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人心（1/2）

第六十七章人心

天下文脉，这东西是虚的。说有用，很多事情也没有什么用。但是说没有，却也不见得。无他，说天下人是天下人之天下，这大体是空话。但是天下是天下读书人之天下，说起来有些偏颇，但也不能说不对。

即便是武夫，如果不读书，也不可能指挥千军万马。

而文脉这东西，就等于意识形态的制高点。

并不是说，方孝孺一死，何夕就能夺得的。但是方孝孺一死，最少南北两京回到了同一个起跑线。

李景隆叹息一声，他也觉得北京的胜算越来越大了。

这也让他对姚广孝越发客气之余，内心也是有些惆怅的。他毕竟常年在南京，也算是南京人了。他也看得出来，北京如果赢了，南京或者真是南京了。北京却是京师了。

这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只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啊？

只能叹息一声，将一杯茶倒在地面上，算是祭奠方孝孺。

——

丁显虽然一直在暗示自己，不可得意忘形，不可得意忘形，但是他的神色已经透漏出自己一些心情。

他很高兴。特别高兴。

所以，方孝孺与黄子澄都能看出来，双方思想体系上巨大的割裂。想要弥补，也就是情理之中。

杨溥其实并不知道，他一篇文章会有这样的效果，他去找丁显，也是感觉到丁显与方孝孺不合。而他要对付的人是方孝孺线上的，只有这样才将隐藏下来的事情，给翻上来的

但是结果，却是如此。

一夜之间，杨溥成为了孤家寡人。

丁显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不能。”

杨溥明显是自己人。他已经暗示的很明显了。就让杨溥求官。

丁显却脸皮非常厚，说道：“黄师兄，小弟请你出山。只要你点头，我在内阁之中给你留一个位置。”

方孝孺满门被杀。

论功行赏之后。

但是他知道，他这个问题并不是眼前这个人能够回答的。

黄子澄只能见丁显。

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单独论述了。

只是丁显有太多办法，让黄子澄不得不见他了。

之前的杨溥其实很单纯的。而这一年，他人生大起大落，本来以为是一件小事，他却为这一件小事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母亲也因此而死，他潜伏京师，用尽心力，想要报仇。

杨溥心中反而空荡荡的。

而今仇报了。而报了很多，连文坛大宗师方孝孺都因为这一件事情死了。

首先，丁显其实得不到官僚体系的支持。是的。丁显位高权重。但是实际上真正有理想有能力有气节大臣，是决计不会投奔到丁显门下。这其实也是何夕当初遇见的变法悖论。

所以黄子澄与方孝孺在很多地方有相通的地方。黄子澄对丁显杀方孝孺这一件事情，有什么想法也就很明白了。

他此刻最想要的，其实并不是荣华富贵，而是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做的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