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爱情,谁能赢?(1/2)
长长的沉默过后,尹曼只是心平气和的说了一句话:“儿子,妈妈很幸福,所以你也要幸福、快乐!”
出了墓园的时候,尹曼还是问出了口:“还是不能原谅他们!”着不是问句。尹曼也只是忖度着自己和商婧然对面而立的时间并不多,所以她想尽量安慰,如果能够化解别人心里的郁结,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呢。
“不知道!”商婧然也并不想隐瞒,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为不能原谅,所以不能去看望,还是不能够面对,毕竟所有的事情因她而起,如果不是自己的关系,商依依说不定还安然无恙。
“世间的事情真纠结,有时候想想,还真不如剪掉三千烦恼丝,直接入空门当姑子!”尹曼郁郁的叹气。
“你还真是闲的,都有遁入空门的闲情逸致了!”
“就是闲的,生活没有中心,没有盼头,以前有家的时候还可以做了一顿饭等着向斌回来吃,他晚归不吃,我还可以借此发发脾气,吵吵闹闹。可是现在想吵都没有人吵,每天一个人面对冷冷清清的房子。”
商婧然抬头看着尹曼面上的凄然,骤然明白,离开了向斌这个负心汉的尹曼并没有看起来的那般快乐。即使得到了自由,能够奔赴梦想的顶端,但那些都不是爱情,有谁说过“女人天生就是为爱而生的”,的确至真至性。
“不说我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尹曼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今天太过伤感,她还背负着劝慰商婧然的伟大使命归来,不能一无进展啊。
“那说我的那些更乱七八糟的事情!”商婧然抱着尹曼的臂弯笑弯了腰。如果尹曼的闲适生活都称“乱七八糟”了,那她自己的生活岂不是乱的无法形容了:亲人集体背板,然后自己还要为这背叛的后遗症“牛牛”争的头破血流?
“你的那叫‘传奇’!”并不是不懂安慰,只是有时候一味的劝导,并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索性就当做玩笑来调侃。
“我怎么看着都叫‘坎坷’,命途多舛而已!如果你稀罕要,那全送给你得了!”
“那可不成,不消说我家没有妹妹,就是有妹妹,向斌也没有那个‘魄力’!”尹曼半是调侃的道。两个人相携走了一会儿,尹曼突然变得一本正经:“其实,婧然,为了孩子也未尝不能原谅。虽然牛牛不是你亲生,但是看得出来,你是真的疼他!”
而后声音渐渐就低下去了,但商婧然还是听得清楚,“如果我的孩子还在,我和向斌肯定走不到如此地步,至少我走不干脆,即便是相守着互相折磨也好过这样遥远的思念!”
“其实我也想要牛牛,前一段时间牛牛病了一场,医生说不乐观,那个时候我是真的怕失去。他还那么小,所以我想要牛牛跟着我。即便艰难也未见得就不快乐!”商婧然似乎又回到了那仓惶无措的一天,话语里全是对于命运的无奈。
“你这已经是进步了,至少你没有排斥牛牛!”
“不排斥又能怎么样,他也不能跟着我这个伪妈妈!”商婧然说的怆然。
“什么伪妈妈,只不过是你自己的心里介怀。你巴巴的守着他,他还能不叫你妈妈?”
“可是我现在压根就见不到牛牛!”武家的父母将牛牛这个意外得来的孙儿当做了宝贝,尤其是现在直接将商婧然当做了“贼”来防。
“我知道劝你和武向阳重归于好,肯定对你不公平,想要原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如今你这幅样子也不是什么好办法。”如果她的爱情一帆风顺,她还可以理直气壮的向商婧然劝着原谅。
但是经历过背叛的人才会知道原谅需要的太多,如果女人能够大度一点,原谅也许不难,可是面对爱情女人难得的充满了独占欲;如果可以爱的少一点,不那么上心,或许也可以轻易原谅,但偏偏曾经做过最美的梦,梦过最美丽的未来。
“或许你可以学学我,暂时离开这个城市。在陌生的地方真的可以洒脱很多!”对于商婧然尹曼是真的希望她能过的好。就像她自己一样在陌生的城市,即使终日寂寞相伴,但是没有触景生情的“景”,那情也不是那么容易触发了。
“我哪里有你的壮志豪情,最多我也就是在祖国母亲的怀抱里撒撒野!”商婧然还真不敢想象自己一个人在一个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完全被颠覆的世界要如何过的怡然。
但是离开或许是她最好的出路。如果不是尹曼的这一番劝慰,即便再艰难,她也没有想到再次离开。
“什么时候走啊?”尹曼对于她选择的路,既然还能够向外推广,自然也是打算坚持到底的。作为朋友商婧然也只能维护自己的知情权。简单做一询问。
“明天吧!”尹曼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走的远了,才知道什么是‘月是故乡明’了,千里迢迢赶回来一趟,不看看让我魂牵梦绕的‘故乡月’,好像有点不值!”
“那就多待几天,好好欣赏欣赏你的‘魂牵梦绕’!”商婧然不无调侃的说道。
“待的久了!”尹曼的声音听上去充满了犹豫,“我怕又舍不得走了,那我之前为遗忘而做的努力就全部付诸东流了!”
世间所谓的牵扯也不过就是一个“情”字,如果一个人终老显得太过凄苦,付出了情感,就希望着回馈,往往这样最是容易受伤。付出多、得到少,自己心里难免不平;付出少、得到多,那对方的心里又难免膈应。
但是付出的度怎么又才能够掌握的刚刚好,能让情感的天平,两边不倾不斜。
“我送你!”作为朋友,这是商婧然给予的无言的支持。
“还是老话,让我走的干脆些,别去给我添乱了,到时候哭哭啼啼的!”尹曼也坚持着自己的初衷。其实每个人都不够坚强,都有自己的罩门。只怕商婧然去送行,商婧然没有流泪,她自己倒哭的稀里哗啦。
索性就坚持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走,即便自己触景生情,泪流不止也只当没有人见证,在自己心里将那一幕给抹杀。
直将尹曼送到酒店里,商婧然才匆匆忙忙的赶回公司。刚在格子间里站定,孟庆杨的小助理噔噔蹬的跑了过来:“商姐,孟总要开会,马上去会议室吧。”
好歹新元也是业内的翘楚,手下混饭吃的也有好几百号,所以开会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人人参与,所谓开会也就是孟庆杨手下的几个项目组的头儿参加。
商婧然也不敢耽搁,因为平日里也很少有时间追究这些条条框框的东西,所以不到真的有事一般是不会这么郑重其事的通知去会议室开会。上一次好像就是项目出了问题,孟庆杨才召集了所有的项目负责人去商讨应对之策。
最后证明只是虚惊一场,开会不过是为了年度的进修,每年不多,只有两个名额,一个项目组长,一个项目副组长。因为工作实在是忙,容不得同一时间空缺太多的人。
消息一宣布,私下里已经议论纷纷,商婧然心里突的跳了一下,然后竟然有凉凉的感觉,这确实是机会,找不到更冠冕堂皇的离开藉口了。一方面心里为这个名额可能论不到自己而担忧。
但却又真切希望这个机会真的轮不到自己。想到要走终究不能坦然。
最后一组的“内存条”说他刚刚解决了人生大事,还想做做贤夫,多陪陪老婆,的确虽然上班多是加班,但好歹在一个城市,每天在忙还是能够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倘若千里迢迢的去了首都,即便课业轻松,却极牵绊人,想回来都走不开。
就连平日里以加班为乐,没家没当的六组“cpu”都说自己要谨遵老妈的命令去相亲去了。所以商婧然有些任命的想:天意如此。
“我去吧!”商婧然怕自己后悔一般,出口的话掷地有声。
商婧然主动请命的确让孟庆杨小小意外了一下。干脆的甚至有些让孟庆杨有些怀疑,最明显的反应就是拿乍然抬起的泛着疑光的眼神。事实上这样的学习机会也不是没有给过商婧然,可是以前一听说要离开这个有孩子有事业的地方,商婧然就抓狂一般的拒绝。
商婧然所想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既然b市已经毫无眷恋,那就离开看看吧,说不定到了一个新的环境,不多久自己就连儿子都能够忘了。
留在这里,总是忍不住去偷偷看望儿子,这或许是以前武向阳那里养成的不良习惯,可是现在老人看的紧的多,自己连孩子的身都近不了。好像是怕他们一个不小心,孩子就被她带走了。
每天隔着厚重的栅栏看上孩子一眼,那感觉真的没有勇气一次次尝试。娇园她也去过几次都是无疾而终。半路都被自己给否定了。索性直接这一次走的远了,也让武家的二老安安生生的过日子,自我安慰一声长痛不如短痛,也就罢了。
孟庆杨稍稍考虑了一下,也没有不同意的理由,毕竟现实看来也就她走的可能性大一些了。所有负责的项目都在正轨,新接下来的项目,并不是极其苛刻的,只要意向敲定了,其他也容易操作。
“好,你先将手上关于‘欣悦’的案子给敲定,项目计划做出来,其他下面的人也可以操作了!”听完商婧然忍不住笑了下,果然资本家就是资本家,就是懂得压榨,也不舍得让她临行前休整一下,还要提头去卖命。
不过这并不算顶难的事情。
商婧然欣然领命。
下午抽空就去见了向斌。俗话说打铁要趁热,她这一鼓作气,忙碌下来,希望能给自己离开前腾出一点休整的时间。既然领导没有考虑到,那就要自己争取了。
见到向斌,商婧然才发现自己竟然拿不出什么好的态度来:“请问向总关于这个项目方案有什么要求?”
商婧然和向斌是见过的,前次也没有这样见外过,语气生冷,拒人千里之外,一副我和你不熟的样子。
话说完商婧然竟然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对于一个不忠于自己婚姻的男人来说,他是否会留意老婆的动向,了解妻子的生活范围呢,或许他压根就不记得曾经在尹曼的面前见过商婧然这么一号所谓的朋友。
“商小姐不必这么见外!”向斌倒是一副不知其然的好脾性模样。
“工作是工作!”她也并不想主动和这样一个男人谈起尹曼。
果然听了商婧然的话,向斌也不再提这样的话题,主动将话题带到了项目方案上,他倒是毫不客气的提要求:“我希望‘欣悦’的方案能够全部实现三维建站!”
技术上难度大,这个商婧然并不介意,技术要求高,自然费用也不一般。小案子容易完成,但是价位不高,同样的时间精力花费用来完成一件难度颇高的案子,费用等值,与此同时可以收获小案子得不来的成就感,又何乐而不为呢。
“我希望我能参与你们的方案制作,这里是我列的创意!”说着向斌竟然倾身递过来一份文件。因为纸张不多,商婧然隔空就数出来了数目:四张。
虽然心里不乐意,做创意的人最忌讳的就是自己的才能无处发挥,也就是雇主要求清晰明确,发挥余地很小的案子。但是还是接过了文件,孟庆杨说得对:这是职业素养。
向斌所列,的确都是一些不错的创意,但看到第二页,商婧然有些触动,那是一张图,关于“欣悦”的菜单,商婧然曾经见到过这幅画,如果这称得上画的话。
那是尹曼的初步方案,“以后‘欣悦’再做大一点,我们就去做一整套的改版,菜单全改成音乐,每一道菜给它找一种对应的曲子,然后实时更新!”尹曼第一次拿这个方案给她看的时候,说的满心骄傲。还有幸福!
商婧然突然很想抬起头来,看看对面的男人,看看清楚,到底此情何归。
为什么仍然相爱的人却会走到如此地步。幸福触手可及的时候,偏偏三心二意不知道珍惜,等到分离却又要这样自苦。这样欲爱不能的煎熬里,蹉跎了年华,到底赢了谁。
但是向斌是值得同情的吗?商婧然丝毫不这样认为,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过错负责。谁都不能一味将偶一为之的错误归咎为冲动、任性。
刚刚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一遍:“工作是工作!”,手机就响了,刚刚好给她一个自我调整的间隙。她知道自己是一个成熟的人,所以不能因为冲动、任性犯错,连她自己都知道那仍然是不可饶恕的。所以更加不能犯这样的错误。何况她没有周豫那样恣意的本钱,不能像周豫看不惯自己错对宋俊一样为尹曼出头,故意刁难。
但看屏幕上尹曼来电,商婧然下意识就抬头看了对面向斌一眼,其实是心虚,但看向斌仍然一脸专注的看着窗外的景致,商婧然礼貌周到的招呼了一声:“不好意思,向总,接个电话!”
向斌回神,彬彬有礼的道了一声:“请便!”
商婧然为了避开向斌特意快走了几步,靠近卫生间的拐角才接听了电话:“正忙呢吧!”电话里尹曼的声音鼻音很浓。还有点点的歉意。
“见客户,也不算很忙,主要是当着人家的面接电话有些失礼,所以走了老远,耽误了一点时间!”两个人之间有默契,尹曼为何难过,她无能为力,但是商婧然不想尹曼为耽误自己工作而歉意。
“我要走了,打电话向你告别呢!”尹曼强作欢笑,但是鼻音听起来尤其的浓。
商婧然在电话这端反应了一下,也是不舍,将背倚上身后的墙壁才依依道“不是说明天才走的吗?”
“是啊,本来是打算明天走的!”说着彼端尹曼的声音已经哽咽。“可是!我忍不住!来了我们以前的住处!”
商婧然当然明白这个我们指的是谁。也正因为知道,所以心里无限怜惜。她终究是去看了她的“魂牵梦绕”。
单单一处曾经住过的房子都已经让她泣不成声,可想心里对于人的不舍。
“那就不要走了!”对于痴情的人,最好的就是成全,尹曼需要这份情感上的支持。
“真的想就那样敲开门,看看他在不在,可是理智又告诉我,我应该走!”尹曼稍稍稳定了一下情绪,但还是觉得无助。
商婧然明白那样情感与理智大战,而自己找不到主心骨的感觉,脆弱到自己都无处安放。
“你在哪儿?”商婧然为自己心里的那一个决定而激动不已,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提高了二十分贝。
“机场!”本来只是打算回家看一次,但是见到院子里一如从前的景致,心里忍不住颤抖。走到机场还是不能排遣那样的牵扯。所以才打了电话给商婧然,只是需要一个人来倾听。
“等着!”商婧然撂下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也顾不上自己脚下的高跟鞋接触的是光滑的大理石地板,迈开步子,就跑了起来。
爱总是需要成全的,所以她也想努力一次,为自己的朋友。一切就交给天意来决定。
气喘吁吁的跑到向斌的身边,商婧然还没有顾上喘匀一口气就断断续续的开口:“尹-曼-在-机场。”
她这一赌真的是将一切都寄托在了天意之上,如果向斌不为这个消息所动,那也只能说明向斌不值得尹曼如此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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