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就事论事(1/2)
1、
傅正主要是来送登基大典所用的仪册,交代清楚之后又说:“陛下给姑娘的赏赐也送来了,不知姑娘的喜好,若是送得不合心意,相爷只管告诉奴婢,奴婢回去再叫人送来。”
说完见白络瑜无甚反应,也无意叫覃御出来道谢,只得从袖子里摸出一封请柬,笑道:“明日还有一日宫宴,不知姑娘可有空去坐坐?”
白络瑜没接,问过是温毓主持的,便看了傅正一眼。傅正心里一咯噔,果然听见那人问:“方才温毓送过名帖,没听她提起这茬,不知宫宴的事究竟是她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傅正是直接从颐园堂来的,还真不知道温毓已经送过帖子致歉,忙整理出几句托辞,谁知还没出口就被白络瑜堵死了。
“夏天在青岩,今天在宫里,阿御与温家兄妹两个已经结了梁子,暂且不必往一起去凑。你若想撮合,也请拣一个不是温毓主持的场合,再等阿御对中京熟悉一些再说。”
这话说得不客气,却十分合情合理,傅正无可反驳,只得忍着发烫的脸色说:“相爷训诫的是,奴婢欠考虑了。”
白络瑜也没有和她计较的意思,又将覃御对那瓶子的疑问说了出来,傅正奇道:“姑娘确实没看错。那原是从前储君费了好大功夫找来的,实则陛下并不喜欢,只是不好拂了储君的心意,就一直摆着了。那天晚上……打碎了一只,陛下还特特叫人去仿了一只放着。”说完忍不住赞:“姑娘不过站了一站便能瞧出来……”
白络瑜嗯一声打断她的话头,说:“不是糊涂放错了就好。”说完便径自走了。
傅正站在那里捏捏微微汗湿的手掌,缓了一会儿觉得脸不是那么烫了,才转身离开。待回到宫里,她将在白家的一点一滴详详细细回复了女帝,女帝忍不住翻个白眼:“谁叫你轻视他?活该他排揎你。我就说别多事,谁让你自作聪明去了?”
傅正自知理亏,也没话说。女帝又自语道:“阿毓怎么也和你一个德行,做起这种画蛇添足的事来了?她要道歉便正经八百的拿出诚意来亲自去登个门,再不济也备份厚礼;要结仇也可以光明正大的翻脸,弄得这样不伦不类……我自问可没这份儿小肚鸡肠,她这是像了谁?”
这话傅正接不了。
毕竟是小事,女帝生了会儿气也就放下了,吩咐说:“罢了,明儿她好歹有正事儿,这话先不用同她提,等过了明儿,你瞅个空和她交代明白,她从前那套规矩办法在外头吃得开,在白家只有碰钉子的份儿,让她往后思量着些。”
傅正答应一声,又笑道:“还有一桩事怪有意思,与您说说吧。”便将覃御问那对瓶子的事儿说了。女帝果然颇为讶异:“她长跟着白络瑜,有几分眼力也在情理之中,倒是难得还有几分胆色,这要不是个心大得有些傻的,还真是个人才了。”
“谁说不是呢!”傅正微笑。
女帝看着她的笑脸,忽然醒悟过来,似笑非笑道:“哟,你还真是惦记上那丫头了?真是刺儿里也要找出朵儿玫瑰花,不过是才见了一面,怎么就这么亲香起来?”
傅正忙赔笑:“就事论事而已,您可真冤枉奴婢了。”
“就事论事?什么不都是你一张口一条舌头?”女帝毫不客气地将手里的折子丢在一旁,冷笑道:“我且问你,她进了颐园堂不说好好儿听我说话,倒有那个闲工夫去打量我宫里的布置,心里何曾对我有半点尊敬!说罢,这么大的错处你怎么不挑?”
傅正小心翼翼地伸手将折子放得平整了,笑道:“依我说也罢了,您分明就没打算理会那孩子,丫头是聪明了些,没上赶着找挨骂,难道就是错了?您也想想,一说起小侯爷的事儿您就先挑姑娘的不是,可谁听见小侯爷那话忍得住啊?您要偏心也不是这样偏的。”
女帝听她连“我”也说出来,不怒反笑,道:“合着阿敏不够你唠叨,又寻上我的不是了!”
傅正也笑:“我是想着挺奇怪的。覃姑娘跟着相爷长大,相爷那个脾气别人不知,您还不知道么?那是最不耐烦最暴烈的,他教出来的人,怎么可能知道‘服软’二字怎么写?可偏偏这姑娘是个能屈能伸的气派,我琢磨着,说不准连相爷自个儿如今这么有耐性,都是被姑娘给打磨出来的。相爷既这么看重她,她又不是个傻孩子,您何苦为了一个不懂事的小侯爷就失去一个接近相爷的机会?”
这安人跟着女帝这么多年不是白跟的,一番话说得女帝一丝脾气全无,只不肯承认,反而将手里的折子在桌上连连敲打,一迭声叫:“倒茶倒茶,一个两个不给我省心,连你也要反起来了!”
3、
傅正走后不久,覃御发现家里多了一个人。因那人是个十八九岁、相貌十分清秀又带着明显的书卷气的女孩子,她更疑惑,忍不住问起对方的姓名来历。那女孩儿好像摸不透她在白家是个什么身份,不肯十分回答,只说自己叫徐嫣,别的就不肯说了。覃御无奈,只好去问白络瑜,那人笑道:“是我同女帝要来的,她原是陛下身边伺候笔墨的侍书。”
覃御看他一眼,他捏了捏她的鼻尖,低声笑道:“傻孩子,不会叫你做管家婆的,快去做饭!”
厨房里,岳同见覃御有些闷闷不乐,问过知道是因为宫里来了个侍书的缘故,便笑道:“阿御还小,先生做事自有道理,你大可不必自寻烦恼。”
覃御心想我恼什么?他自己正经政事没做两件就想着女人的事,自然有女帝看不顺眼,倒也碍不着我。不过就是烦他总是不提前打声招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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