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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薄暮临征马(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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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幺一言不发,伸手轻拍马首,若有所思。秦渐辛微一定神,心知此时局面凶险,杨幺既有防备,多半已安排下厉害后着。当此之际,固然不能束手待毙,但轻举妄动更是全无胜算,唯有虚张声势,随机应变,或可转危为安。当下笑道:“果然姜是老的辣,方教主原说瞒不过杨天王,我却定是不信。秦渐辛自负聪明,却也不得不衷心佩服方教主的算无遗策。”

杨幺苦笑道:“若是教主在此,我反而喜欢。秦公子,你又何必虚声恫吓?我若有心伤你,也就不会孤身和你来此了。杨某有自知之明,我的武功,较之天师派玄字辈高手或许强些,却也强不到哪里去。说到单打独斗,秦公子,我还真没把握胜你。”

秦渐辛奇道:“你几时见过我和天师派的人交手?”杨幺笑道:“天师派董玄容乃是九玄真人之一,当年帮源洞一役,能在教主手下全身而退,那也算得上了不起了。不想竟死在你手里。当真是英雄出少年,了不起,了不起。”秦渐辛一怔,道:“谁说我杀了董玄容?”杨幺道:“江湖上轰传董玄容死在本教的少年高手手里,连老哥哥我都觉得脸上有光,怎么你自己反而不知?是了,想必你当时只是伤了他,过后方才不治,那也不足为奇。”

秦渐辛寻思:“董玄容明明为辛姊所杀,怎么算在我头上?是了,定是天师派生怕董玄容死在辛姊手里名声不好听。曾明王以剑术成名,董玄容身上没外伤,须赖不到他身上,只好找上我。”却听杨幺道:“秦公子,你腰间所悬,可是曾明王的寒玉剑?”秦渐辛道:“不错,曾明王临终之时,将此剑相赠予我。”

杨幺喜道:“如此说来,曾明王临终之时,你便在他身边?”秦渐辛道:“不错。”杨幺笑道:“那便再好不过。秦公子,你认定楚王兵败出自我的诡计,我也无从分辨,反正教主英明,定能判别是非。只是那日教中兄弟在道旁瞧见了曾明王的尸身,他的后事却是我料理的。便是为此,便有人说曾明王乃是死于我的暗算。既然曾明王临终之时,有秦公子在场,我杨幺的罪名便少了一件了。”

秦渐辛愕然道:“谁说曾明王是为杨天王所害?”杨幺苦笑道:“只许你冤我,便不许旁人冤我么?曾明王身故不到一月,兴师问罪的人便已找上门来了。那人武功虽然不高,却是阴魂不散,背后又有极大势力撑腰。你若不肯为我洗脱这个罪名,只怕杨某下半生永无宁日了。”

秦渐辛道:“曾明王那般的性子,我只道再无亲朋好友,却是什么人如此仗义?说到势力,天下又有什么势力大得过明教了?”杨幺道:“是曾明王收养的义女,叫做何皎。没学到曾明王的三成武功,却把他那古怪性子学了个十足。每日里定要来寻我动手,今日已是第六日了,只怕待会儿又要再来。”秦渐辛道:“她既然明知不是你的对手,怎么却天天来寻杨天王动手,难道不怕你一怒之下伤了她么?”

杨幺苦笑道:“她便是存心要我伤她。她虽认定曾明王是我所杀,却无凭无据,自也不能令旁人和我为难。但我若伤了她,那便大不相同。你道她的靠山是谁?便是她的未婚夫婿,光华公子源重光。”秦渐辛道:“源重光,这名字倒古怪。此人却是什么来头?竟能让杨天王如此忌惮?他的武功很高么?”

杨幺道:“秦公子于江湖上的事情所知有限。当今后辈中的高手,自然以秦公子为第一。但在秦公子成名之前,便是这光华公子最为了得。这人年纪虽轻,武功却远在寻常帮会门派的帮主掌门之上,较之九玄真人一流的高手也已不遑多让。”秦渐辛笑道:“九玄真人一流的高手有什么了不起。”杨幺道:“秦公子自然觉得卢玄音、董玄容之流没什么了不起,但这些人哪一个不是三、四十年的勤修苦练,才有这般修为?那光华公子弱冠成名,现下还不到三十岁,能有这般成就,已是难能之极了。”

秦渐辛一想不错。自己干冒奇险,以支离心法强行积气冲关,已是万中无一的旁门捷径。饶是如此,真实功夫较之一流高手仍是颇有不及。这光华公子年纪轻轻竟然如此了得,委实可敬可佩。转念一想,却道:“便算是如此,这人也决不是你的对手,却又何必忌惮?”

杨幺叹了口气,道:“这光华公子武功虽高,却也不足为惧。只是此人乃是丐帮的首脑人物。眼下本教元气大伤,不但要应付官兵围剿,又和少林派、天师派都结了梁子。若是再招惹上这天下第一大帮,却如何是好?”

秦渐辛失笑道:“丐帮?这光华公子既然是公子,又怎会是丐帮的首脑人物?”杨幺道:“丐帮向分污衣、净衣两派。污衣派都是真正的乞丐,净衣派却都是如这光华公子一般,只是仰慕丐帮的侠义名声,这才隶属其中,并不是以行乞为生。”秦渐辛点头道:“原来如此。”

杨幺又道:“这光华公子四年前陡然现身江湖,一条火龙长鞭,一月之中连续诛杀了六名声名狼藉的邪派高手,登时名动武林。是以一加入丐帮,便身居八袋长老高位。现下已是九袋长老。丐帮帮主唐浩然前年暴毙,一直没听说有谁做了帮主。九袋长老便如本教的光明使者、护教法王一般,声望权势非同小可。若是这光华公子当真和我为难,便等若丐帮正式与明教为敌。眼下这关口,本教内忧外患,却怎能再多树一个劲敌?”

秦渐辛冷笑道:“内忧外患固然不错,只是这内忧不是别人,正是你杨天王。杨天王,你明知我来意不善。曾明王虽不是你所杀,但我若也一口咬定,亲眼见到你戕害曾明王,你却如何?”

杨幺笑道:“那还能如何?也只有认了命了。只是这等落井下石之事,只怕秦公子做不来罢?”秦渐辛道:“钟大哥和我有八拜之交,钟世叔于我有叔侄之义。为了报复这等大仇,做不来的事情,说不得,也只好勉强做做看。”杨幺道:“我和秦公子相处时日虽然无多,却深知秦公子为人。你虽聪明多智,却有君子之风。此计虽毒,秦公子却定然不忍为,不愿为,不屑为。你虽认定我暗中算计楚王,却定会为我洗清曾明王之事。这一节,我是深信不疑的。”

秦渐辛默然,他口中虽如此说,心里却知杨幺所言不错,这等落井下石之举,自己果然是无论如何做不来。但若说就这么平白放弃大好良机,总是心有不甘。正踌躇间,杨幺忽道:“又来了。秦公子,你帮我也好,冤我也好,但教不和她动手,我便极承你的情了。”秦渐辛一怔,心道:“我若冤你,又怎会和她动手?”

就在此时,忽听得远处马蹄声响,蹄声繁密,有如急雨,较之寻常马蹄声密了三、四成有余,显是千里良驹。秦渐辛向蹄声来处瞧去,只见里许开外,一骑急驰而来,人着月白衫,马作火块赤,煞是好看。那马来得好快,顷刻间已到眼前,至十丈外犹在飞驰,却陡然全无征兆的停住。马上白衣少女横持连鞘长剑,剑柄剑鞘全是玉制,便如曾埋玉的寒玉剑一般无二。持剑之手修长白皙,几与剑鞘无甚分别,脸上蒙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但单看婀娜身形、皓腕玉手,自是钟蕴秀一流的美女无疑。

那少女向秦渐辛一眼不瞧,只向杨幺凝视,曼声道:“杨天王,你躲出城外,便只道我找不着你了么?”秦渐辛听那少女声音轻柔,所说言语虽然无礼,语气语调却甚是斯文,不禁对她颇有好感,心道:“杨天王说什么这位何姑娘的性子和曾明王一般,当真是胡言乱语。若是换作曾明王,只怕连杨天王的十八代祖宗都骂过了。”

杨幺苦笑道:“杨某问心无愧,何必要躲?何姑娘,我再说一次,曾明王之死,绝非杨某所为。想那曾明王武功之强,当世除了教主外只怕罕有人及。这几日你和我动手,总也该知道,凭杨某这一点微末道行,能杀得了阆圜明王么?”那少女何皎道:“阿爹的武功比你高得多,难道我不知道?你既能杀得了阿爹,我武功虽不及你,也该杀得了你。若是杀不了你,死在你手里,也就是了。看剑罢。”说话间长剑出鞘,纵马向杨幺冲到,剑锋所指,却是杨幺座下马。

秦渐辛见何皎手中长剑的剑柄剑鞘是仿制寒玉剑,但剑刃如水,虽是锋利,却不过是寻常青钢剑,剑法之迅捷飘忽更与曾埋玉不可同日而语,心道:“这何姑娘说话虽然斯文,蛮不讲理之处倒颇有曾明王之风。只是脑子却不大好使。杨天王武功远胜于她,座下马儿却不及她那火块赤的神骏,加之骑术平平,马上交锋,武功不免大打折扣。若我是她,便该不容杨天王下马才是。”

果然杨幺伸手在马首一撑,按得那马前腿跪倒,堪堪避开何皎一剑,跟着飞身离鞍,半空中一个转折,反跃在何皎身后。何皎不容他落地,反手一剑刺出,指向杨幺背心。这一招“浪子回头”颇为精妙,若是由曾埋玉使将出来,杨幺决无幸理。但何皎限于年岁,虽然学了曾埋玉的精妙剑法,剑上威力却发挥不到二、三成,出手更远不及曾埋玉那般迅捷。杨幺听风辨形,逆运“控鹤功”劲力,将她剑势带歪,自己却已借力一个空心筋斗跃开,双足稳稳落在地上。

秦渐辛心中一动:“原来控鹤功还可以这般用法,我怎早不曾想到?曾明王剑法虽高,但我若以控鹤功逼住他的一点剑尖,他出手定然大为迟缓,虽仍是胜不得他,却也不至如当日那般狼狈了。”

眼见何皎纵马盘旋,剑势绵密,对杨幺连下杀着。杨幺身形端凝,在剑风中巍然不动,但不知如何,何皎长剑无论劈斩刺削,总和他身子差着数分。秦渐辛心道:“当今之世,曾明王只怕是数一数二的剑术名家,这何姑娘剑法得曾明王真传,虽然火候尚浅,威力已不容小觑。我既得了寒玉剑,不妨便也学一学曾明王的剑法,总好过我闭门造车的冥思苦想。”当下凝神细看何皎剑法,暗中用心记忆。

他一身武功,小半是博采众家之长,大半却是自行参悟而来,兼之记了一肚皮拳经剑理,眼光见识远胜真实功夫。这时在旁观摩何皎的剑法,不禁大为赞叹:“曾明王武功太高,一招半式间便能克敌制胜,反显不出他剑法的好处来。不意曾明王的剑法精妙至斯。”何皎火候不足,剑招中颇有不到之处,但秦渐辛自能在心中加以补完,越瞧越是佩服。

再看数招,秦渐辛心道:“天下武学,无论拳脚兵刃,都讲一个手眼身法步。这何姑娘骑在马上和杨天王动手,招式虽然精妙,身法到底打了个折扣。倒教我看不到曾明王剑法的全豹了。”心念微动,朗声道:“两位住手,我有话说。”杨幺向他一笑,退了一步,何皎却毫不容情,乘势抢攻。秦渐辛皱眉道:“杨天王,何姑娘再不住手,你就一掌毙了她的马儿,拼着赔她些银两罢了。”

何皎大骇,这火块赤随她数年,最是感情深厚。宁可自己给人砍上一刀一剑,也不愿别人伤及此马。杨幺若伤及自己,自有丐帮出头,那是正中下怀;但若是毙了此马,却只需赔些银两,便无人能说杨幺的不是。当下圈马退开,向秦渐辛怒目而视,叱道:“哪里来的野小子,这般一肚子坏水。”忽然瞥到秦渐辛腰间寒玉剑,登时脸色大变,喝道:“你这把剑哪里来的?”

秦渐辛慢条斯理下了马,将寒玉剑抽出尺许,又再推入鞘中,缓缓道:“是一个老朋友临终时送给我的。”何皎怒道:“胡说,定是你和杨幺合谋,害了我阿爹。”连人带马,合身向秦渐辛冲到,一招“长河落日”撩向秦渐辛小腹。秦渐辛不架不闪,寒玉剑出鞘,也是一招“长河落日”,剑锋后发先至,却是指向火块赤的颈项。何皎一惊,挥剑压向秦渐辛剑脊,喝道:“你的剑法跟谁学的?”秦渐辛手腕微振,长剑划了半个圈子,反将何皎长剑压住,笑道:“这是我那老朋友的剑法,你不识得么?”

何皎哪里肯信,奋力挣脱他剑刃,剑势如虹,一连六剑,都是指向秦渐辛要害。秦渐辛对她剑法已全盘了然于胸,当下依样画葫芦,也是一连六剑,招招后发先至,却都是刺向她座下火块赤。何皎怒极,离鞍而起,一招“白虹经天”,挟全身之势向他头顶斜削。秦渐辛哈哈大笑,身法如电,已翻身骑上她的火块赤,笑道:“多谢姑娘赠马。”

他适才所见的剑招,都是何皎骑在马上所使,均无身法、步法配合,若与何皎平地斗剑,不出十招,何皎便能看出他剑法并非曾埋玉亲传。这时既夺了何皎爱马,一来自己身在马上,施展刚刚学到的剑法正堪其宜;二来何皎心疼爱马,必然全力向自己出手,正好伺机学她的身法、步法。果然何皎盛怒之下,身随剑走,瞻之在前,忽焉在后。长剑犹如疾风骤雨一般,将秦渐辛连人带马笼罩其中。

秦渐辛凝神拆解她剑招。他悟性虽高,终究于这剑法不过初学乍练,若非武学修为深湛,本身武功又比何皎高得太多,早已迭遇凶险。但每拆得几招,于这剑法中的精要便多体会得几分。拆到三十招之后,渐渐抢到先着,于何皎的身法步法也已大致了然,无心再与她缠斗。忽然剑法一变,自守势转为攻势,长剑去势虽不甚快,却是忽左忽右,变幻无方。

何皎奋力抵御,只觉手中长剑越来越是重滞,眼见秦渐辛一剑刺向自己右肩,忙横剑格挡,却见秦渐辛剑刃不知怎么的一转,撩向自己左腰。何皎匆忙间挥剑一封,只因变招太快,自己两股力道相冲,剑势斜晃,已是全无真力。秦渐辛长剑微圈,剑身在何皎剑柄上轻轻一撞,何皎身不由主长剑脱手,跟着眼前白光闪动,寒玉剑已然指在咽喉之上。

何皎顿足道:“原来你的剑法当真是学自我阿爹,那你便算是我阿爹的弟子了。怎么反来帮着这姓杨的和我为难!这不是欺师灭祖么?”秦渐辛心念微转,笑道:“何姑娘说哪里话来。曾明王于我有传剑之德,你既是曾明王的爱女,那便是自己人。我怎能帮着外人与姑娘为难?”何皎怒道:“你拿剑指着我,这还不是和我为难?”

秦渐辛笑道:“是我无礼了。只是若非如此,姑娘动不动就要打要杀,怎能和我好好的说话?”缓缓收剑入鞘,笑道:“何姑娘,我有一句好话,要不要听?”何皎怒道:“不听。”秦渐辛道:“好罢,那么我自说自话,你不听就是。何姑娘,你不是杨天王的对手,怎不找个帮手来?”何皎道:“谁说没有?偏生阿源和他丐帮的兄弟都说什么无凭无据,不可轻举妄动,一个个死气活样的,瞧得急煞人。没人帮我,我便自己一个人来,打不过杨幺,死在他手里也就是了,且看阿源到时候心疼不心疼。”

秦渐辛自遭逢国变以来,相见相处之人除张素妍外,个个是心机深沉之辈。这时见到何皎娇憨率直,只觉有趣,当下笑道:“阿源?便是光华公子么?他不心疼你,我可心疼得紧。”何皎横了他一眼,扁嘴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来和阿源相提并论么?”秦渐辛随口调笑,话才出口便有悔意,但听得何皎言语中对自己全然不屑一顾,心中未免有气,便笑道:“我是人,自然不算什么东西,更不能和光华公子相提并论。原是我说错了。”

何皎全不知他是在绕弯子骂光华公子不是人,见他低头认错,倒是颇出意料之外,便道:“你知错就好。你若有心帮我,便替我杀了杨幺。”秦渐辛向杨幺望了一眼,却见杨幺正含笑向自己望来,不禁一怔,心道:“杨天王干么笑得那般古怪?”无暇细想,皱眉向何皎道:“我虽有心帮你,却总得分个是非曲直才好。何姑娘,你怎知曾明王是杨天王所杀?”

何皎不假思索,道:“不是他却是谁?”秦渐辛苦笑道:“我笨得紧,可不明白其中的缘故了。”何皎道:“唉,你这人没生脑子么?我阿爹死了对谁最有好处,那便是谁杀了我阿爹。明教方教主不理教务已久,左右光明使又都死了,主持教务的自然只能在十二法王中遴选。见首龙王夏诚和幽冥鬼王傅龟年都不会来和杨幺相争,我阿爹却是二十年前就该做光明使的。若我阿爹在,杨幺能有今日的权势风光么?”

秦渐辛一怔,道:“这番推断,是你想出来的么?”何皎微一迟疑,道:“自然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你道我像你那般没生脑子么?”杨幺哈哈大笑,道:“何姑娘错了。这位今世卧龙秦公子怎会没生脑子?他见我现下执掌教中权柄,便能料到是我害死了钟左使。我瞧他和姑娘一般聪明呢。好罢,我现下不抵赖了。曾明王是我杀的,钟左使也是我杀的。你们要报仇,只管动手便是。”

这番讥讽当真厉害之极,秦渐辛不觉脸上通红,将头转到一边。何皎道:“原来你便是那什么今世卧龙秦渐辛。嗯,阿源很夸过你呢。秦公子,咱们齐上,杀了这姓杨的魔头,给我阿爹报仇。”秦渐辛叹了口气,道:“曾明王不是杨天王杀的。何姑娘,你弄错了。”何皎怒道:“你说什么?不是他是谁?”秦渐辛道:“曾明王身故之时,我便在他身边。天师派安排下诡计,本是要对付方教主,不料曾明王却代方教主上了当。其中详情,我不便细说,总之,曾明王绝非杨天王所害。何姑娘,你信我么?”

何皎向他腰间寒玉剑望了一眼,眼圈微红,低头沉思。良久良久,抬头道:“阿源夸过你,你想必不是坏人。你的剑法也确是我爹爹所传。我信你。”秦渐辛微觉惭愧,只觉骗这天真无邪的少女实是大大不该。但若是直承自己剑法全是从她自己身上偷学而来,不免又横生波折,只得拱手道:“在下久慕光华公子盛名,好生敬仰。姑娘回去后,请代我向光华公子致意。”何皎点头道:“好。你若来信阳,定要来见阿源。阿源也常说想见你一面呢。”纵身跨上火块赤,向北驰出数丈,忽然回头道:“杨天王,对不住了。”也不待杨幺答话,纵马加鞭,已去得远了。

杨幺摇了摇头,苦笑道:“平白无故扰了我几日,便只说这么一句对不住。这小姑娘当真是给宠坏了。”秦渐辛笑道:“何姑娘天真烂漫,不明世务,杨天王若是和她计较,未免有失身份。”杨幺道:“曾明王也就罢了,那光华公子也不管管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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