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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不忠不智不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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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在椅子上安安稳稳地坐下,方道:“午间去国公府上瞧了瞧,修荣的儿子原来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我去时他正闹着要去书房,听说国公这一向常常将恕儿带在身边亲自教导?都说小儿性顽,耐不住静坐,恕儿却似是真喜欢与祖父一道舞文弄墨。我与修荣一道长大,他这人的脾性我还了解些,看来真正能继承您的衣钵的,兴许倒是恕儿这孩子。国公有孙如此,殊为可贺。”

宋国公脸色微变,冷冷道:“殿下冒着严寒过来,是要与我议论朝政之事,还是儿女之事?”

沈慕仍不见怪,笑道:“我与国公之间此番自然是要以国事为重,然我自小也算是国公看着长大的,向来将您看作敬重的长辈,一时亲切,未免多说了两句题外话,还望国公见谅。”

宋国公闭上眼,眉心蹙得紧紧的,显然不欲理会他。

沈慕浑不在意,只将嘴角的笑意敛去,轻声说:“国公的万言书,陛下已给我瞧过了,别的不提,单是这份文笔,世间只怕已无人能与国公匹敌,晚辈幼年曾承蒙国公指点一二,不觉竟也以为面上有光,说出来还望国公别笑话。”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眼神变得颇为慎重,语速也更慢了些,几乎是字斟句酌地道:“国公于万言书中说到,所谓明君,必要能够容纳不同政见者同处一殿,而非将朝堂变为一言堂。这话我听着很受教,陛下也同我赞赏您说得好,所以我疑惑,国公这话并非出现在策论中,而是出在万言书中,想必是意有所指,我却不明白国公所指为何,斗胆想要求教一二,未知国公可否略作赐教?”

宋国公被他前面一番东拉西扯磨得已有点不耐,更不喜他这种明知故问的态度,加之久坐劳累心中郁闷,便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殿下既已看过了万言书,何必再来问我这种问题?难道我书中所言还不够明确?”

沈慕笑了:“国公的确说了几桩案子几个人,但正是这些案子这些人让我摸不着头脑。”

宋国公睁开眼就对上他温和微笑的脸,心里不由愈发憋闷,咬着牙说:“好,看来殿下是打算打开天窗说亮话,既如此,老朽奉陪便是!敢问殿下,夏家与肖家均为世代公卿世家,他们的罪名究竟从何而来?”

“夏家?”沈慕又咳嗽了一声,方说:“夏家抄家的缘由早已公之于众,国公没有看到?夏永昶的两个孙儿强抢良家女子,已依律收监;其独子夏年凤在户部当差期间收受巨额贿赂,同样已收监;夏永昶则因与废帝君密谋宫中哗变一事,于抄家当日畏罪自杀,依我看倒算是便宜了他。”

宋国公多年来不理朝政,虽有清名在外,却也只是个闲散老人,对于夏家的事,他所闻不多,大半还是夏永昶自己告诉他的,在他的印象里,这位老友学富五车、膂力过人且又性情豁达开朗,和他一样对于时局不感兴趣,故而一直认为女帝对夏家大动肝火的证据与理由不足,听得沈慕这样轻描淡写地往夏家头上“抹黑”,他气得手脚都有些哆嗦,斥道:“我与夏兄知交良久,夏家儿孙我尽皆熟悉,都是最本分不过的孩子,何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沈慕微微蹙起眉,看了宋国公一会儿,方低声问:“夏永昶去年得了个重孙,本是大喜之事,不知国公可否吃过夏家一杯小儿的满月酒?”

“那孩子的生母难产而亡,夏年兄念及孩儿福德,便未与他大操大办,而是将办酒的银子散出去接济贫民,此事中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提这个还好,提起这个,宋国公更生气了。

沈慕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慢慢说:“若我告诉国公,那孩子的母亲并非难产而亡,而是自缢而死呢?”

宋国公目瞪口呆,一时没说出话来。

“那女子姓乐名寂然,原是平城县一家干果铺子老板的女儿,前年偶然被夏家长孙瞧见,夏老大对乐寂然一见钟情,定要娶回府中,乐寂然出身虽低微,却自有主见,不愿入夏府为侧室,且又有青梅竹马之人订了婚约,故而百般不从,夏老大劝之不得,竟强行占有了她致其有孕,又以乐寂然父母小弟之命相要挟,她才答应进夏府产子。孩儿生下第二日,她便用腰带勒死了自己。夏家对外宣称乐寂然是难产而亡,却不允乐家人查看尸首,乐寂然的母亲不信夏府的说辞,一头碰死在了夏家后门,这些事想是夏永昶并未同国公说起过。”沈慕说得很平淡,仿若丝毫不为所动,语气始终无半点波澜。“乐寂然生性慈悲,于街坊乡间素有名声,死时才刚满十八岁。她那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本以为她是贪慕权贵而毁弃婚约,一开始并未理会过乐家的事,直到乐寂然去世,其弟找到他说明原委,他方幡然悔悟,将状纸递到了九门提督府上。若不是他这一念,只怕乐寂然之冤便永无见天日之期了。”

宋国公的脸色渐渐变化,沈慕却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继续说:“至于夏年凤,他的行迹就更好查了。历来司南局的职责便是监察百官,纵然八品小吏也不会逃过我们的眼睛,何况夏年凤在户部握有要职?他的贪墨数字我可以备细列给国公,绝不会冤了他半分。还有夏永昶本人,他所犯之罪罪大恶极,国公万幸是闻所未闻,若您有所耳闻,只怕您此刻也不会有机会还坐在这里了。”他说着笑了笑,低低加了一句:“夏家人素来会玩弄明暗两套手段,家风不正非只一两日,却偏有个一本正经的名声在外头,晚辈每每瞧见国公与他相谈甚欢时,心中总替您不值。”

宋国公的脸越来越白,沈慕将视线从他身上收回,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宫墙,叹道:“至于肖韶,我倒承认这人颇有风骨,他自个儿的罪过无非是说过几句大不敬的话,原不足以抄家灭族,奈何他养了个好儿子。国公知道他有个外室子头两年被记上了族谱吗?若是不记,陛下念及肖韶数十年来的功名也会放他一马,但这一记,他就是逼得陛下不得不出手了。”

“他到底还是把那孽障的名字加了上去?!”宋国公失声惊叫,“我早和他说过此事行不通啊!”

沈慕扬了扬嘴角,漠然道:“肖韶的嫡子小吉与我也是朋友,他为人听话懂事,却到底木讷了一点,肖韶年轻时素有惊才绝艳的名声,想必是看不上自己这个儿子,相形之下,外室子生得丰神俊朗机敏缜密,比他年轻时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个这样优秀的儿子,他怎能忍住不认?国公明辨,陛下处置肖家时并未挑明肖韶乃是逆贼之父,而仍以文字论罪,本是存了怜惜之意,意图为他保全名声,不期被国公这么一喊冤,我不得不以实情告之,倒枉费了陛下一片苦心。”

宋国公的腰板颓然弯了下去,整个人木呆呆的无一丝生气,沈慕视而不见,接着说:“国公久离庙堂,素日里虽与各路宦民没有断过往来,然朝堂之上的风云岂是那么容易就被外人看破的?您的眼光虽好,却也无需过于自信。晚辈讲一句老实不客气的话:您这一坐,究竟有多少是握有真凭实据,又有多少是出自自家无端的联想,怕是您自个儿还没想明白。”

这话对宋国公这样的人来说比当众打脸还觉得丢人,难为他在这大冷的天竟还觉出耳根发热,沈慕却看都懒得看他,目光往他后面那十几人身上逡巡着,一边说:“司南局从不做冤枉人的事,诸位大人只要问心无愧,根本无需担忧,但凡是出了事,诸位也不必指责我们,最好先想想自个儿要紧。”说完,他才看向宋国公,笑道:“国公出于情义,为故交鸣不平倒也无可厚非,然而您这一番作为却未免叫我以为您心中只有故交而再无其他,只怕并不妥当。无论夏家还是肖家还是别的什么人家,他们的卷宗都在司南局造册登记,一应证据证词俱全,且并无诡谲秘藏之意,以国公的品级,同陛下请旨去查看并非难事,若看过之后仍有疑惑,咱们再面谈不迟,何苦要受人蛊惑,于事实不明之前去为难陛下、为难于我?轻者可以说您是罔顾事理,重者我想藐视帝君这个名头您怕也担得起了。国公以为呢?”

宋国公额上冷汗涔涔而下,整个人如一支将要燃尽的蜡烛般往下瘫软着,一声没吭。

“您浸淫朝堂多年,果真不知这一坐的后果吗?您对帝君有疑惑,大可进言上谏,一言不中何妨一而再再而三,您却稍一受挫便满怀怨气静坐于此,使天下无知之人以为帝君无道,此为不忠;您对司南局的处置有疑惑,正该同我诉说,司南局从未断绝朝臣查阅卷宗的路径,是您偏听偏信对司南局有了偏见,此为不智;您为一己私名而罔顾家中儿孙的命运,此为不慈。国公,何至于此?”

他话音未落,面前那老人忽然毫无预兆地往地上倒了过去。沈慕身后的亲兵反应极快,立刻拦在了他身前,与此同时,两个人影从静坐的官员中拔地而起,手中短刃在冬阳下泛出了泠泠的寒光。然而意外的是,刺客并没有冲着沈慕过来,而是手起刀落,转瞬间将那些静坐示威的官员杀了将近一半。

沈慕一转念便已明白对方的意图,顿时大怒,低声吼道:“拦住他们!不能让他们把人全杀了!”

宋国公为首的这一场静坐早已闹得中京城人尽皆知,若不明不白地全死在了这里,必然引起轩然大波,且矛头毫无意外必定会指向司南局,此时周围不是司南局的亲兵就是禁军,都算是沈慕的人,他们的证词不足以为外人采信,沈慕分辩都不好分辨,这一场风波可就真的大了。

司南局的亲兵身手不赖,但那两名刺客似乎是江湖高手,一时之间拦阻他们不得,有的亲兵干脆和身扑在惊慌不已的官员身上,用这种笨办法倒也颇救了几个人。这一幕在沈慕看来更令人恼怒,然奈何好死不死,他还不得不为那些官员中的一人而分心。

杨熙的弟弟杨照,今天也跑来凑热闹鸣不平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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