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时间标点:2017年之前) 第16——16.3(1/2)
16.3 大约半个多月前,一个空气清爽的清晨。河岸。我坐在护栏下青条石阶上,神思漂移不定、两眼忽睁忽闭,一点一点拨弄着琴弦,一点一点寻找着副歌部分的分解和弦。四周岑静,河流几乎没有声息,两岸树丛里偶有鸟鸣。我的手指轻搔六弦,尽量让琴弦发出的乐声,接近呢喃,我想这会是苏辰简喜欢的方式。但在一次睁眼间隙,我隐约觉得右侧出现了一个身影。仔细去看,大约15米外台阶上,坐着一个穿藕荷色运动服的女孩,稍稍有点逆光,但我还是认出来,那是司卿照。
她在冲我竖拇指。也许她早就坐在那里了,正在沉思或者放空?只不过我没有看见她。果然,她后来走过来,站在一旁告诉我,她在这里坐好一会儿了。然后她不解地问:“你一直在弹同一个旋律,我不止一次听过,基本快会唱了,你是在,写给一个什么样的人?她能让你如此痴迷,如此深情,这么长久陷入热度不减的情绪中?我有点好奇。”
我不喜欢她这种说话方式,也很怀疑她自以为是的判断,于是问她:“好奇?为什么?”
她说:“因为你和你哥——北总,方式,太不一样了。”
我问:“对我哥,你有多了解?”
“不能这样说。”她说道,然后在我右边两米位置坐下了。我打量她一眼,觉得那是一张神情忧郁的脸,看不出她话语中所显露出的那种兴趣和好奇。
她捋一捋轻轻飘拂起的长发,惆怅似的视线,横向掠过河对岸的繁密树林,就像在破解已经猜疑了许久的一片迷津,或是一座迷宫。也许是错觉,我觉得有一道疲惫的灰色,在她视线中游来游去。
她说:“对北总,我哪里敢说了解?那超越了我的职责范围,我只是比较近距离,为他做事,然后,有机会更多观察到他,范围仅限于当下,也就是所说的现状,我说你们哥俩很不一样,其实说的也是我所看到的,你看,你有音乐,内心的喜怒哀乐,有排解、释放的路径,但是北总,我觉得他什么都没有,他用许多清规戒律,把自己封闭起来,一切注意力都集中在盖房子、盖房子,不断地盖房子。”
我说:“这是他唯一的事业,有什么不对么?”司卿照看我一眼,她以为我不高兴了,其实,我问得平淡,表情应无异样。然后她移开目光,淡淡说道:“其实,我是想说,你哥他,这样一个优质的男人,应该有更好的选择,更广阔的未来,更自由的空间。现在这样,我总有一种惋惜之感。”
我觉得她的话里有话:“怎么讲?”
司卿照调整一下坐姿,似乎想让自己坐得更稳妥一些。她说:“他最近在读一本书,一个英国人写的,《娜塔莎之舞:俄罗斯文化史》,你读过么?”我摇摇头。
她说:“一次,他对我讲在书里看到的一件事,18世纪初,在俄罗斯涅瓦河入海口的沼泽地上,彼得大帝用刺刀划了一个十字形,然后说‘这里应该建一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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