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2/2）

“你这个人，真真讨厌死人了。”

斯德依旧笑着，也不答言。曼丽又自去挽了他臂膊问道：“外头这样大的雪，你怎生来得如此快？”

斯德含笑道：“施大小姐征召，小子敢不奉驾吗？”

曼丽半是得意，半是羞恼，推了他一把道：“你又来胡说，我哪是那样不讲理的人？这么大的雪，你晚来个一刻半刻，我还能与你生气不成？”

斯德晓得，若自己真个晚来了，曼丽必是要闹的，因此虽然满口应是，心下却不当一回事。曼丽闹了一阵，又拉着他道：“下回不可如此了。大雪天的，跌了人可怎生是好？”

斯德见她忽然懂事起来，心头纳罕，又知她是好意，便笑道：“我晓得了，下次必不如此。”

曼丽却把小嘴一拨道：“你也不可借机拖延我，下次来我这里若是借着天气推三阻四，我也是要生气的。”

斯德让她磨得无法，只好一叠声的是应下来，曼丽方始开心起来，笑吟吟和斯德一同进了房里。

那班婢女见曼丽果领着斯德进来了，都忙忙行礼道：“小姐今日必是起了灵卦了，早知公子这时辰来，令我们迎接。我们只是不信，因此迎接迟了。”

曼丽笑嘻嘻道：“你们哪里知道这其中玄虚？还不是他偷听我弹琴，致使君弦断去一根，你们不通乐理，才推到那玄奥之事上。”

斯德恐怕那些婢女讪然，忙笑问道：“这曲子我往日不曾听过，可是新出的乐曲？”

曼丽便喜滋滋搬出一册琴谱来道：“是我爹一个门客日前在那旧书市里收的，内中许多古曲，不闻于世。我这几日也练了几首，你听着可好？”

斯德一笑道：“妹妹弹的，样样都是好的。只是不知这曲子叫何名字？”

曼丽便道：“是叫《高唐梦》。”

斯德因问道：“是取那楚襄王夜会巫山神女的典吗？”

曼丽把头一点道：“正是。”

忽又觉得不对，那襄王可是与神女阳台云雨过的。她顿觉斯德占了自己个便宜，因而变色道：“你这个人，听就听了，好听就行。话怎的恁多？只管问来问去的。”

斯德也想起这一回事，不由面有惭色，忙不提此事，只随口问些曼丽近来的饮食起居。曼丽有一搭无一搭地答着，半晌才慢慢缓过来。恰好侍女进来报说，一切俱已安排妥当了。斯德暗松了一口气，忙向曼丽道：“咱们快去吧，省得他们雪天侍候久了，冷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