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身（2/2）

无极公子说：“酒神，他，还是放他走吧。”

“你可怜他？”

“不是可怜，只是被压抑那么久，是谁都会疯的。毕竟，自由的诱惑太大。”

我看一眼无极公子，然后看向阎罗，说：“你真的特别想离开。”

“是。”

我深吸一口气，说：“你的心境我没有办法理解，或许你很痛苦，很可怜。但是，你逃避自己犯下的错。你离开吧，从今以后，咱们再也不是朋友。”

阎罗一愣，抬头看着我，说：“你不懂我的。”

“滚。”

那声滚，声浪滔滔地波及到远处，仿佛世界都安静下来，阎罗呆住，无极公子也被吓住，我脸色冷得吓人。阎罗的手还有些颤抖，咽咽口水，慢慢站起来。

阎罗说：“对不起。”

我握着嗜血魔剑，看着残破的虚空殿，没有理会他。阎罗看看无极公子，然后神情颓废地走下山去。

我说：“你也要离开吗？”

无极公子摇摇头，努力地笑着，但是却笑得那么难看，说：“酒神，我不离开。”

“你难道不想活命？”

“我想，但是如果就那么回去，看着家族里绝望的眼神，我受不了那种眼神，还不如死去，好歹不用那么痛心，也可以说是为了家族牺牲的。”

我微微摇摇头，说：“世家子弟也不容易。”

“百种人有百事愁，世家子弟更难当，更痛苦，更渴望自由。像你拥有的那种自由。”

“我只是懒，你也可以。”

无极公子苦笑着，说：“不，我不可以。酒神，其实你可以离开的，轩辕家族的雕还在，你可以坐着雕离开，接着过你自由的生活，你又何必那么拼命呢？”

“你也觉得我应该离开。”

“没错，山神不会自找麻烦的，你是安全的。”

我盯着那片还没有动静的废墟，说：“你说得没错，从你的立场来看，无论那种选择，都比现在要好得多，但是，我有个致命的弱点。”

无极公子眼睛一亮，说：“什么弱点？”

“心太软。”

“呃。”

无极公子的脸色尴尬的难看，还抽搐的嘴角，一副怪异的模样，说：“酒神，一路上你杀那么多人，也没见你心软。”

“对该杀的人，自然不能心软。只是，如果放任山神出去，外面无辜的百姓是死伤无数，我不忍心。”

无极公子变得郑重起来，说：“我知道了。”

我感受到，废墟里的气息和能量越来越强大，看来那三道火焰，给山神补充太多的能量，怎么才能灭掉山神，我心里很没底。

无极公子也看向废墟，说：“山神为什么还没有出来？”

“他在调整状态，恢复到最强状态。”

“咱们怎么办？”

“只能等。”

“干等？”

我点点头，说：“没错，只能干等。”

无极公子而后有些纠结地看向我，说：“酒神，有件事我有些不明白。”

“说吧。”

“阎罗受伤那么重，就算是留下来也不能帮忙，你刚刚为什么不让他走？”

“他闯得祸，就该负责任。”

“那后来为什么又让他走了？”

“他确实帮不上忙，只能平白无故送死。”

无极公子皱着眉，说：“我现在有些糊涂，怎么该他负责任，而帮不上忙，又让他走。”

我说：“人啊，本来就是复杂的，你好好想想吧。”

“怎么感觉像是跟老爷子说话似得，酒神，你那么刺激阎罗，难道不怕他出去报复你？”

我笑了，说：“报复我？不会的。”

无极公子恍然大悟般，一拍脑门，说：“也是，你周围的势力比他大多了，再说他也打不过你。就算刨除一切外因，你还是生死院的宗主，他也不敢动你。”

一提生死院，我就感觉脑袋疼，实在想不起来，该怎么给生死院交代，说好等事情解决完，就把五方刃还给他们，结果五方刃碎了。

我揉揉脑门，一脸的为难。

显然，无极公子也想起来，说：“酒神，你把五方刃弄碎了，以后生死院再传承怎么办？”

“我也很头疼。”

更头疼的是，废墟里的能量达到巅峰，一道恐怖的身影蹿出，带着轰隆声，还有瓦块飞溅的声音。半面断墙朝我袭来，带着呼呼风吼声。

一道漆黑的寒光，轰，断墙破碎。

我持剑看到，废墟上面飞舞着的人面龙身兽真身，恐怖骇人，散发浓烈的戾气。

那是山神的真身，完全恢复力量的真身。

山神的嗓音闷哼，带着沉重的压迫感，说：“酒神，还真是要感谢你，没有你，我也不会恢复的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