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四 归人（1/2）

落雪城，城主府。

“言良...他终于要来了。”

言良沉默片刻，道：“阁主真的信一个少年人有能力挽落雪城于危难之中吗？”

沐川雪依旧是昔日模样，一身红衣却尽显潇洒，“且看他如何吧，若是不成，只能怪落雪城命数将尽，我也无能为力。”

两个时辰后，秦沐带着洛寒章站在了城主府的大门前。秦沐看着上面的匾额，道：“你在附近等我。”

“好。”

秦沐等洛寒章走远，他才上前几步，他刚要举起手拍门，大门就自己打开了。迎面而来的人是言良，他淡淡地看着秦沐，说道：“城主等候你多时了，随我来。”

秦沐匆忙行了一礼，然后随言良往里面走去。

花园里，沐川雪负手而立。言良看着她的背影，惊觉她好像特别喜欢这样站着，一举一动都有那个人的身影。

“城主......他来了。”

沐川雪转过头，看到秦沐的那一瞬间仿佛像看到了郁南央一样，“你...南央他...近来可好？”

“回前辈，阁主他近来身体还好，但总是时不时就发呆，发呆的时候还不理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晚辈也不知，这样是好还是不好。”秦沐诚实回答道。

沐川雪闻言，先是怔了一下，旋即凝眉道：“他今年，马上六十岁了......”

她鼻子一酸，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道：“你叫他阁主，他没有收你们为徒？”

“回前辈，没有。阁主虽然教我们武功，但从来没有让我和师兄叫他师傅。”

“原来如此。”沐川雪低下头，无声地长叹一口气，道：“你和洛家那个孩子一起来的，他和你说什么了？让你能带他回落雪城？”

秦沐一惊，本来还想隐瞒这件事，但现在已经被人知道了，他也不好再隐瞒什么，只能如实地将洛寒章和他说的话给沐川雪重复一遍。

沐川雪听完之后笑了一下，秦沐看她笑得莫名，问道：“敢问前辈为何笑我？”

“不是笑你。”沐川雪道：“他说的事情虽然我们不清楚，但这二十年过去，难道我们就只是等着看你和顾秋白谁会是天命之人吗？贾平远这样安排自然是有人授意，而我为什么让你来这里，你应该知道为什么。”

“这么说，您和阁主，一早就知道师兄不是......”

沐川雪正色道：“我一开始也以为会是顾秋白，因为出生在雪夜的人都是雪族之人转世，再加上他母亲又是雪族圣女，所以理所当然得，他是下一任城主的可能性最大。但是十年前，我以三十年寿命卜了一卦，卦象上说，那个人是你。”

秦沐惊道：“三十年寿命？！”

“能等到你来，这三十年寿命就不算什么了。其实顾秋白去南梁很合适，他没你沉稳。南梁朝堂虽然各方势力倾轧，但到底不比落雪城如今局势凶险，那里比较适合他磨炼心性。”

秦沐一怔，他看起来吊儿郎当，不如顾秋白稳重，但这么多年他和顾秋白四处历练的时候，倒真是他拿主意的时候多。可这些沐川雪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阿沐，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沐川雪轻声问道。

“自然，前辈随意。”

沐川雪看着他，身后言良带着一把剑走过来。秦沐看着言良手中那把剑，觉得很是熟悉。

“前辈，这是，神剑回渊？”离得近了，他才看清剑身上刻着的花纹和剑名。他想起来自己曾在书上看见过这把剑的样子，传说神剑回渊是一位不知道名字的谪仙的佩剑。

“是。这把剑已经沉寂近六十年了，却在你踏进城主府的那一刻突然镇动，想来，是与你有缘。”沐川雪拿起回渊剑，拂过上面的“回渊”二字，目光幽远，似是在回忆当年的事。

言良抬眸看她，“城主……”

沐川雪的眼神骤然清明。她把剑递给秦沐，道：“你试试能不能拿起来吧。”

秦沐很轻松地就接过那把剑握在手里，回渊剑被他拿到手中的那一刻骤然发出一声龙吟。秦沐看着手里的剑，问道：“这回渊剑……是有什么说法吗？”

“你......”这下不只是沐川雪，连言良都是一脸惊异地看着他。

忽然，沐川雪露出一个有些意外又有些庆幸意味的笑容，“雪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