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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卷 忘川·兰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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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送兰风,独上九重阙。

第壹章

幽冥的风吹开忘川两岸铺天盖地的彼岸花,赤红的花瓣飘落在清澈的水面,流向奈何桥。桥上站了个白衣墨发的姑娘,静静地望着桥下水流,褪去千万年来的殷红,这条神河终于洗尽铅华,露出本来清澈的模样。

这些年,无论世道变迁,沧海桑田,她始终守着那座忘川茶舍,她点醒了无数为爱前来的痴男怨女,守着心中亘古不变的执念。

只为了一句话:若忘川水清,则沧陌归神。

她一直在等他回来。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这句话的真假,抱着这唯一一丝希望,一个人在这渺渺尘世等了千年万年。如今忘川河水终于清澈了,她站在桥上看着河面自己的倒影,她在等着白衣男子分水而来,他风华绝代无人能及,总是淡定自若的神情会露出隐隐笑意,对着她说:“我回来了。”

她等了很久,从忘川水清那一日开始,像一尊雕像立在这奈何桥上,可那静静流淌的河流却没有半分波动。

“别等了,他不会回来的。”

宋成仙君出现在她身旁时,时间已不知过去多久。她一眨不眨地望着没有尽头的忘川,嗓音就像这平缓河水没有半分波澜:“天帝亲口对我说,忘川水清,沧陌归神。”

“那是骗你的。”

她缓缓地转过身来,清冷的眼底没有一丝情绪。他别过头去,像是不忍看她的眼睛:“那只是天帝为了安抚你的借口。他死了,流笙,沧陌死了。”

她的脸色一点点白下去,仍固执地抿着双唇:“我不信。”

“神魂散尽,灰飞烟灭,他不可能再活过来。无论你做什么,无论你等多久,他都回不来了。”

宋成的声音像魔咒响在耳边,她却仿佛什么都没听见,看着遥遥远方:“他会回来的。”

她语气坚定地说出这句话,眼泪却从眼角落了下来。

几日之后,宋成去向天帝求了一道旨意。念流笙历经人间浮世,净化忘川之水,劳苦功高,要在这九重天阙赐一座仙宫给她。

天帝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宋成拿着旨意欢欢喜喜地跑到幽冥。流笙仍站在奈何桥上,他望着她孤寂的身影叹了口气,又搓搓脸堆出一个笑容。

“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他将白玉牌递到她眼前,“这是沧陌行宫的玉牌,天帝将这座仙宫赐给你了,今后你便是妙音殿的主人。”

她没有接,只是身子颤了一下,轻轻闭上眼睛,良久,嗓音喑哑:“你说得对,他回不来了。”

宋成捏着玉牌,不知该如何安慰。

她却笑了一声,幽冥突然掀起狂风,吹得彼岸花漫天飘洒。纷纷扬扬花雨中,她周身溢出刺眼的白光。宋成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大惊失色:“你做什么?”

磅礴的灵力自她袖中弹出,宋成侧身避过,看见她微微含笑的眼睛:“我去陪他。”

神魂散尽,沉于忘川,既然那是他最终的归宿,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永远陪着他。没有谁比她更清楚忘川之底有多么黑暗和孤独,他一个人,她怎么忍心。

宋成气得跺脚,提剑便和她交上手,以此阻止她使用涅槃咒,他一边打一边喊:“沧陌做了这么多只为了让你好好活下去,你这么做,对得起他吗?”

她却一言不发,死意坚决。

他咬咬牙,挥剑斩断她半截衣袖,提高声音道:“沧陌有东西让我转交给你!”

她愣了一下,白光瞬间褪去,脚不沾水地轻飘飘落在忘川河面:“什么东西?”

他收剑入鞘:“他早就料到今天这一幕,留了一面昆仑镜,我……我把它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过几天就给你带来。”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踏水走上岸,白色的衣袂拂开彼岸花盏:“好,几日之后,我在这里等你。”

白色身影消失在幽冥,宋成偷偷抹了把汗,想着到时该如何善后,已经平静下来的幽冥却狂风再起。

他以为流笙又回来了,吓得一转身,却见忘川对岸的浮屠林腾起黑雾,那座巨大的青塔抖落碎石,塔尖黑气缭绕,是即将崩塌的征兆。

这座青塔下封印着仙魔大战时的一个大魔头,当年沧陌便是因封印松动魔气泄漏来到忘川,遇到了分水而出的流笙。

如今封印再次松动,宋成抬手捏诀准备将其加固,却发现晃动丝毫没有停止,整个幽冥都颤动起来。忘川咆哮,翻腾而起,青塔骤然炸裂,魔气喷涌而出,将没有防备的宋成狠狠撞开。

他摔倒在地,立即抬手覆了一层结界在周身,却见幽冥已被黑雾覆盖,雾色浓稠成水,打湿他青色的衣衫。

片刻,一声轻笑像投入水中的石头在四周荡开涟漪,那笑声越来越大,直至变得刺耳。宋成抬眼看去,缭绕黑雾中有人拨雾而来,黑的衣,白的发,红的眼,嘴角一抹令人心惊胆战的冷笑。

他愣了愣神,这张脸突然在脑海中清晰起来。他认得她,仙魔大战时被封印的魔族魔君——兰阙。

第贰章

魔头打破封印逃出幽冥,宋成觉得自己身为一个仙君,不能对这件事坐视不理。他捏了个传音决将此事上报天庭,随即循着魔气一路追了过去。

千万年过去,这世间沧海变桑田,三界六道八荒,已不是兰阙熟悉的模样。封印这么多年,她的魔力已不如当年,不过毕竟是曾经的魔君,其魔气自幽冥四散开来后,唤得群魔纷纷离穴,躁动不安。

宋成找过去的时候,黑衣白发的魔君就坐在一潭浅湖边,黑衣黑裙尽数沉在水中,她将水中的倒影看了又看,叹着气对身后走近的宋成说:“看来本君真的是老了,头发都白了。”

岸边垂着几株粉黄的菖蒲,她摘了一朵拿在手上,头也不回道:“你是本君出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本君今日心情好,便不杀你了,走吧。”

宋成站在繁茂的老树下没动,反倒走了几步,离她更近,躲了躲刺眼的阳光。

她抚了抚额头,菖蒲被她随手搁在一旁,身子没有动,怒声却夹着磅礴魔力冲着宋成呼啸而来:“本君让你滚没听见吗?”

宋成抬手一挡,青光漫漫,和魔力重重相撞,在湖面炸开一朵巨大的水花。湖水似雨珠在日光照射下簌簌而落,将坐在岸边的兰阙浑身浇得透湿,显出妙曼的身子来。

四周一时静寂,半晌,宋成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双肩抖了一下,像是在笑,随即缓缓转过身来,赤红的双眼褪去初时的杀意,透出妖异的艳。水珠自她的下巴滴下来,她拂了拂贴在鬓角的湿发,笑吟吟道:“这位仙君好强的仙力,不知司的是哪方仙职?”

她转过身来后曲线越发明显,衣襟紧紧地贴着精致的锁骨,隐隐可见其下雪白的皮肤。宋成耳根绯红,看向远处的青山:“小仙宋成,天庭一介散仙而已。”

她单手撑着额头,眼角微微上挑:“宋成仙君?”她眯了眯眼,一副遥想的模样,随即缓缓道,“天元有录,白帝传位长子宋成,拒,禅让其弟,传为美谈。看来你便是那位贤名在外的帝君了?”

他连忙摆手:“哪里哪里,只是些闲名罢了。而且承帝君之名的是我小弟并非在下,姑娘谬赞了。”

她像是来了兴趣,嗓音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当初白帝将帝君之位传于你,你为何不受?白帝之位可与天帝平起平坐,难道不是人人都向往逐之的吗?”

他用袖子擦了擦方才溅在鼻尖的湖水,笑道:“在其位谋其政,我天性懒散,不适合承帝位,不如交给自小就勤奋的小弟。我啊,做做散仙就心满意足了。”

“仙君心胸如此豁达,令人佩服。”她掸掸衣角起身,顺手捏诀烘干了衣服。宋成终于敢将目光移回来,听见她的嗓音又恢复了冷然,“仙君既然如此心胸宽广,何必追着本君不放,不如让本君离开吧?”

她作势要走,宋成猛地伸出手臂拦住她的去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那可不行,降妖除魔是小仙的责任和义务。”

对方若真是个小仙,兰阙早就像方才那样打得他爹妈都不认识了。但对方虽然自谦为小仙,却实打实是位帝君血脉,这打起来指不定谁输谁赢。她才刚冲破封印,有许多事还没做,实在不愿意再惹麻烦。

眼前这个仙君结结巴巴、面红耳赤的模样还挺可爱的,应该是个讲道理的神仙。她深吸一口气,发现自己被封印这么多年火暴脾气果然有所改善,若当年她也懂得这个道理,后来那些事大概都不会发生。

她朝他眨眨眼,薄唇扯出一个浅笑:“你现在若是要抓我回去,势必会和我打起来,伤及无辜就不好了。不如你跟着我,我保证不做坏事。待我处理完事情,我们再好好谈谈我的去留问题?”

宋成有些错愕。千万年前那场仙魔之战,他不是没有经历过。传说中脾气火暴、蛮不讲理、动不动就大开杀戒的魔君,可不是如今这副通情达理的模样啊。

他看着她的眼睛,那双赤红的眸子没有半点情绪,眼角却含着微微笑意,他不知为何打了个战,点头道:“那行吧。”

兰阙勾了勾嘴角,抬步向前:“走吧。”

宋成跟上来:“去哪儿啊?”

“身为魔君,当然是回魔界。”她捏了个诀将握在手上的菖蒲变成铜镜,照了照,“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样?威不威严?高不高贵?”

宋成有点想笑:“是前任魔君。”她脚步停下来,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吞了吞口水,继续道,“国不可……哦不,魔不可一日无君,你被封印了这么久,魔界若是没有新的魔君,早就被天界灭了。”

她仿佛笑了一下,嗓音平淡,赤红的眼底却溢出滔天的杀意:“叫什么。”

宋成想了想:“空疏。”

她的红瞳猛地一缩,眼底的杀意化为难以置信,连身子都晃了一下。

宋成赶紧扶住她:“没事吧?”

她却没有说话,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那双眼睛像化开的红墨深不见底,半点情绪都寻不到。良久,她动了动手指,低声道:“暂时不想去魔界了。”

宋成看了看从青山绿树后升起的半轮明月,并没有问为什么:“我在墟余山有座行宫,要不要去落脚?”

她淡淡地应了一声,踏风离开。

第叁章

天界收到宋成传音后,立即派了仙君寻找魔头去处,不过兰阙及时收了魔气,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仙君不得不传音求助宋成。

他抱着一床碎花锦被踏进房间,看了眼站在窗前似乎在赏花的兰阙,神定气闲地回复仙君:“不知道,跟丢了。”

墟余山是他在人间的行宫,除了沧陌没人知道。山上一个仙仆也没有,倒是常有人间的修道之人进山寻仙。行宫无人打理,院子内的花花草草长得很是野性。兰阙听见声音转过身来,看见他怀中那床碎花被子,眼角抽了一抽。

他麻利地把床铺好,对她道:“你好好休息,闭闭关什么的,不过山上我设了结界,你要是想跑我可是知道的。”

她走到桌前给自己添了盏茶,桌上倒扣了四只茶杯,杯身上了五颜六色的釉,杯底烧了一朵花开富贵。她握着茶杯沉默了一会儿,抬头问他:“你们神仙的审美,都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宋成坦然地望着她:“花花绿绿,我觉得挺好看的啊。”

她嘴角抽了抽:“那你也应该穿得花花绿绿的,这身青衣着实和你的品位不搭。”

他眼睛一下亮了起来,炯炯有神:“你也觉得好看?我以前倒是爱穿,但是被沧陌见着一次后就不让我穿了,他说要是再让他看见就让我试试裸奔的感觉。”

兰阙觉得这个沧陌是个大善人,及时拯救了仙界众仙的眼睛。她顿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沧陌?可是那位一把越邪剑斩尽四海妖魔的司战星君?”

“你也知道他?”

“自然。当年仙魔大战,我不是还同他交过手吗?”她将茶水一饮而尽,看向窗外蓝天,“他如今可好?”

宋成垂着眸,语气沉了下来:“他死了。”

“哦?”兰阙偏过头来,眉梢微微上挑,“这位沧陌神君当年可是四海八荒无人能敌,我魔族不少子弟都折在他手上,倒不知是哪位英雄好汉替我魔族报的仇?”

宋成知道她说的玩笑话,倒也没有动气,只是淡淡道:“陈年旧事不提也罢,你好好休息吧。”

他掩门离开,青衣消失在光线中。兰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手指缓缓抚上心口,突兀地笑了一声。

宋成觉得自己的窝自己一个人住乱点没关系,但如今来了个美人儿,再这么乱下去就不成体统了。等兰阙好好休息一觉醒过来的时候,仿若废弃的行宫已经十分干净明亮了,庭院的花草也被修剪得整齐,很是赏心悦目。

要说兰阙唯一羡慕天界的,大概就是到处都爱种点奇花异草了,馥郁花香,仙气缭绕,的确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不像魔界,所过之处皆惨不忍睹。

宋成煮了壶春茶,躺在院内那棵白樱树下看书,花花绿绿的茶具配上此情此景,兰阙觉得也有点惨不忍睹。

她咳嗽一声走过去,宋成抬眼望来,青衣翩然,俊朗的面上堆出一个殷切的笑容。兰阙很少看见这么慈眉善目的神仙,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见的神仙并不多。印象中的天界仙君,皆是威严清冷,不苟言笑,沧陌更是其中翘楚。这位与沧陌交好的帝君之子,却意外亲切。

白樱似雪铺了一地,鞋子踩上去柔软得不像话。她在他的对面坐下,顺手拿起他搁在手边的书翻了翻:“你将我藏在这里,不怕天界发现吗?”

他不在乎地摆摆手:“我的结界可不是谁都能打破的。”

她笑了笑,胳膊肘撑在桌面上支着额头,眼角微微向下,看着不知道什么地方:“我睡了很久,这世间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不如你给我讲讲,仙魔大战结束之后的事吧?”

宋成缓缓地合上书册,叹了口气:“你想问的,是新任魔君的事吧?”

她正要搭话,头顶突然“啪”的一声,像玻璃碎开的轻响,四面八方延伸开来,日光更烈地照下来,她冲着一脸尴尬的宋成挑挑眉。

“不是谁都能打破的结界?”

宋成掸了掸落在衣衫上的白樱,十分尴尬地站起身。

兰阙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灼灼日光下,白衣女子踏风而来,柳眉杏眼不染纤尘,像这满树的白樱,轻飘飘地落在他们面前。

宋成往兰阙身后躲了躲,再躲了躲,讪笑道:“流笙,你怎么来了?”

兰阙脸上浮现古怪的笑容,想着莫不是正室找上门来争风吃醋了吧?却听对面女子冷冷地开口:“你不来找我,只有我来找你了。东西呢?”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垂头丧气道:“没有什么昆仑镜,那是我骗你的。”

流笙愣了一下,面上却没有半点惊讶:“我猜到了。”她闭了闭眼,嘴角隐隐有苦笑,“尽管猜到了,还是愿意抱着不切实际的期望等下去。”

“沧陌一定希望你好好活着,哪怕没有他,你也要好好活着。”

她没有说话,像是站不稳似的晃了一晃,兰阙就站在她身旁,想也没想一把扶住了她。她仿佛这才发现身边还站着旁人,皱眉打量了一会儿:“魔?”宋成刚想说什么,却见她突然面色大变,抬手捏诀白光乍盛便将兰阙制住。

出其不意再加上兰阙尚未恢复,兰阙一时半会竟然没法挣脱,宋成在一旁跳脚大喊:“你别乱来,兰阙是我的朋友!”

她仿佛没听见,那白光越发浓厚,几乎刺得人睁不开眼。宋成祭出佩剑正要发力,白光却骤然褪去,兰阙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流笙却半跪在地上。

他两三步走过去想要扶起流笙,她却一把拽住他的手腕,颤抖的嗓音从唇间挤出来:“沧陌……她体内有沧陌的气息。”

第肆章

兰阙作为魔界曾经的魔君,其魔力磅礴无人能及,天界与魔界多年来打得不可开交,却始终无法将妖魔镇压,都是因为有兰阙撑腰。就连斩尽四海妖魔的战神沧陌,和兰阙也只能打个平手。这样一位魔君,被封印在幽冥青塔下之后,并没有消停半分,反而时不时冲一冲封印,闹出个动静。

直至流笙被镇压在忘川之底后堕入魔道,破底而出。忘川逆流,人间大乱,整个幽冥也翻天覆地。兰阙便是那时候钻了空子,将松动的封印撕了道口子,偷偷将元神藏于忘川之中,打算靠吸收忘川的灵力来恢复,届时就能彻底打破封印离开。

可没想到沧陌为了驱除流笙的魔性,令忘川归位,竟散尽神魂,最后神魄化作封灵缓缓沉于忘川。本来他没有一丝生还的机会,却因为兰阙藏在忘川之中,她及时将那些碎成光点的神魄修补起来,并温养在自己的元神之中。

兰阙的元神强大一分,沧陌脆弱的魂魄便恢复一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将沧陌的神魄养在自己的体内,并最终借着他的神力打破封印最后一道限制,逃了出来。

她本以为没人能发现这件事,可与沧陌朝夕相处千年的流笙怎么会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哪怕他尚在沉睡,哪怕他的神魄虚弱无比,可那是沧陌啊,那是她等了千万年,日日夜夜都在想念的人。

白樱树在三人身上投下或深或浅的道道光影,宋成一脸惊诧地望着兰阙,兰阙却十分镇定,嘴角挂着若隐若现的笑意。只是一刻,流笙松开宋成,缓缓站起身来,神色冷静:“馥休根、龙魂草、地缚子,还有天池的养魂水、连星神君的净魂瓶。”

“什……什么?等等……”宋成一脸茫然。

“需要这些东西,将沧陌的神魄从她体内取出来。”

兰阙觉得,这可真是一个好玩的姑娘。方才的绝望和无助好像是她的错觉,这姑娘竟然能如此之快调整自己的心态,立即说出解决办法,甚至都没有问沧陌为何在她体内。

宋成握住兰阙的胳膊,将她扯到自己眼前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仍然没有缓过神来:“你说的是真的?沧陌真的在她体内?这怎么可能啊……”

流笙微微弯起嘴角,这是这么久以来,宋成第一次看见她笑。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流笙,她明明是个爱笑的姑娘。

“大约是……”流笙偏了偏头,似在回忆,“当年忘川逆流,幽冥大乱,这位魔君趁机做了点什么吧?”

兰阙眼底的笑意越发深邃,她想,这姑娘可真聪明。原来这就是沧陌死去的原因,他是为了这个姑娘。

宋成终于逐渐反应过来,慢半拍似的大喊一声,猛地抱住兰阙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跳,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兰阙一巴掌将他推开,嫌弃道:“丢不丢人,人家姑娘都没哭,你还哭上了。”

他抹了抹眼角的泪:“谁哭了!我这是高兴,高兴!”

兰阙哼笑一声,掸掸衣袖坐下来,好整以暇地捏着茶杯看了一会儿:“先别高兴啊,我可没同意你们从我体内取东西。”

宋成愣了一下,急得跺脚:“你怎么能不同意?你救了沧陌我们很感激,但你总要把他放出来,不可能让他永远都待在你元神里吧?”

流笙微微皱了皱眉头,嗓音依旧冷静:“你想要什么?”

兰阙挑眉看着她:“想要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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