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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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小晴的确失踪了。

叶念安几人找遍了整个山村也没有找到她的踪影，又去找看见她的李大叔，通过他的努力回忆证实她的确是出了村子，叶念安在山道上还发现了一些清晰而又毫无规律的脚印，经过分析应当就是钟小晴的无疑。

这下，祖孙两人一起大哭。

陪着一起找的几个村里人也忍不住抹眼睛，叶念安和初尘两个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惶恐不安。

叶念安是不知道如何应付这种情况，初尘则完全是被这种架势所惊，所谓的世面她才刚刚接触而已，虽然她心里不喜欢那个老妇，但她不能无视这种人伦之情，哪怕这种人伦有时虚伪地如同镜中花水中月，也仍然会为之迷惑。

突然，那老妇奔到叶念安的面前，揪住他就打，一边打一边厉声道：“都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这小子跑到我们家里来，小晴也不会被你刺激到离家而去。都是你害的，你还我的小晴，你还我闺女！”

叶念安吓坏了，狼狈地躲着她，别看那老妇年迈，下手真是狠啊。

“婆婆，住手！婆婆！”

周围围了不少人，叶念安逃也没地逃去，又不能对老妇动粗，只能硬生生挨着，好在村人见状纷纷上前去拉开了老妇，老妇被拉开，颓然坐到地上，一边哭，一边嘴里不住地骂，骂得含糊不清却甚是感人。

村人中有一黝黑的汉子便对叶念安道：“这位公子，你看钟阿婆家已经这样惨了，既然事情由你而起，你是不是应该负起责任？”

叶念安愣住，什么因他而起？什么负责任？简直哭笑不得。

“不不，我都不认识她女儿，怎么能说事情是因我而起？”叶念安连忙摆手道。

“嘿!说这话可就不应该了，小晴的情况我们都知道，难道钟阿婆还会冤枉你不成？”黝黑汉子怒道，浓厚的眉头倒竖起来看过去很是凶悍。

“就是。”

“就是。”

“看他样子长得这般俊俏，定是小晴见到他触景生情，才会被刺激。”

“对啊，那还不是因他而起！”

村里人议论开了，叶念安听得冷汗涔涔，初尘悄悄来到他身边，巴巴望着他：“怎么办？”

怎么办？鬼才知道怎么办！

叶念安心里泛起苦笑，只能对她微微摇摇头。

却见初尘狠狠一跺脚，大声道：“喂，你们乱说什么，这跟小安安有什么关系？明明是这个阿婆自己赶走了她女儿，还冤枉别人！”

闻言，老妇明显一震，随即大声哀嚎起来：“天哪，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好好的女儿就那样疯了如今又丢了，我一个快要踏进棺材的老婆子竟然还要承受这样不白的冤屈。老天爷啊，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说着真的爬起来就往道旁的石头上撞去，被众人死死拉住，一顿手忙脚乱地劝。

一个身材有些胖的中年女人回头指着初尘凶道：“你这女娃，长得跟天仙似的，怎么心肠这样坏，钟阿婆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这样作践她，你有没有良心啊？都说美人是蛇蝎心肠，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

初尘脸色青白，争辩道：“我没有！”

“你还敢说。”一位瘦弱的老阿伯把手里的拐杖往地上重重戳了几下，满脸痛心道，“钟阿婆一个人照顾疯女儿和小云已经十六年了，从来没有出过差错，如今女儿因你们出走，你们竟然还反过来污蔑她，你们是何居心啊！”

“你们！”初尘气极，周身猛地泛起冷意，像暴怒地野兽：“你们不要太过分！”

叶念安急忙按住她，这些可都是普通百姓，她再生气也不能出手打这些人。

只是没想到初尘生起气来竟是这个样子，叶念安心下也觉得有些惊奇。

待她稍稍冷静后，叶念安才道：“那依婆婆和众位乡亲的意思，在下应该做些什么？”

众人想了想，黝黑汉子道：“这样吧，你去把她女儿找回来。”

“对。”

“对。”

“这样最好。”

“这……”叶念安犹疑。

“公子，这你就不能再推托了。”

“对啊，不能推托。”

“好吧，既然如此，在下应承就是。”

“不过……”又有人道，“你该不会一去不复返吧？”

“不错，要是一去不返钟阿婆可如何是好？”众人皆道。

黝黑汉子“诶”了一声，指着初尘道：“把这丫头留下来。”

一旁的初尘忽地冷笑一声，随手一挥，附近的一棵树轰然倒下，冷冷道：“你们留得住吗？”

唬得黝黑汉子把嘴巴张的老大，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都不敢吭声。

叶念安吸了一口气道：“诸位也看到了，我们若是想走，根本不必在这与你们周旋，在下既然已经应承，诸位又何苦咄咄逼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随便开口说话，刚才还说得头头是道，这会就像烫手山芋谁都不敢接，好像谁最先说话，就会被面前的年轻人打死一样。

“既……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公子费心了。”过了一会儿，黝黑汉子打着哈哈道。

“是。”

“是。”

众人附和，有人去劝老妇：“钟阿婆，既然这位公子愿意去找小晴，你也就别伤心了，安心在家等着，养好身体将来小晴回来了你才好照顾她。”

老妇当然没有什么话好说，更不想留下初尘，只是仍旧哭得凄凄惨惨，捶着胸口不说话。

“我也去！”一个清脆的声音带着厚重的哭腔响在众人的耳边。

小云哭得整张脸都红红的，站到叶念安面前，恳求地望着他。

“不行！”叶念安还没说话，老妇就厉声道，“你不能去！”

“为什么？”小云满腹委屈。

“你娘已经不见了，如果你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叫我这老婆子可如何是好？”老妇道，语调竟然也是哀戚。

先前瘦弱的老阿伯道：“小云哪，找你娘的事不能操之过急，就交给这两位年轻人吧，你婆婆年纪大了，总要有人照顾她。”

“是啊，小云，你要是再走的话，你婆婆可就活不下去了。”

众人皆劝，小云为难了半天，只得道：“那，那叶哥哥一定要找到我娘啊。”

叶念安只道：“我一定尽力。”

顿了顿，又向老妇和众人道：“既然如此，我二人也不叨扰了，就此告辞！”

众人也纷纷道别，初尘寒着脸哼了又哼，看了一眼老妇，抬腿就走。

那老妇自始至终不曾再看初尘一眼，只是不住抹眼睛，直到他们二人走远了，才被村人又劝又扶了回去。

初尘心里有气，走得飞快，叶念安紧追上去，握住她的手道：“还生气？”

“当然生气。”初尘噘起嘴，满腔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