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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卷 忘川·相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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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蹊听闻最近先生趁着夜色带了一名小姑娘上山,守山的师兄说师父一路行来皆有血迹。山上清修无聊,这些贵族公子便将此当作盼头,日夜盼着见到这名小姑娘。

左等右等,半个月过去了,先生没事人一样指导他们剑术,耐不住性子的人上前询问,先生却说并没有什么姑娘,是守山的师兄做梦了。

这件事渐渐被人遗忘,一年之后,沈蹊因偷溜下山被罚面壁思过,在后山那间杂草丛生的茅屋外看见了陌生的小姑娘。

拨开一人高的草丛,透过被定住的木窗,他看见一张雪白的脸孔,眼如星,眉似月。

他以为她是被先生囚禁在此,站在窗外同她说了很多话,可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毫无情绪的一张脸,全无年少的天真。

临走时他说:“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一直沉默的小姑娘终于开口:“我不要你救。”

他仿佛没听见,拔腿便朝先生的住处跑去,气势汹汹地问罪。先生却不恼,只是揉揉他的脑袋道:“你既然发现了,今后便多去陪陪相思吧。”

他想,原来她叫相思。

他开始每日都去后山找她。她不爱说话,漆黑的双眼静静地看着他,他将带来的小玩意儿从窗户塞进去,枯木雕的笛子、翠草编的蚂蚱,还有师兄写给师姐的情诗。

其中便有一句话: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他问她:“你的名字叫相思,那你姓相吗?”

正在摆弄蚂蚱的姑娘猛地抬头,冷不丁开口:“我姓月,月相思。”

那是沈蹊第一次知晓她的身世。月是少姓,而在京城,沈蹊只听过一户月姓人家,前卿相月柳,因涉嫌谋反,全家26口被满门抄斩。

那是一年之前的事。

月相思是月家唯一活下来的血脉,曾受过月家恩情的莫巳先生拼尽全力才将她救出来,藏在这棠花山上。因怕被人发现,将她关在了无人烟的地方,护着她的性命。

这样警惕又冷漠的姑娘,曾经也爱笑,会撒娇,可一朝家门灭亡,或许一辈子都不能走出这间又小又黑的茅草房。

这个姑娘,沈蹊很心疼她。

棠花几度凋谢,他们渐渐长大,不再担心月相思会莽撞下山被人发现,莫巳先生打开了上锁的门,她的活动范围由一座茅屋变为半座后山。

沈蹊总是陪着她,教她练剑,陪她读书,用自己削的竹笛吹不成调的曲子给她听,竟也渐渐让她走出仇恨的阴影。

只是说起她的亲人,她仍会沉默。沈家三朝元老,沈蹊也曾在回家时旁敲侧击地问过月家谋反一事的真伪,回答皆是模糊,难以断言。

皇帝说你谋逆,即便是假的,又有谁敢质疑。

可他想起月相思满眼通红却强忍着不让泪掉下来的模样,他想起她咬牙切齿却掷地有声的声音。

“月家没有谋反!我绝不相信那样忠心的父亲会行谋逆之事!”

他想,他是要为这个姑娘做点什么的。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沈蹊16岁那一年,先皇逝世,太子即位。早已闯荡江湖的沈蹊将搜集到为月家平反的证据交由江湖友人四处散开,新皇即位本就在意民声,京城中讨论月家当年被陷害一事的风潮越来越盛,加上江湖之人在背后的推波助澜,民怨渐成鼎沸之势。新皇为稳固民心,下令重审此案。

三个月之后,主审此案的官员将重审结果上奏,当年月家谋逆一事果为陷害。新皇大怒,纷纷降罪当年参奏月家的朝官,并亲临月家旧府,撤去封条重铸祠堂,又拟先皇罪己书,以平民怨。

月相思走出后山的那一日是个晴天,万里浮云缠卷,淡青天色照着枝头簇簇棠花,幽幽花色照在她雪白的脸颊上,可以看清微微泛红的眼角。

她终于能以月相思的身份示人,她终于不用再怀着仇恨痛苦一生。

而三步之遥、双眼含笑的蓝衣男子,好像一座巍峨的玉山,替她化去了一切灾难。

不日之后,新皇听闻尚有月家遗孤在世,不顾其女子身份,下旨封二品侯爵,终身享朝廷俸禄,赐京中府邸,并准其在棠花山上随贵族子弟学艺,赢得民间诸多人心。

犹记得那一日,他在重重花影间朝她伸出手,如清风霁月的笑容,像春水漫入她的心上。

他说:“师妹,今后我都会陪着你。”

一直到月相思学成下山,却并没有像他预期的那样同他一起共饮江湖。她入朝为官,穿上官服,变成了他陌生的姑娘。

第陆章

月相思本可以清享爵位俸禄,衣食无忧地过完这一生。可她却偏偏要做一件人人都避之不及的事,去当一个人人都唾骂厌恶的恶官。

自新政推行以来,东厂行事狠毒,多用酷刑,连皇帝都多次于朝会之上斥责。月相思却依旧我行我素,令京城风声鹤唳,人人敢怒不敢言。

而那些被她以铁血手段处置的朝官,或多或少都涉及当年诬陷月家一案。她以这样一种方式,来祭奠月家满门冤魂。

春末的雨像细密的针,伴着雷鸣落下来,他的嘴角滚落一滴雨水,连嗓音都染上无限涩意:“当年月家蒙冤,沈家也上奏参过,你是不是连我也不会放过?”

她垂下眼睑,久久没有回答,像是默认。沈蹊眼底唯一的暖色在这倾盆大雨间缓缓消散,他后退两步,像是十分疲惫地抚了抚额角,唇边却漾开一抹冷笑,终于转身离开。

她动动嘴唇,沙哑的嗓音自喉咙飘出来:“师兄……”

他脚步顿了一下,旋即毫无留恋地大步离开。

“无论我变成什么样的人,永远都不会伤害你。”仿佛梦中的呢喃,伴着春雨和凉风散在这茫茫天地间。

侯玠的事闹到了皇帝面前,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东厂所为,可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月相思的手段。

朝会时皇帝提起此事,月相思三言两句便将责任摘了,反而扔到历来在朝政上和侯玠有纷争的杨继林身上,气得杨继林不顾身份和她争论,一言一语就差打起来,单手支额的皇帝猛地将砚台砸下去。

“都给孤住嘴!”

话虽是对着两人吼,砚台却不偏不倚地砸中月相思的额头。她眯了眯眼,感觉鲜血从额头滑到鼻尖,她若无其事地抬手抹去,将官帽往下压了压,遮住猩红恐怖的伤口。

没有证据,皇帝只能通过这个方式替朝官出口恶气。下朝时月相思走在最后,出了朝门看见沈蹊的父亲沈楫等在那里。

“月大人。”历经三朝德高望重的老者看着她,除了笑意,那张脸上看不出其他情绪,“听闻蹊儿前几日和大人起了争执,老夫代蹊儿向大人赔个不是,还望大人莫往心里去。”

她后退两步,面上的笑半真半假:“沈大人这一礼月某可受不起。”

沈楫做出请的姿势,两人朝着宫外走去。

“倒是老夫心窄了。蹊儿与月大人自小兄妹情深,当年月家洗清冤屈,蹊儿更是四处奔走寝食难安,这份情谊月大人定然是不会忘的。”

月相思嘴角挑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沈大人同月某说这些,是想说明什么?沈家对我恩情深重,我不要恩将仇报才好?”

话说到这个分上,沈楫也不是愚人,眼底闪过精光:“东厂的暗探最近频繁出现在沈府周围,月大人,莫不是想对沈家出手吧?”

簇簇紫风铃爬上肃穆宫墙,内监正搭着木梯清理。月相思在花影下驻足,若有所思地一笑,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沈家不愧是三朝重臣,连东厂暗卫的行迹都能发现。不过大人在担心什么呢,如果沈家清白,东厂就算想动手也没有机会。”她凑近一步,低声笑了,“可若沈家果真不干净,沈大人难道指望凭着一个沈蹊便能令我收手吗?”

沈楫一愣,已有冷怒之色,她抬手摸了摸额角的伤,漫不经心地笑了:“这伤若再不处理,下次可就经不起皇上砸了,月某告辞。”

她转身离开,紫风铃从风中飘扬而下,像一只紫蝶立在她的肩头。

沈楫长子从拱门内出来,凝重道:“她果然打算对沈家出手了。”

沈楫望着她的背影,恶狠狠道:“听见她最后那句话了吗?拿皇上做后盾呢,若不是皇上在背后撑腰,她怎敢如此行事。”

知道东厂的意思,沈家早已做了防备,可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月相思的不择手段。

五年前换囚一事被揭发到皇帝面前时,沈家方才得知,连准备说辞的时间都没有。五年前沈楫长子还是刑部尚书,为了拉拢朝官将犯事的独子利用乞丐换了出来,这件事做得极为隐秘,五年都无人发现。

可月相思偏偏就能将藏了五年的朝官之子找出来,还找到了当年明明被他们灭口的牢卒,带到了皇帝的眼前。

沈楫被召进宫时,月相思刚从后殿退出来。她已做完她该做的,皇帝会如何处理便与她无关了。经过沈楫身边时,她听见他咬牙的沉音:“月相思,你当真要将事情做绝吗?你就不害怕蹊儿……”

他的话没说完,她已大步离开,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不在乎。

沈家长子被撤去官职,皇帝念沈家多年功劳,免牢狱之罪,流放钦州。本以为这便是结果,可没过多久沈楫连同杨继林霸占公田挪为私用,并开设赌馆经营苟且勾当又被捅出来。

千亩地契就摆在皇帝面前的案几上,在朝会时被大怒的皇帝甩到了沈楫和杨继林的脸上。

月相思摸摸额头,心想,这可比砚台轻多了。

不日之后,沈楫入狱。沈家三朝为官,污点不少,月相思顺藤摸瓜,陈年旧事一桩桩被翻出来,足够令沈家满门问罪。

月相思离宫时已是深夜,她拒绝了东厂接她的马车,背着手走在洒满月色的青石路上。

夜晚的京城很寂静,偶尔能听见打更声。漆黑的夜幕上挂了一轮幽凉的月,照得树影婆娑。她低头踩着那些斑驳的黑影一走一跳,因轻功极佳,若中间一段长长的石板路没有影子,便脚尖一点从空中飞掠而过,正好落在前方的黑影里。

踩影子,是少年时她常和沈蹊玩的游戏。她觉得练轻功极为无聊,沈蹊便想出这样一个办法训练她,那段时间,整个棠花山都充满了少年与少女的笑声。

她就这样踩着影子拐入巷口,尽头那棵海棠树下,站着她最熟悉的身影。

终于来了。

一步一步,她离他越来越近,能那样清晰地感受到刺骨的冷意。没有杀意,她松了口气。她还不能死。

“师兄,”她轻轻地叫出了声,“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可以吗?”

他在夜色中缓缓抬眸,双眼没有情绪,嘴角却有笑:“月相思,你报了仇,开心吗?”

她微微偏头:“是挺开心的。”

他静静地看着她,良久,好笑似的叹了一口气:“我怎么就相信自己化去你的仇恨了呢?满门血仇,岂是平反便能释怀的。”像是了然的神情,“你为家人报仇,做这些事,我不怪你。可月相思,今后不要再叫我师兄了,沈某何德何能,当得起月大人一声师兄。你想对沈家做什么,我阻止不了,可我会和沈家共进退。月相思,你还有什么招数,冲着我来吧。”

他不再看她,抬步离开。擦肩而过的瞬间,她猛地拽住他的衣袖,死死压抑的哭腔从嘴角溢出来,轻轻的、颤抖的,像小时候那般无助绝望的一声:“师兄……”

他没有停留,衣袖从她手中像风一样滑落,一点温度都没有。

第柒章

暗探接到信号来到棠花飘落的庭院时,那个永远冷冽坚硬的女子双手抱膝坐在棠花树下,月色将她的影子照得小小一团,周身都是破碎的光芒。

听见动静,她缓缓抬眼,面上一派冰冷,仿佛刚才的软弱只是假象,仍是没有情绪的嗓音:“之前我让你们压下不动的事,今夜可以开始了。”

暗探有些迟疑:“全部吗?”

她眼底闪过狠色:“全部,一个不留。”她弯起嘴角笑了笑,像夜里猎食的狼,“他们不是说我心狠手辣吗?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心狠手辣。”

很多年以后,上京百姓仍能想起那个夜晚,连月光都带了血色。凄厉的惨叫一波一波划破夜空,连遍地盛开的蔷薇花都掩不住浓烈的血腥味。

东厂一夜之间残杀11名朝官,抄家20户,入狱近百人。鲜血流到了府外,染红了人来人往的青石路。

尽管每一位被杀害的朝官东厂都能拿出罪证,可这样的杀戮仍引起民怨沸腾,令人想起十几年前皇帝刚刚登基时,由月家引起的民愤。多么可笑,时隔十多年,如此民怨竟又是因月家后人而起。

午时,皇帝命大理寺捉拿东厂督主月相思,并暂封东厂以缓民怒。

大理寺上门拿人时,月相思已脱下官服,她穿着素白的一身裙,未绾的黑发上簪了一朵白花,像送葬的模样。

她被押出东厂,围观百姓朝她扔来石头,打中她的额头。上次被砚台砸的伤还未好,顷刻流下血来,流到她的嘴角。她伸出舌头舔了舔,若无其事地一笑。

判决书是十日后下来的,东厂督主月相思违背圣意残害朝官,即日于闹市处斩。东厂助纣为孽,为非作歹,当即查封。

圣旨一出,满京欢声。

处斩的前一夜,皇帝纡尊降贵来到天牢。透过晦暗的光线,白衣黑发的女子就坐在墙角,双臂抱膝,烛火将她的身影投在地面,几乎就要破碎。

他说:“除了你的性命,朕许你一个心愿。”

她抬起头,清澈的双眼,眼角泛红,可她没哭,她想了想,嗓音带笑:“我还想再见沈蹊一面。”

皇帝挥手,心腹会意离开。心腹约莫半个时辰后回来,低声道:“沈蹊不愿意来,他说他不认识月相思。”

皇帝眼露不忍,转头看她,她却只是笑笑,泛白的手指覆上双眼,轻轻的一声叹息:“不认识,也好。”

翌日午时,月相思被押往闹市处斩。一路行来,围观的百姓纷纷投石掷物以示愤怒。她始终埋着头,沾了蛋黄的长发从脸颊垂下来,遮住如冰雪的一张脸。

午时一刻,天落惊雷,顷刻汇集倾盆大雨,那把斩刀在一声雷鸣中落下,鲜血落在雨水之中,就像水面开出殷红的花。

大雨浇散了围观的人群,寂静的刑场只有雨滴声,而大雨之中蓝衣男子独行而来,每一步都似千斤,走近那无人收拾的尸首。

鲜血流到他的脚边,却顺着雨水流远,没有染上他的鞋边,像是不想令他沾上半分污点。

他垂眼看着再无生机的尸首,突兀一颤跪倒在地,伸出颤抖的手将尸首抱在怀里,却发不出一个音节。只有眼泪从眼角落下,就像这漫天的雨水。

尾声

窗外的雨依旧倾盆,他冷得发抖,紧紧地捧着茶杯:“这些年我总在说服自己忘记,可一日一日,她的模样却越来越清晰。”他抬头看着流笙,清风霁月的公子,恐惧又迷茫,问出那句话,“是不是还有我不知道的真相?”

流笙将茶盏朝他推近:“忘川茶舍能告诉你所有真相,但真相是需要承受的。”

清澈的水纹微微荡漾,显出一幅幅画面。

那是眉目年轻的月相思,进宫行礼时躲在帷幔之后,听见了皇帝和心腹的交谈。

新皇即位,外戚干政,他怎会甘心做一个傀儡皇帝。他要收回君权,树立君威,权势熏天的沈家是必须除掉的目标。

他想通过推行新政来集权,将那些反对皇权的朝臣尽数除掉,而他需要一个人来做这件事。这个人要有足够的背景,担得起东厂督主这样大的官职;这个人要足够忠心,不忤逆他的任何旨意;这个人还要不怕死,在新政推行成功后带着满身罪孽死去,平复民怨。

去哪里找这样一个人?

月相思被皇帝心腹察觉抓出来时,她眼底有惧色,连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可说出的话却令皇帝都惊讶。

“我可以帮你做这件事。可是我有一个条件,放过沈蹊。”

如果权势过大的沈家一定要被连根拔掉,她起码能保住一个沈蹊。

如果一定要有人来做这件事,这个人只能是她。除了她,没有人能保护沈蹊。

那个在她年少时陪她度过黑暗的少年,那个无论何时都将她护在身后的少年,那个东奔西走帮月家平反的少年,那个她爱着的少年。

她这一生除了他,再无牵挂。她只能用这个方法去爱他,所幸她还能用这个方法去爱他。

她的改变连自己都害怕,有时在深夜,在黑暗中举起这双沾满鲜血和人命的手,她害怕得瑟瑟发抖。

可是想想沈蹊,她用这双手保护了那个人呢。哪怕他恨她,可他活着就好了啊,他能留着命去做他自小梦想的大侠。想到这些,她就什么也不怕了。

她所做的一切都有皇帝的默许,甚至她不愿杀害的对新政万般阻止的侯玠,皇帝都会亲自派人杀掉。所有阻止新政的朝官,都死在了她的刀下。皇帝如愿收回君权,从今再无外戚。

她帮他做好这一切,他也如约放过了沈蹊,这是一场完美公平的交易。

而这场交易背后的真相,终于在多年后的这个雨天,显出它本来的模样。

而这个女子用命来保护的人,此时就坐在这里。他竭力维持着情绪,嗓音却抖得厉害:“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呢?无论知道什么,如今却再也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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