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时间标点:2017年之前) 第16——16.4(1/2)
16.4 那年,一个五官明晰、精明干练的短发男子,几乎像北往的影子一样,相随无间,过从甚密。他喜欢穿黑衬衫,举止优雅,不吸烟,不苟言笑,据说酒量惊人,却从不失态。他说话慢条斯理,声音充满男性魅力,有一种数倍超出他年龄的那种成熟稳健。他姓白,别人喊他白主任,北往称呼他白哥。
第一次听北往这样叫他时,我本能看了他一眼,脑子里想的是蓝天中飞翔的黑色翅膀,但是我看见的是黑衬衫,以及他沉稳、俊朗的脸。据传,白主任是一位谈判高手,品茶高手,茶道精通,喜欢普洱和白茶。北往很多从云南、广西那边运来的茶叶,都是为他准备的。那时,他代表雪都开发区,北往代表“北斗实业”,他们像一对如胶似漆的恋人一样,在商谈一件复杂的地皮归属权纠纷,几乎每晚都要黏在一起,你也可以认为,他们是在谈情说爱,因为那么有滋有味、不离不弃。
尽管,我对他的外观风度不止一次点赞,但不知为何,我隐隐感觉,在他偶尔散淡般扫视我的目光深处,眼翳间,总有一道迷惘的灰白色光线,飞鸟似的划过去。
我不懂读心术,不知道他看我时在想什么,如果非要给那只“飞鸟”命名,我觉得应该是:不屑。我没兴致和精力去讨好他,再说,我从来就没这个爱好,甚至,以我个性,没准什么时候,会当面回击他的藐视。当然,那必然要给北往带来无法估量的影响。我选择退避。自此之后,一旦他俩会面或办事,我便以各种借口推托不去开车,而是让北往坐白主任的车,几次之后,北往觉察出我的不情愿,也不再勉强。
我为自己,也为苏辰简和给她写的那首歌,争取来了更多时间。
一个朔风清雪的晚上,我在寝室里,用电脑上的“音乐梦想家”软件,整理那首歌的五线谱。电话响,却是钟巴赫。他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北来,我也不跟你啰嗦,也不想再问你在哪儿,跟谁在一起,我就跟你要一样东西,话说,我的那首歌呢?”
我脸烘上一片热,像被他抽了一下,哦我的天,我给彻底忘记了!此刻顿时想起,我欠他一首歌的。我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一时痴呆,不知该如何跟钟巴赫解释交待。
我不语,钟巴赫那个暴脾气或许有点沉不住气了,疑窦丛生般结巴起来:“你你、你这混蛋,你是没写完,还是压根儿,没写?!”
我右手擎着手机,左手抓到耳朵上,心里开始准备一大堆无耻的道歉措辞,随口问他:“我也回不去,写好了又怎样,唱不成啊!”
钟巴赫在压抑着火气,但措辞已经不太对劲儿了:“北来,你少**搪塞我,你唱不成,我找人唱,找不到人,我也得有主题歌啊,最起码,我整体构思里面,主题音乐不能少啊!少扯犊子,那首歌,到底有没有?”
没错,钟巴赫没扯谎,我答应给他的年底晚会写一首主题歌!我心里连连说着sorry!口中自言自语着“主题音乐、主题音乐”,两眼痴痴盯着电脑上五线谱间,那些千姿百态的小蝌蚪们。就像鬼撞到墙上,一下子撞出一个办法:就把写给苏辰简的那首歌的配曲部分,送给钟巴赫晚会作主题音乐吧,一是交差兑现承诺,二是接收一些反馈,对苏辰简,我这首歌可谓“毕其功于一役”,一举两得!于是,我听见了自己的坏笑声。
我说:“史上最伟大的导演,主题音乐,当然有啦!不过,我只写完了音乐部分,配器也有,但是没有歌词。”
电话那边传来嗤嗤的声音,不知道钟巴赫在哭还是在笑:“我操,北来,你属猴子的?给你一根竹竿,你还真敢往上爬呀,没有歌词,你让我怎么弄?”
我说:“你能找人唱,也能找人写嘛,或者,只是音乐,古典吉他,给远古时代的猛犸象,我觉得很合适,不要弄那种气势宏伟、波澜壮阔的,我觉得忒俗。”
电话里的钟巴赫似乎“嗯嗯”两声,我想他不会反对我的意见,不过似乎没考虑成熟。他说:“我再想想看。你这,简直给我一个措手不及。先把乐谱给我发过来吧。”
他结束通话。我飞速整理完乐谱,发到他邮箱。
十分钟后,钟巴赫在微信里说话:“音乐ok,风格我喜欢,哎,你说,填词的话,里奇——可以吗?或者,你有理想人选,帮我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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