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身（1/2）

轰隆声震耳，狂暴的气息，身后那座雄伟壮观的宫殿，成为废墟，残垣断壁，破碎砖瓦。

崩塌的虚空殿。

没有山神的嘶吼，没有山神的身影。山神全部被虚空殿掩埋。

无极公子呆呆地站着，看着眼前的残破。

一切都是那么虚幻。

阎罗虚弱地站起来，黑头黑面的模样，看着虚空殿废墟，脸上隐隐约约透露出些喜色。

阎罗说：“山神死了？”

我没有说话，无极公子神情恍惚，激动地看着废墟，但是眉宇间还有些惆怅，无极公子还没有得到山神的心头血。

如果山神真的死了，该怎么办？

无极公子来到我身边，说：“酒神，山神到底怎么样？”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然后朝四周看去，只是远处有些模糊地天空，变得越发清晰，越发凝实。我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山神非但没死，而且力量变得更加强大。

明明神火就可以灭掉山神，怎么会没事。我握紧手里的嗜血魔剑，脸色难看。

我横架魔剑，拦住他们俩，说：“赶快往后退。”

“怎么？”

“事情有些不对劲。”

阎罗稍稍露出笑容的脸，再次变得黑起来，黑得可怕，黑得阴沉，更黑得疯狂，说：“山神没死？”

“不但没死，而且变得更加强大。”

“怎么会？”

“你们赶快后退。”

阎罗和无极公子脸色难看地后退，无极公子面色纠结，那副表情，不知道是庆幸，还是难过。

远远站立，我看着那些废墟，阎罗虚弱地咳嗽两声，嘴角渗出血丝，被他不着痕迹地擦掉，阎罗受到的内伤极重，再看无极公子的模样，倒是没有受很重的伤，只是被吓得手脚不听使唤。

阎罗的眼睛若即若离地望向远处的景色，眼睛里充满渴望，自由的渴望。

阎罗的眼神犹豫起来。

阎罗说：“现在咱们能跑掉吗？”

“你想要跑？”

阎罗狠狠点点头，说：“咱们打不过他，能用的方法全部都用了，咱们不是他的对手。”

“咱们不能跑。”

“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抵挡他，一旦他跑到外面去，那将是浩劫，人类的一场灾难。”

阎罗瞪着我，说：“姜进酒，醒醒吧，现在不是冷兵器时代，现在是热武器，枪炮还有原子弹，都是可以抵挡山神的，你何必送死。”

“你有没有想过，会死多少人。”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冷声道：“你的阎罗地狱肯定会被灭掉。”

“只要我活着，其他的跟我没关系，我相信，你也能活着，只要不抵挡他，咱们赶快跑吧。”

“跟你没关系，跟我有关系，我是研究所的人，这是我的责任，或者说，是天下人的责任。”

“狗屁天下人的责任，我想要活着，有问题吗？”

我说：“你要逃走？”

“没错。”

“我会杀死你的。”

阎罗疯狂的吼着，道：“姜进酒，你疯了，你要杀我，你凭什么杀我，我只是想保存自己的性命。”

一道寒光，我的嗜血魔剑架到阎罗的脖子处，冷眼瞪着他。阎罗瞬间冷静下来，不敢乱动。

无极公子有些手足无措，说：“大家有话好说。”

阎罗说：“你要用你的大义要求我，道德绑架我？”

“不。”

“那是什么？”

我冷笑着说：“山神是你惹到的，当初如果没有你的贪心，山神怎么会出世，你自己闯得祸，却想要逃跑，还说，只想保存自己的性命。我真想一剑杀掉你，想看看你是不是被心魔附体。”

阎罗仿佛被抽掉所有的力气，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抽回来剑，说：“你的心境怎么变化那么大。”

“我想要出去，非常想。”

“在虚空殿内，你为什么敢拼命抵挡？”

阎罗黑面的苦笑着，双手抱头，一副特别痛苦的模样，竟然抽泣起来，一时间，倒是让我有些迷茫，到底是什么心境的变化，使得铁骨铮铮的汉子，变得那么厉害。

无极公子难看而且尴尬的脸色看向我。

我没有说话。

阎罗低声抽泣着，说：“两年，我被封印两年，就像是在囚笼里，能看到听到，但是没有声音和人影，那种恐怖的寂寞，你不会懂的。虚空殿内，我的内心还阴沉的，不认为能跑，只能跟他拼命。但是，看到外面的景色，还有闻到清新的空气。我简直快要疯狂，那种压抑后的疯狂，我渴望自由，我想要自由。我知道我逃跑会很可耻，可是，我真的想要自由。”

说到最后，阎罗嘶吼地哭起来。很难想象，铁骨铮铮的汉子，变得那么脆弱，那么令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