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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命运之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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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之后无论覃御怎样努力,都很难再记起她在那天晚上曾经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唯一清晰的记忆便是自己好像一直在……哭。

这事很丢人,但苏忌似乎并不在乎。覃御第二日一早醒来时刚刚发觉自己还穿着昨日的衣裳,苏忌已倾身过来抚了抚她前额:“毓儿醒了?”

覃御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眼前的苏忌面色无波,眉间不见笑意,目光却很专注,她与他对视一眼,心里忽然涌上一股难以压制的委屈,便忙把脑袋撇在袖子上蹭一蹭,含糊嗯了一声。

她明明在哭,苏忌却轻轻舒了口气,唇角出现一丝很轻的笑影:“我担心了一夜,怕毓儿醒了又不认得爹爹了。”

这是覃御头一回清醒地听到“爹爹”两个字,她还没有弄明白这两个字究竟是让自己欢喜更多还是伤心更多,便觉上身一轻,面颊随即贴上了一片清凉的衣襟。

以她这个年纪,苏忌自然不该与她再有如此亲密的举止,但此刻苏忌毫无迟疑毫不回避,仿佛怀里还是那个常孤零零畏缩在角落里的小小孩童,连哄她的声音也温柔到无以复加:“毓儿乖,是爹爹不好,爹爹太笨了,这么多年你很难过,爹爹都知道……”

他开口便说覃御过得艰难,这话倒不是为了与白络瑜打擂台,而是他很清楚他的孩子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从记事起,覃御便知道自己只是个侥幸被收留的弃儿,所以在很长时间里,她对白络瑜始终存有诚惶诚恐战战兢兢之心,言行不敢懈怠分毫,生恐再度被遗弃。她长了这么大,白络瑜要她晨起练功的话只说过一遍,无论寒冬酷暑,不管在家出游,她再困再不情愿都不曾叫白络瑜操心过自己的作息;白络瑜教她读书习文绘画骑射,她没有哪一回不是拼尽全力去学,为此甚至连觉也不敢睡踏实,在司空律那里时更是一日只歇两个时辰便罢,小小年纪险些将自己累到吐血;后来初上中京,因怕给白络瑜惹麻烦,她硬是忍住所有好奇心,乖乖把自己关在家里许多天,半个字不提出门的事……天底下没有几个孩子是生而自律的,覃御也不是,她无数次想要像旁的孩子待父母那样对白络瑜撒娇抵赖,可到底没和他闹过哪怕一次那种别扭。

再如她从前毕竟年小,且心性带有与苏忌如出一辙的骄傲,故而对白络瑜身边的女子根本做不到八面玲珑,便只好逼自己做出如出一辙的笑脸相迎,对她们说的任何话皆不反驳,更不曾到白络瑜面前做传声筒。白络瑜聪明绝世,可惜到底我行我素恣意洒脱惯了,只怕很难理解覃御是如何紧紧绷了自己八年,才敢同他大吵一架离家出走。

苏忌自幼才识过人顺风顺水,几乎从不曾为了谁而委曲求全过,昨夜一整夜却听覃御哭诉了白络瑜的女人如何说她没资格要求白络瑜总陪着她、说她如何因为背书而睡不好觉、说那一年白络瑜不知为什么想要抛了她……点点滴滴许多小事覃御都是第一次提起,连董伯娘也不知道的,伯娘倒比她哭得还心酸,所以这会儿撑不住还在休息。其实苏忌也知道白络瑜待覃御已经很好,可是每每想起白络瑜的女人曾经当面讽刺覃御,他心中的自责便始终难以压制。

覃御却已不记得昨晚的事,她这会儿不独是因为苏忌的不计较而欢喜、又因为母亲的死十分愧对苏忌,她还觉出身上疲乏得厉害,脑袋昏昏沉沉,眼皮也几乎要抬不起来了。

2、

东方劫说覃御是那一夜略染了风寒,又赶上大悲大喜起伏太过,所以才内忧外患一并发作成了病。覃御头先几年脑袋糊涂,身体却好得很,几乎不曾吃过药,这一回的病势却颇汹涌,有东方劫天天来诊脉调理,她还是一连在床上躺了七日,方能勉强下地往屋外坐上一坐了。

这几天苏家与尹家人连番来瞧过她,她烧糊涂时不大认人,也不记事,听尹慈说是很会闹脾气,不管白天黑夜,醒来一时瞧不见苏忌便要哭,哭得比苏识苏诺他们小时候还要可怜。东方劫也曾拿这个笑话过她,待她脸上泛红时,那老人家却忽又叹了声气:“说起来……罪过在我。”

覃御不明所以,先瞧一眼尹慈,见她也很莫名,便询问地看向东方劫,东方劫却没有瞧她,只盯住面前的针包说:“从前不曾与丫头提起,你小时候……我是见过的。可惜那时我学艺不精,又自作聪明,对你不过是糊弄罢了……”

二十多年前的东方劫早已名满天下,帝君自然会寻了他去为覃御诊病,只是他那时头顶的压力太大,便悄悄使了法子在尚可抽身时抽了身,谁知抽身之后却并无解脱之感,反而每每想起时便极度愧疚悔恨,成了一块心病。此事从前白络瑜不准他提,他也不敢提,然近来日日瞧着那两个“阴阳相隔”近二十载的父女,他终究无法再隐忍得下去了。

本是他违背了医者的良心,他原也做好了被覃御责备叱骂的准备,谁知覃御却只是愣了一愣,很快便笑道:“我的病不是您给的,您不过是个大夫,不必对自己过于苛责。”竟似就这么云淡风轻地揭过了。

东方劫的心病藏了二十来年,自然极难相信它会破得如此容易,当下便愕然抬头,却见面前那小姑娘语笑自如眼神清澈,看来所言不虚,是当真无怪罪之意,他心下不知怎的却无解脱之感,反觉愈发难忍,竟猛地站起身来掩面而走,倒把覃御和尹慈都吓了一跳。

东方劫医术精湛固然不假,然其身份终不过一介布衣,当初若瑞临坚持让他留下甚或迁怒于他,他绝无离开中京的希望,可偏偏看透他也放走他的正是瑞临,若无瑞临,他与东方家一族的命运,早在二十年前便灰飞烟灭了。

3、

覃御没有同苏忌提过东方劫的这次失态,苏忌也没提,他只如往常一般将覃御照顾得十分仔细,端汤喂药擦脸梳头什么都做,董伯娘反而被晾在一旁只能打打下手。幸而覃御是从糊涂里过来的,退烧后也没觉着多不自在,有时还要挑剔粥凉了药烫了,苏忌会立刻给她暖粥吹药,神色除了紧张再无其他。

只是这么些天过去,覃御始终也未曾当面唤过他一声父亲。

苏忌却无介意之色,还常常主动与覃御说许多闲话:“苏钦与苏铭都是男孩儿,我没有见过女婴儿,有时看着你的脸,心下总是担心你会长成他们那样粗糙的样子。”

他说着不觉微笑,覃御听着也很哭笑不得,心道苏铭生得已够清秀,苏钦也算俊朗,怎么落在苏忌眼里这叫“粗糙”?

“难道不粗糙么?”苏忌竟似猜到她的心思,微微蹙了眉朝她看过来,眼神颇为诧异。

覃御忍不住笑起来,眼睑却低低垂下去,心中既暖且酸。

隔了片刻,苏忌继续说道:“毓儿果真是爱哭的,你刚出生时哭得厉害,我怎么也哄不住,连累你母亲将我也说了两句,我只觉自己十分无用,自然半个字不敢驳她。”

这是他头一回提起瑞临,覃御嗓子里几乎被堵得喘不过气来,正觉难以支撑,忽然听见门口有人唤了一声:

“姑父。”

3、

覃御再回过神时苏忌已经不见了,沈慕正抱了她坐在廊下暖椅上摇着,见她看过来,他往她腮上亲了亲,轻声说:“我有些怕。”

覃御不解,微微蹙了蹙眉,沈慕便解释说:“怕姑父不肯把你给我。”

这是什么话?!

覃御气得要笑,沈慕却毫无笑意,仍是极认真地说:“从前姑父一直不敢认你,如今好容易得偿所愿,待回了京我却要将你娶走,想一想……”

想一想也是不忍。覃御明白他的意思,便半真半假地问:“既如此,你愿意推迟婚期么?”

谁知沈慕竟立刻毫不迟疑地摇了头:“我虽心疼姑父,可我自个儿也很可怜。等了你这么些年,太怕夜长梦多。”

他眼神遗憾而坦率磊落,覃御便也只能一笑罢了。沈慕随后亦不再提这些,转而说起了旁的事:“叶十一娘那里已查过了。”

覃御一病倒险些忘了这事,闻言忙问:“如何?”

沈慕回答之前先轻轻挑了挑眉,声音平而轻:“这个人……或许与尹修中有些首尾。”

覃御乍然没有听懂:“尹修中?她的生意不是同尹修浣……”说到半路她才反应过来,脸色便变了,冷声问:“到哪个地步?”

沈慕早已斟酌过这话,便挑拣着说:“带回家来倒不至于,不过……能做的许是也都做过了。”

覃御不是养在深闺的懵懂女子,自然很快听懂了沈慕的意思,她并不是不能理解一个男人有不止一个女人,她所不能理解的是,当初尹慈的嫂嫂是尹修中自己越过尹宗悫同尹右江求来的,成亲之前他也特意对尹慈说过,说不会重蹈他们父亲的覆辙。风流如白络瑜,可是从不曾对任何人许过唯卿一个的承诺。

沈慕对尹修中同样不以为然,但并未多说,只等覃御开口。果然过了一时覃御又问道:“依我看这两人,想是双方情投意合了?”她印象里尹修中不是好色之徒,反而趣味颇高,且又见多识广,应当不至于仅仅为色所迷;而叶十一娘若果真爱慕权势,当初就不会觉着秦仕是个麻烦了。这样的两个人,不太可能是被强迫着撮合在一起的。

沈慕对此却不敢苟同,但也没反驳,只模棱两可地笑道:“合不合倒也不打紧,只是……”

“哪里不打紧了!”不知是否他这一笑惹恼了覃御,覃御忽然出乎意料地生起气来,盯着他说,“他们若是郎情妾意,陈嫂嫂又该如何自处?!”说完还不解气,又道:“我从没叫你发过什么誓,我也不信那些,只是往后你若瞧上谁了,最好同我有一说一,别叫我自己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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