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死水里的鱼（1/2）

他喝醉了酒，还要开车，在车流永远奔腾不息的上海，在遍布交警的道路上，我真怕他开车出事或者被交警给拦下来。

但是最终还是平安到达了万小季家门口，他拖拽着我下车，我闻到他身上刺鼻的酒精气味，好像用酒精浸泡过衣服似的。

“你放开我，你喝醉了！”

他拉着我的手不放，手劲十足，朝房子走去，我拼命挣扎着，我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很可怕，和以前一点儿也不一样。

家里的保姆正好提着篮筐出来，见我们回来了就告诉我们说：“小季、小默，我出去买个菜，你们……”

她的话都没说完，看着我们一路冲进屋里，闭了嘴。

一路上了二楼，我被他用力扔在床上，我刚尖叫了一声，他就压了上来。

我觉得他彻底的疯了，我害怕极了。

“你疯了？！啊！你发什么神经！！”

我用手打他，他用力圈住我的手按在床上。

满脸通红，双眼更是烈红瞪着我，彻底变了一副样子，咬着牙问道：“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还整天想着他？你还想去找他？”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会听不明白？你少装傻了！”

是的，我是在装傻，这段时间我再清楚不过了，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白吃的午餐？可是我只能装傻，我除了装傻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你放手，你吓到我了。”我软下声音来说道，我真的有些害怕。

“这就吓到你了？”他这么说着，突然俯下头来要吻我，这是他第二次这样，我像是预料到什么一般撇开头去。我的反应激怒了他，他马上激动的扯开我的衬衣，我彻底蒙了，我的运动内衣就那样展现在他的面前。

“你混蛋！”我大喊着扇了他一巴掌，他又按住我的手，开始吻我的脖子，一股浑劲儿，彻底和往常不一样，好像怪兽现在才把王子的面具撕下来。他带着嘴唇上的湿润和浓重的酒精气味，几乎啃咬在我的脖子上，让我觉得无比的恶心。我用力反抗起来，他的手像是沉重的烙铁，和生活一样，紧紧禁锢着我，我的肉体，我的精神，我的灵魂。让我脆弱不堪，渺小得毫无力气反抗。

他整个人压在我身体上，我突然想起自己曾经许多次想过这种事情，不过对象不是他，是那个总是闷闷的呆瓜，他好像总是一点儿这方面的想法都没有。如果是他，我想他会很温柔，会很害羞。我的想象是他，不是别人。

我趁他松开手要脱衣服的时候用力挣脱跑下了床，他一把拉住我，我把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拿起来砸他的手，他吃痛的松开了我，我又朝着他扔过去，他赶紧躲开。东西“砰”的一声巨响摔在地上碎了。我跑了出去，一直跑到楼梯口，他追上来抓住了我，手拉住我的头发，我整个人朝后一仰，只觉得头皮发麻，疼得像是一整块头皮都要撕裂开来。

当时，我大喊着说“救我”，恐惧的朝着楼下看去，我看见，客厅里，万叔叔和万阿姨，他们一个坐着，一个正准备坐下，像是刚从外头回来，瞬时间两个人的表情惊讶和尴尬，正抬着头朝着我们的方向看来。在我愣神的当下，万小季拖着我的腰一把把我扛了起来，打横重新带进了房间，我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又大喊了两声，我说：“救我，救我！万叔叔，万阿姨！”

“砰”的一声，门关了，被反锁上，他朝我走过来，我朝着门口看去，他一下子行动敏捷的冲过来，夺了我手上抱着的那本想要砸他的字典，然后再次把我按倒在床上。我吓得流下了眼泪，门口，没有任何人敲门，上来打扰，没有任何人想要帮我，想要阻止他。我突然就绝望了，他把他的t恤脱了，我的裙子被他扯了下来。我又哭又喊，他通红着脸，没有停下来，只是无止境的索要着，把我身上最后一点儿的气息榨干，将我过去最后一点儿的留恋粉碎。摧毁我的意志，摧毁我的不甘，摧毁我的希望。我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像是认了命。过了多久，他开始温柔亲吻我的脖子，在我身上留下许多痕迹，我很疼，全身火辣辣的，像是被火烧过。不止是身上的，还有精神，灵魂，一切的一切。

最后，我穿上自己的衣服，狼狈的走下楼去，我看见万叔叔和万阿姨还坐在客厅里，茶几上的茶已经被喝完了。他们纷纷站了起来，脸上有明显的尴尬，万阿姨问我：“小默，你要不要……吃点儿什么东西？”

我什么也没说，把自己眼角的一滴眼泪狠狠的甩了出去，拔腿往门外跑了。

那天，我在街上跑了很久，跑到汗流浃背，跑到彻底没了力气。发现这个城市这么大，大到我想要跑，可以永无止境的蔓延下去，这个城市又那么像，每个地方都是同样华丽而冰冷的建筑，同样行色匆匆而冷漠的人。我累了，又胡乱走了很久，感觉耗光了自己最后的一点儿力气，最后我蹲在公园的一块草坪上，摩擦着自己的脖颈、领口，自己乌青的手臂，我只是疲惫的在地上蹲了一会儿，突然就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