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2/2）

刘克敏很漂亮，苹果脸桃花眼、肤白唇红，五官精致、身材苗条，在她充满活力的脸庞、四肢上，散发着与生俱来、无法掩盖的风情。史航第一眼看见她，就被她迷住了。他长到十九岁，第一次看见这么好看这么出众这么有吸引力的女孩子，以至于完全忽略了她身边毫不起眼的马华阳。

是的，和刘克敏站在一起，马华阳就是一个陪衬，她松松垮垮的五官和身材都和身边的大美女形成鲜明的对比，唯一有一点让人心动的就是她正当花季的那一抹娇羞。

刘克敏有男朋友，但他远在千里之外，一年最多见一次面，平时的书信往来能起什么作用？况且她一点不喜欢写信，她每次面对一张空白的信笺都不知道要写些什么，不知道有什么好写的。难道写她每天晚上的舞会和舞伴？写她的不甘寂寞和蠢蠢欲动？思念和情绪光靠写在纸上有什么用，她需要的是陪伴和关爱，真真切切看得见摸得着的一个热情洋溢、体贴入微的男朋友。她明白自己用一个承诺换取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她应该接受这个承诺带来的禁锢和局限，她应该安分守己地在家里默默地寂寞地等待远在天边的男朋友的回归。但是她做不到，她控制不了自己，管不住自己那颗渴望快乐甜蜜并时刻骚动着的心，拒绝不了众星捧月的荣耀，她需要展示魅力得到追捧带来的满足感，在她光彩照人的时刻，她不能选择默默无闻。

连续几个晚上在舞厅相遇，史航和刘克敏、马华阳渐渐熟悉起来，他几乎一晚上的时间都和李克敏在一起跳舞，有时出于礼貌和周到也请马华阳跳一两曲，有时因为有别的男人执意邀请刘克敏，史航也会和马华阳跳，他担心太明显地疏远马华阳会造成他和刘克敏的交往障碍，因此他要尽量敷衍着马华阳。马华阳似乎很愿意接近史航，当他用手搂住她的腰时，总感觉到她搭在他肩上的那只手臂因为激动而颤栗，脸颊涨红、眼神躲闪，一副慌乱的神情。史航感到有趣，因为当他怀里搂着的人是刘克敏时，他也是类似的状态和反应。

不到一个月，史航和刘克敏已经相当熟悉了，他们彼此都感到十分的投缘，相处得非常融洽。几个相识的朋友相约去镇上的湖区游玩，准备在那里住宿一晚。那天刘克敏刻意穿了一条崭新的棉布碎花连衣裙，青翠的叶片藤蔓围绕全身，使她看上去像一株亭亭玉立的湖边的芦苇。那是她男朋友的姐姐才买来送给她的，她正好穿着这条新裙子出去郊游。

他们在湖区定了住宿，三个女的一间四个男的另一间。趁着大家热热闹闹打扑克的时候，史航和刘克敏悄悄溜了出来，沿着树林里的小石子路来到了湖边，他们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月亮朦朦胧胧地挂在天上，四周非常寂静，只有偶尔的蛙声和唧唧的虫鸣打破沉静。

刘克敏的眼睛望着湖面，双手交叉环抱着自己的臂膀，感觉到了丝丝凉意。她细腻紧致的脸庞泛着柔光，湖水在眼底闪着光亮。史航冲动地伸手搂紧了她的肩，把滚烫的脸颊贴在了她的颈窝上。

身下的那片草地很柔软，散发着泥土的潮气湿润和厚重。刘克敏起身走到湖边，蹲下来用湖水揉搓裙子的下摆。翠绿藤叶的布裙子染上了几团艳红，像万绿丛中开出妖艳的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