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低醇悦耳的笑声从里面传来，“新年好。”（1/2）

除夕晚上守岁，吃过晚饭幼灵和许母两位嫂嫂约起来在客厅开个一桌打起马吊，许父和嘉鸿嘉?无事可做便也坐在沙发上继续吃酒闲聊，嘉和带着一帮孩子们在院子里放掼炮。

每年过年的时候，家里的孩子最多，一些不回老家过年的下人会把乡下的孩子接过来，一帮孩子聚集一起吵吵闹闹的。掼炮砸在地上发出脆耳的震响，但玩了一会儿总觉得不过瘾，不知道哪个孩子说要放鞭炮，其他人都起哄起来吵着嘉和要放鞭炮。

陈雅和秋云坐在屋子里坐不住了，陈雅扯着嗓子往外叫，“嘉和，带他们出去放鞭炮，在这里吵死了。”

嘉和听到“哎”了一声，一声令下带着孩子们往外走，吵闹渐小远去。秋云转身招来自己的老妈子，赶忙吩咐他们出去照看。自己的一双儿女才五六岁大，和陈雅那两个十一十五的孩子们比还很小，需要大人仔细照看。

看到他们跟出去了，陈雅才放心坐下。

看她如此担心孩子，陈雅忍不住开起玩笑来，“你们文人养孩子就是担心的多，其实只要有大人看着，随他们玩儿就行了。不会出多大的危险，更何况还是在家里。”

她说话没有别的意思，一根肠子通到底，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都是字面上的意思。秋云读的书多，识的字读到的句子都要自己细细体会，另凡解意才好，心思细腻便也就敏感。知道陈雅说话素来如此，可还是觉得她话里认为自己娇养孩子，比不得她养的一双儿女，听起来不大舒服。

秋云笑着道：“嫂嫂心宽，一双儿女初长成，只是学成和学珍年龄还小，少不得我要处处考虑。”

他们一言一句落在幼灵耳里，幼灵心思清明，抬眼往秋云脸上扫过，看出秋云不大喜欢陈雅说的无心之话，不过陈雅和许母不晓得。心里悄悄叹口气，有些惆怅起来。想起自己曾经未成型又走了的孩子，心头本就压着幼雪的事，打牌就越发的心不在焉。

陈雅摸出一张东风，惊喜的一叫“胡了”，把麻将一排翻倒给众人看，笑的合不拢嘴。今日她牌运最好，连着三盘都是她赢钱，不过许母和秋云也赢过，只有幼灵牌运十分不好，都是在输。

陈雅忍不住说道：“幼灵今日坐在这里给我当散财童女了。”几个人笑了起来。

幼灵无奈地摇摇头，也开起玩笑来，“我是钱太多，变着玩儿给你们送压岁钱呢。”在座的人又是一阵大笑。

打过两圈，嘉和玩腻了回来靠在幼灵位子上看他们打马吊，此时幼灵也玩乏了，便起身叫他替自己打。她走到院子里散心，寒风瑟瑟，夜空零星闪烁，鞭炮不间断地在轰炸，从遥远的地方，邻街，隔壁的屋院传来，还有屋前门院里孩子们的笑声和叫声。

那群还在门前放鞭炮，幼灵循着声音往那儿走，家里的一个下人手里拿着一根竹竿绑着鞭炮站在中间，孩子们在他周身围了一个大圈捂住耳朵在那儿蹦蹦跳跳，又叫又笑的。笑颜如花，大红大紫的棉袄夹衣，中间闪烁明亮的炮光将他们在夜色中的脸忽明忽暗，寒风吹刮，鼻头脸颊通红，嘴巴上还挂着一溜儿鼻涕，不时地抽吸。

如此天真可爱，笑容烂漫，幼灵站在大门的台阶上看的神往入迷。

也不知站了多久，有下人跑过来叫幼灵，有电话过来找她。幼灵很惊讶，家里唯一的一台电话机装在穿堂里，穿堂里空无一人，灯光倒是全打开，暗黄的光线照的堂内敞亮。雕花百灵齐飞的竹屏放置中间，一张放置电话机的高台桌放在前面，两边各放着一只椅子，很是简单。

电话筒拿起来放置在一旁，还在接通中，幼灵拿起电话“喂”了一声，心中还在纳罕。低醇悦耳的笑声从里面传来，“新年好。”

苏宇珏的声音，幼灵十分的惊喜，她往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一面笑着问，“怎么突然打电话了？”

“突然想打电话就给你打了，不知道能不能让你接上，打的时候还很忐忑。”他此时坐在自己卧室外面的起坐室里，屋子里很安静，外面倒是鞭炮声不断，热闹异常，反倒显得这里愈发安静异常，忽然地就想打这一支电话给她。

不知怎么得就想起那晚他跑来送她的场景，幼灵笑了起来，问道：“你不忙吗？没有在苏宅过年？”

“没什么好忙的，和父亲闹了不愉快，我从苏宅回来了。”他虽然笑着说话，但语气有些落寞。眉宇之间有淡淡的愁绪，身侧倚在沙发角落里，一只手握拳轻轻揉了揉涨痛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