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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卷 忘川·相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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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不言蹊,谁负相思意。

第壹章

雨水洒进竹林,连雨珠都裹上翠色。窗外行人匆匆,流笙将轩窗合上一些,透过连绵的雨雾,看见竹雨间有人持伞而来。

这样大的雨,他的步伐却不急不缓,白纸伞下蓝衣深邃,踩过幽径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在他叩门之前,流笙已将门打开。他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拱手问礼,是谦谦君子的模样。

白纸伞立在门口,滴下的雨水在竹纹间蜿蜒,他捧着流笙递上的热茶,眼神深邃:“那一日,也是这样一个雨天。”

窗外风雨交加,竹林簌簌而晃,他晦涩的嗓音伴着竹露清响,传到流笙的耳边。

第贰章

晦暗刑房里阵阵凄厉的惨叫,夹着咬牙切齿的咒骂声。五步之遥的高椅上,黑衣黑发的女子换了个支额的姿势,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把他的嘴堵上,吵得心烦。”

壁上的烛火兀自摇曳,光影深浅不一地投在她没有情绪的脸上。施刑官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有些胆战心惊道:“月大人,他还是不肯说。”

阴暗的石室里传来一声冷笑,她掸掸衣袖起身,森冷的双眼缓缓扫过室内的刑具,顺手提起一把带刺的弯刀,站在了遍体鳞伤的犯人面前。

“这世上没有撬不开的秘密,只是受的苦还不够罢了。”

话音刚落,她的弯刀落在犯人的肩胛骨处,稍稍用力便连皮带肉勾起一块,鲜血喷在她似冰雪寒泉的脸上,像雪地里骤然绽放的株株血梅。

犯人目眦欲裂,她用弯刀勾住他的锁骨,手上的力道随着嘴角的笑容一点点加深,嗓音里却没有半分的笑意:“如果这样你都不肯说,大概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吧?”她好整以暇地拍了拍他的脸,“听闻你的妻子已怀子五月,她与你同床共枕,或许知道些什么?”

不顾犯人瞬间变色的面容,她将血迹在袖上擦了擦,吩咐手下:“去把侯夫人带过来。”

她踏出牢门,青石道旁开满簇簇白色海棠,一路行来衣袖拂了花香。她将手指搭在眉骨上,望了眼日头正好的云天,天光映着指尖一点血迹,衬出眉眼的冷意。

石阶铺了一地落花,对面就是闹市,偌大的门前却清冷无比,无论是百姓或是朝官,都对这个地方避而远之。

她穿过闹市,住的地方就在幽巷尽头的海棠树下。因功力深厚,在嬉笑叫卖声中仍能清晰听见窃窃私语。

“是月相思,快走快走,离她远点。”

“东厂前晚抓了太尉府的侯大人,听说是因为年前私盐被封一事。”

“侯大人一向清廉,京城谁不知道,这东厂啊……”

“嘘……”

她像是没有听见,径直踏入幽巷,推门而入时,黑衣人从房檐上一跃而下,在她眯眼间跪在地上。

“拜见大人。”

她掩上门:“离京半个月,可有查出些什么?”

黑衣人将一沓纸张递到她面前:“这是冠有杨继林之名的地契,足有千亩,证人在我们赶去之前已经被灭口了,这些地契是唯一的证据,可以证明他占地私用。”

她将厚厚的一沓地契拿在手里掂了掂,嘴角露出冷冷的笑意:“这个老东西,看他还敢不敢在朝堂上跟我作对。”

一阵衣袂簌簌后,院内只余海棠飘落,叶间春意融融,凝着半寸日光,照在她雪白却冷冽的脸上,却照不进那双漆黑又深寒的眼睛。

翌日一早,月相思踩着晨光不紧不慢地来到东厂,往日冷清的府门前却已聚集了不少人,夹有刀剑之声。

透过人群的缝隙,可见三名厂卫正和一人交手,蓝影似湖光在晨风中荡开,一招一式都透着凌厉,寒剑泛着白光挑落厂卫的官帽,连带手中的长刀纷纷落地,在寂静的空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围观人群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却有些担心蓝衣男子的安危。

他竟敢在东厂门前动手,动的还是东厂厂卫。京城谁人不知东厂督主月相思的恶名,上至朝廷命官,下至三岁孩童,闻相思之名皆退避三舍,不敢多言。

大开的府门霎时间又冲出来几队人马,将蓝衣男子团团围住。月相思拨开人群,踱步向前,众人见是她纷纷避让。

为首的厂卫朝她行了一礼,谄笑道:“属下办事不力,竟让匪人惊扰了大人,属下这就将他拿下,交给……”

话音未落,月相思冷声道:“把刀放下!”

厂卫一愣,转头恶狠狠道:“听见了吗?月大人叫你……”

未出口的话被一把破风而来的剑柄阻在嘴中,他不明所以地望向月相思,吐出一口碎牙血水来,看见她冷冽眼底的微微杀意,却不知因何而忍住,仍是冷冽嗓音:“我说的是你!”

众厂卫一时不知所措,面面相觑地将佩刀扔在脚下。被围住的男子叹了口气,缓步走到月相思面前,掏出一方绢丝擦干顺着剑柄流到她手掌的鲜血。

而那个如夜叉恐怖的女子,头一次这样安静地站在男子面前,冰雪般的脸上没有半分不耐烦,往日冷怒的双眼此时只有千回百转的温柔。

他擦干鲜血终于抬头,清隽的眉眼间溢出一丝无奈的笑意。

“阿月,怎么变得这么凶了?”

她眨眨眼,眼底似有朦胧的水意,转瞬消散在明媚的笑颜中。

“师兄,好久不见。”

第叁章

沈蹊是三朝元老沈楫的幼子,饶是沈家权倾朝堂,沈蹊却从不涉政,自小云游四方,结交侠友,鲜少回京。

他这一次回来为的是侯玠。

二人曾有同窗之情,多年来亦有书信联络,侯玠为人如何他再清楚不过,只是东厂说他涉嫌此事,那便毫无回旋的余地。

收到侯玠入狱的消息后,沈蹊推掉三年一次的论剑邀约,马不停蹄地赶回京城,不料在东厂门口便遇到阻碍。他所提要求不过是见月相思一面,厂卫便二话不说地提剑赶人,可见往日有多跋扈。

记忆中的小师妹是像海棠飞雪一样的姑娘,安静少话,人多的场合会躲在他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地观望,手指绞着他半片衣角,令他好笑又怜爱。

而此刻眼前的月相思,有凌厉的气势和凛冽的手段,饶是不变的秀致眉眼都镀上一层冰霜,令人胆战心惊,望而生畏。

他早已听闻月相思自入朝为官后便心性大变,只是没想到变化如此之大,令他陌生。

前厅少有人来,月相思亲自煮了热茶端上来,沈蹊打量四周,含笑道:“不过三年,阿月便将东厂治理成这般模样,真是厉害。”

她露出少见的笑容,在他身边端正坐下:“师兄也来取笑我。”

似乎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放下一切戒备与手段,变回曾经那个单纯又可爱的姑娘。沈蹊吹了吹茶,面容渐渐凝重。

“阿月,我此次回京,是希望你能重查侯玠贩卖私盐一事。我了解他的为人,他绝不会为了私利行此贪行。”

她以手支额,偏头含笑望着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提高嗓音对外面的厂卫道:“把侯大人放了,还有他的夫人。”

厂卫一愣,不确定地问:“大人,侯玠他……”

她微微眯眼,仍是含笑的模样,嗓音却已冷:“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

“是,属下这就去办。”

沈蹊本已准备好一番说辞,可没想到她竟如此好说话,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却已起身在他面前站定,柔声道:“师兄,你好久没回京了,我带你去逛逛吧?”

那样温柔又灵动的模样,就像许多年前,他们还在棠花山上修行时,她在海棠花开的时节邀他去赏花一样。

多年未见的上京仍旧繁华,出门时她罩了一顶黑纱兜帽,见他投过来疑惑的眼神,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东厂在京城的名声不太好,让外人瞧见师兄和我出门,对你不好。”

暮春的风带着海棠的花香,拂开重重黑纱,而她的身段隐在薄纱之下,连笑声都变得模糊。

她带他去了西巷的妙语楼,她还记得他爱听评书,最爱听快意江湖、刀光剑影。曾经在棠花山学艺时,他就常带着她偷溜下山,在山脚买一包李婶自制的南瓜籽,再买一碗茶楼里的酸梅汤,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晒着暖阳,沐浴清风,听一下午的江湖恩怨。

妙语楼的说书先生正口若悬河地说着三年前的论剑之战,沈蹊听得津津有味,她安静地坐在一旁,将买来的南瓜籽颗颗剥好,放入青釉白瓷的碗里,递到沈蹊的面前。

那双沾满鲜血与人命的手,原来也会做这样的事。那个在外人眼中犹如死地修罗的姑娘,原来也会耐着性子陪他穿过一条条巷子,看这市井热闹。

当黄昏的光影漫下来,她带着沈蹊去了京城最出名的碧月楼。往日达官贵人雅居的二楼已经没了房间,她望了眼人声鼎沸的大堂打算换个地方。沈蹊一把拽住她,笑道:“无事,就这里吧。”

她愣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小二很快端了酒菜上来,她却只是端坐着不吃,在沈蹊一再催促下,才有些迟疑道:“若让周围人看见我的相貌……”

月相思行事从不遮掩,被冠上大奸大恶之名也从不在意。可如今她却连吃饭都不敢揭下兜帽,只因她身边坐着如清风霁月般的男子,怎能因她之过染上半点污名。

沈蹊定定地望着她,透过重叠薄纱,她却仍能清晰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酒楼人声鼎沸,他在鼎沸人声中蓦地伸手,毫不犹疑地便揭下了她遮面的兜帽。

黑发黑衣,清冷眉眼,没有了往日令人心惊的威严,倒是一张赏心悦目的脸。

周围一下安静下来。凡是上京之人,没有谁不认识月相思。

先前畅谈东厂为了推行新政无所不用其极的几名文客已吓得脸色发白,哆哆嗦嗦地掏出饭钱打算离开。

沈蹊仿佛没有发现异常,夹了她爱吃的菜,仍是含笑温和的嗓音:“吃吧,吃完了我们去明月溪看烟花。”

碧月楼的这一顿饭吃得周围食客胆战心惊,生怕祸从口出被月相思抓住话柄,不过片刻,偌大的大堂便只剩他们这一桌。

当沈蹊端着茶壶替月相思斟茶时,一直埋头的她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窗外日影透过柳条淡淡地照在她雪白的面孔上,她眉心微皱,嗓音却镇定。

“师兄,你看见了吧,月相思在京城……”

她的话没说完,他反手握住她的手,那样不轻不重恰到好处的力道,就像多少次他牵着她将她护在身后的模样。

“不管别人如何看待月相思……”他顿了一下,深眸溢出笑意,“我心中的阿月从来都不曾变过。”

第肆章

沈蹊在京城留下来,每日都会来找月相思一起用膳,似乎有常住的打算。

暗探将近日收集到的吏部尚书暗地联合某些朝臣反对新政的证据交到她手上,询问:“大人,要动手吗?”

她撑头望着春日浮云的天:“再等等。”

“再等下去,吏部弹劾东厂的奏折……”

她摆摆手,仿佛有些疲惫:“最近监视的几位朝官,一律不准动手。”

暗探很是疑惑,不明白往日心狠手辣的大人为何突然变得心软起来。

午时时分,沈蹊照常提着食盒来到东厂,厂卫如今已知月相思待他不同,半点不敢拦着。

月相思专程腾了一间偏阁出来,肃穆冷清的东厂,唯有这间偏阁按照沈蹊的喜好布置得雅致,窗前青瓷里插着茂盛的海棠,屋内燃着他常用的熏香。

他每日雷打不动地往东厂跑,京城早已起了风言风语,可他似乎全然不在乎。她是所有人眼中的月相思,却只是他一人眼中的阿月。

“这道桂花醉鱼是我专程从江南请来的厨子做的,你尝尝。”

她有些心不在焉地将鱼肉放进嘴里,却被鱼刺卡住喉咙。沈蹊赶紧找了水来让她咽下去,一番折腾下来,他终于沉声问她:“阿月,你怎么了?”

她抬眼望他,眼底似有千思万绪,嗓音却没什么情绪:“师兄,你什么时候走?”

沈蹊收起瓷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阿月不希望我留在京城陪你?”

她愣了一下,仿佛被看穿心思一般别过头,望着身旁的碧纱橱。沈蹊轻笑一声,却没再逼问,将碗碟收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顿了一下,淡淡地说:“若是不想见我,我明日便不过来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她回头望着铺满日光的门口,闭了闭眼。

因当晚办公到深夜,月相思没有回家,就在偏阁睡了一晚,翌日一早便被府门外的动静惊醒。她穿好官服,挂好佩剑,铜镜里映出冰冷又森严的模样。

在门口闹事的是侯玠怀子五月的夫人。她双目通红,手持长剑,不顾已显怀的腹部,拼命般和厂卫厮打在一起。

月相思立在高阶之上,低沉的嗓音响起:“都住手。”

厂卫倒是住了手,侯夫人却挥着长剑对着她刺过来,被她反手擒住,桎梏在手肘之下动弹不得。不料侯夫人又低头狠狠地咬住她的手腕,似要与她不死不休。

她皱皱眉,并没有出手伤侯夫人,只是沉声问身边人:“发生何事?”

厂卫低下头去:“侯玠昨夜死了,侯夫人认为东厂动的手,说要杀了……大人你……报仇。”

她愣了一下:“怎么死的?”

厂卫还未回答,侯夫人一声冷笑,满嘴是血地抬起头来:“除了你们东厂,谁会对夫君下杀手。假惺惺地将夫君放走,暗地里却又行刺杀。月相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说着侯夫人又低头咬下去,却被她一把捏住了下巴,冷声道:“你若再放肆,我……”

“你要怎样?”冷言伴着晨风飘到她耳边,她抬眼就看见沈蹊缓步而来,眼中似有滔天怒火。

她下意识地松开手,没了桎梏的侯夫人眼露杀意,将长剑对准她的心口狠狠地刺过去,好在习武之人反应灵敏,她微微侧身避开了要害,剑刃深深地刺入肩头,顷刻便浸出鲜血。

厂卫准备动手,侯夫人却已被沈蹊护在身后。风卷起台阶上的海棠花,卷起月相思的深色官服,沈蹊冷冷地望着她,就像这么多年来,无数人看她的眼神。

“你迫不及待地想让我离京,为的便是对侯玠下手?”

她皱了皱眉,仍是冷静的嗓音:“侯玠不是我杀的。”

“除了你还会有谁!从来没有人能活着走出东厂,我夫君在牢里受了多少酷刑,你一开始分明就是想置他于死地!”

她仿佛没听见,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又重复一句:“我没有杀侯玠。”

沈蹊的眸色深沉似海,良久,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道:“夫人先回去吧。侯兄一事若真是东厂所为,我必会为他讨回公道。夫人怀有侯兄遗腹,还请多加保重。”

风吹起花影,已是五月的天。他们站在花影中四目相望,还是她先开口打破这寂静。

“师兄,你相信我吗?”

他走近两步:“我相信你。”

她眼底溢出笑意,可这笑还未绽开,却又听他沉声道:“可是阿月,我还能信你几次?”

他一步步踏上石阶,直至与她并立,几乎低头就能触上她紧抿的嘴唇。

“这京中有多少朝官在东厂丢了性命,你的手上又沾了多少无辜鲜血。”他深深地望她一眼,“这些我不想同你一一清算。三年前,你入京时我便说过,无论你想做什么,要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拦。可是阿月,你变得越来越不像你了。”

她垂眸看着他,轻声道:“我只是在推行新政,颠覆旧路,总要有人付出代价。”

他紧紧地蹙起眉:“这样的事,为何要你来做?”

“总要有人来做的。”她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既然总要有人做这件事,为何不能是我?”

他紧蹙的眉眼一点点松开,良久,突地冷笑一声:“你做这件事,到底是为了推行新政,还是为了替月家报仇?”

五月的天响起一声惊雷,她像是被吓到,毫无血色的嘴唇颤了颤,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第伍章

第一次见到月相思,刚满8岁的沈蹊在棠花山上学艺。棠花山上的莫巳先生是大晋出名的剑客,因宗上出自皇室,皇家便将宫中子弟送上山来修行。久而久之,朝官莫不以子孙能上棠花山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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