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向问天（1/2）

黑暗，连绵不绝的黑暗向我涌来。清冽的空气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不断压缩，成为冰凉的固体，让人透不过气。我坐在床边冷汗从我的额头流经我的脸颊，痒痒的，让人心里发慌，我大口大口的喘气，惊恐地睁大双眼。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从这样的噩梦中醒来，师父冰冷的身躯就在我面前，依稀如那日太行山上，敌人的剑向我刺过来，那剑之快，让我无法躲避。

我就这样死于冰冷的剑下，再无法替师父报仇，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连天涌来。

那就像是沉重的，绝望的浪潮，不断涌来，堵塞我的每一个穴门，流经我的每一支脉络。

汹涌着，奔腾着，咆哮着。

像江河一样的绝望。

师父死后，我就像是一朵无根的蒲公英，没有了依靠，再也没有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

我很讨厌现在的自己——像只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

但我不想哭，一点也不。

我点燃蜡烛，推开窗户，清冷的风夹杂着微弱的星光涌来。

我啧啧两声，真是煞风景，那些人又追上来了。

得想法子甩掉他们。这些人之所以不敢动我，怕是因为现在来的这些都是来探我行踪的。武功并不高强，他们要等的是后面来的。那才是真正让人头痛的。

以我现在的能力，虽在江湖的名头很响亮。但一半都是靠我师傅撑腰，若是来者是郑问天，以我现在的能力要硬碰硬的对付他，怕是很难。

我灵机一动，连连打了几个哈欠，关上前窗，熄了灯，假装去睡觉。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底下的人大多都睡着了，只有几个勉强挺着。

我收拾好行装，我从后窗跳下，溜到永庆街。那里总会有几个无家可归的乞丐。我细细打量着，终于在一户人家前找到一个与我身材有七八分相像的人，想来骗底下那群呆瓜是够了。我推了推他，拿出一两白银，道：“兄弟，跟你做个买卖。”

那乞丐两眼放光，倾身要抢。

“嘘！莫要弄出动静，随我来！”

我把他带到一个无人的小道里，我从包袱里掏出一件我常穿的衣衫，递给他，让他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