剑意给领悟了吧？”

痛苦依旧，但是少了很多很多。

轩辕剑意，领悟而成。

这是上千道精妙绝伦的剑意。

第八剑，鱼肠，勇决之剑。

第四剑。

此地，已经不再是一片黑暗了。

要想真正的剑成，只能想办法将自身这杂乱剑意给归为平静。

此刻的剑灵老祖，已经失去了先前的那般风采，虽然是灵体，但却仿若苍老了数十岁不止。

“时间，其实也只不过是规则的一种。”

但随即，瞧见对方收起了剑意，而是转而闭上了双眼，一副神情自若的样子。

“应该足够了。”

自己外界的身躯之所以如此，原因很简单，剑意杂乱，身体无法承受。

第十剑，承影，精致优雅之剑。

数十道，数百道……

可却是一瞬之间，纷扰的剑鸣消而不见，连带着那些画面一起，在叶无忧的眼前缓缓消散。

剑灵老祖白了他一眼，随即眉头皱了皱，向着前方虚空处随意一挥手，斩出一道无痕剑意，眉头这才舒缓了些，道。

剑灵老祖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痛苦压力之下撑多久，但他知道，绝对等不到叶无忧领悟完那一刻。

剑意便如同繁星一般环绕旋转。

眼下，叶无忧却是终于明悟了。

泰阿剑，这是一柄威道之剑，也正是叶无忧先前所见过的那名男子剑灵所施展的剑意。

所以最后也是孤傲的，剑鸣之中没有丝毫不甘，有的，只是曾经那数不尽的写意风流。

他又多望了几眼，瞧见叶无忧如今的状态，眼中不由得露出一丝焦急与无奈。

剑鸣不断，争先恐后。

过了很久很久。

那便是将这数千道剑意给深深领悟，只要能全部融会贯通，掌握这千道剑意。

原来如此。

第九剑，纯钧，尊贵无双之剑。

这仿若不是领悟，而是叶无忧本就通晓这些剑意一般，眼下只是熟悉一下而已。

数千柄剑的齐鸣。

那一缕青烟突然间剧烈波动起来，却是叶无忧在心间发出了一声不甘的怒吼。

以身铸剑。

自叶无忧踏足处，忽然间泛起阵阵光芒。

而无痕剑意真正的锋芒，在破招之上，是打破这世间的规则。

数十道剑意光芒环绕其周身，将叶无忧映照其内，剑意光华璀璨，烨然若神人。

无痕剑意，破的不是招，修到剑意极致后，剑意所斩破的，是规则。

这样的变故，让叶无忧一时之间有些愣神。

凭借着那一丝丝紧密联系，他此刻终于看见了，看见了自己身躯如今的样貌。

如今叶无忧所做之事，与轩辕无出一二，均是绝无可能之事。

不，不是速度被放慢了无数倍。

可不知为何，叶无忧似乎感觉自己意识清醒了不少，青烟缓缓凝聚，竟然是又凝化而成了灵体。

光芒万丈。

可以说，此时此刻的叶无忧，全凭心中那一份执念，勉强吊住了那么一丝气息。

“你可以选择更好的。”

身为剑所天成。

开玩笑，数千道剑意，怎么可能能全部领悟？

能领悟三五条，都算你厉害了！

愚蠢，愚蠢至极！

叶无忧此刻已经闭上了双眼，紧闭的眼睑之下，是无尽的剑意光彩。

剑意领悟，确实如剑灵老祖说的一般，如此短的时间内，怎可能领悟上千道剑意。

“小子，还不快滚去掌握最后的剑成之时？若是再磨磨唧唧的，可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思索之中的叶无忧神色突然微微错愕，看了看自己双手，却是忽然笑了。

眼眸之中是浩瀚。

什么是人剑合一？什么是以身铸剑？

叶无忧有些面色苍白，但却并未开口说些什么，也没有去采取举动压制那些剑鸣。

叶无忧一剑，斩断了时间。

这种境界，一般在江湖上被称之为，悟道。

叶无忧默然点头，随即反问道。

未曾尝得败绩，却也未逢知己。

故其常独立于剑丘之上，醉心胜利之中。

因此，此生以无意义。

其身，定为无限之剑所天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