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马路上的科目三（4）补考练车（一）（1/2）

清晨，蓝蓝来到驾校，普东早己等到那里，还有两位老将，背对着蓝蓝，一男一女，从背相和头发看，大约在四十有余。

“早上好！蓝蓝。”普东说。

“早上好，普东。”蓝蓝说，猛回首，那两位大侠，正睁大两对圆眼睛望着她。

不看则己，一看蓝蓝吓一跳，真是冤家路窄。蓝蓝惊慌失措，六目对视几秒。

“蓝蓝，这医生是我舅妈。叶艳艳”普东指着昨天病房的主治医生。

“你好，叶医生，有缘。”蓝蓝握着叶艳艳的手。

“你好，蓝蓝，缘份，我们是师姐妹，你就喊我艳艳，出门无大小。”

“哦，既然你是普东的舅妈，就随普东喊你舅妈吧。撞到科三来不错，加油。”蓝蓝说。

“彼此彼此，加油。”

“蓝蓝，这是师兄，叫路漫漫。”普东介绍着。

“你好，师兄，真是踏破鞋底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蓝蓝不敢握路漫漫的手，尽管路漫漫伸出手。

“你好，蓝蓝，真是不打不相识，惭愧。”

“啊，蓝蓝，你们都认识。”普东笑着说。

“普东，一言难尽，一切尽在无言中。”

“呀，谈得好热闹啊！”教练走过来。

“你好，教练，早上好！”蓝蓝他们齐声说。

“好，大家好，走，马上出发，桥下还有个学员。”

叶艳艳坐到副驾上，路漫漫在蓝蓝右，普东居左。

教练无语开着车，叶艳艳和路漫漫各想着心事。只有普东闲不住，有时说上三言两语，蓝蓝只好片言只语地应着。蓝蓝看着内视镜里的教练，那双俏丽的眼睛，深藏在高陡俊美的眉峰下，清秀的脸庞显得暗然失色。黑色的头发象稻草一样弯曲有些零乱，进而退色减光，尽管如此，教练还是容光焕发，英俊可爱。教练带病练车，蓝蓝心里不勉怜痛起来。教练无意中扫到蓝蓝的目光，蓝蓝忙微笑着闪开眼神。

车来到天桥下，那站着一个黑衣女孩，

呀，那不是昨天的那个护士，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只是昨天是一个白衣天使，今天一个是黑衣侠客。

“快上车石巍巍。”教练喊。

“是，教练好。”石巍巍边说边靠近车来。

普东打开左后门，石巍巍轻快地上了车。捂着嘴笑了笑没注意到蓝蓝，蓝蓝故意把头扭到普东身后。

车到了练车路旁边，停下。

教练说：“车上只能坐四个人，不能超载，必须下去一个人。”

当然是路漫漫下车，左上右下的顺序。

路漫漫下了车。

蓝蓝说“教练，我下车陪路兄，两个人好作伴，凑过热闹，不寂寞。”

“好，蓝蓝，你去吧！”教练用遥控打开后备箱。

路漫漫拿出两把四方塑胶椅。

车走了。蓝蓝和路漫漫相距站着。蓝蓝打量着既熟悉又陌生的路漫漫，一对圆圆的小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球，闪着似清晨阳光，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左眉高，右眉矮。椭圆的脸庞小而又有点歪斜，显得左耳上而右耳低不对称。

塌鼻梁，小蒜鼻翼，两颗黄中带白的门牙，不笑则己，一笑则暴露无余。小脸便是爱小头，头发有点散乱而污垢，短平发型黑里夹杂几根零稀白发。短脖子，上穿青衣短装，微退色又微带灰尘。挺一个小腹肚，带一腔富态。下穿黑色长裤，沾着点点尘埃，脚穿一双黑皮鞋，上面粑些泥土。

短脚短手，整个人除了笑脸可爱，平易近人，其它一无是处。靠勤劳的双手打拼。别看他相貌俗到不能再俗了，但他有颗朴实的心，智商特高，待人诚实。而且财不露富，身价几佰万，不谈钱有多少卡，什么金卡银卡，钻石卡，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哪卡里存多少。就说门面房就是五六套，别墅有二三座。曾记得有一次，送客户款，用麻袋装钱，放在车上忘拿，旁人当垃圾用脚踩去踢来，无有人捡拿。他是一个不露富的阴子户，名不虚传。

蓝蓝先发话“路兄，你这些时在哪里忙财，我到处找你。”

“到处讨饭，哦，蓝蓝，你找我有事吗？”路漫漫谦虚地说。

“路兄，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差你四百元，我要还你，免得不安，做恶梦。”

“一笔勾销，算了吧，再说你也沒落到那钱。我本来没打算要，是我干儿子插上一杠，他一手操纵出来的。丢钱的那天，我干儿子正好在我家，我随便说了一句我丢钱了，不想他跑来要，我一点不知道。他是个急性孑，痺气暴。他一手导演滑稽可笑的一曲戏，还沾沾自喜。听说斗输了事后还撒野，当街叫骂过你几次，气得我狠狠教训了他一顿。。蓝蓝，当时他有过急的过火的之处，请原谅。说实在的，现在想起来，觉得很搞笑，挺有意思的，四百元认识你蓝蓝，倒值得。”

“过奖了，路兄，你支付宝呢？”蓝蓝说。

“要那干啥？”路漫漫问。

“扫一扫，还钱你，这次一定要还给你。”

“蓝蓝，你有完没完。我说不要就不要。”路漫漫说，“哦，对了，昨天我在医院看病，一年到头忙，总会有几天头痛发热的，三病六痛的。我干儿子陪我去的”

“啊，你也看病的。在哪里看？”蓝蓝说。

“就在叶艳艳科室病房里。

我打三天针，我干儿子守着。昨天下午，我干儿子去办出院手续，回来告诉我，说‘叔叔，我为你除了一口气。你猜猜。’

我猜半天，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干儿子从袋里掏出一千元递给我说，‘叔叔，钱完璧归赵，还多六百’

我一惊，我只用卡和手机刷款，从不带现金。我迟疑一会，问‘秋男，这钱哪里来的？’

干儿子笑嘻嘻地说“叔叔，我要他因小失大，谁让他落你钱，我要他加倍还你，钱宝排在我前面，我看见他时先是一惊，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今天不下他手，还等待何时。今天让我碰见，活该他倒霉。钱宝心不在焉，我挤到他身边，趁他没注意我，先下手为强。钱宝是个木头，一点没查觉，待他醒悟过来，袋中早己空空如也。所以，这钱从那个钱宝的袋子里要的”

我这才听明白。我当时就给他一耳光。“你这哪里是要的，分明是抢窃，你把钱抢来，钱宝怎么交费。”

“我看他用手机支付的。”秋男委屈地说。

“你去找到他，把钱还给他，跟他陪礼，要是他追究，报了警，警察非抓你不可。”

“秋男吓白了脸，去找你哥，真是大海捞针，说也巧，个个病房都查到，每个床位都找遍，唯独没看隔壁病房，真是舍近求远。后来我们去科室问，叶艳艳医生说你们己走。我从她那查到你的号码。”

我肺气炸了，准备把钱打到你卡，又怕你不接收，或打错。再因为我昨天也累，心想过两天给也不迟。今天碰到你，在车上人多，觉得丢人现眼，这里你知我知，家丑不可外扬。微信加给，我替秋男还给你，过几天，我带干儿子上门陪礼，钱是小事，性质恶劣，求你哥哥原谅。

“算了吧，路兄，直当我给秋男这个侄子的见面礼。”

“那是两回事，来蓝蓝加我吧。”

“好吧”蓝篮加入路漫漫微信。

路漫漫发个红包给蓝蓝，蓝蓝点接收，然后又转发给哥哥，并发信息给哥哥，说明那是一场误会。

一切风消云散。“路兄，你说丢钱的是你，而要钱的是你儿子，我还以为是同一人，却原来是接花移木，那你干儿子怎么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以至分不出彼此来，有这样的巧事吗？”

蓝不解地问。

“连外人也疑，秋男不但外表象我，言谈人举止也象我，那说话的声音，表情，完全.与我吻合。其实这是有道理的，因为他就是我的化生，事实上他也确实是我的儿子，只是我不愿去做亲子鉴定。”

“路兄，这是为什么，有什么难言之隐。”蓝蓝说。

“说来话长。那是十年前的冬天一个早上，我开车正出门，那天下着雪花。发现的路上路口处站着一个人，紫祆黑紧身毛长裤，脖子上缠着一条天蓝色的围巾，垂在胸前，长长头发盘在头顶上，又垂下来披在肩上，穿一双粗中跟长筒黑皮靴。

当车走近看时，却原来是初恋情人兰花草。

我忙刹车停下，开门下了车，兰花草表情目然，白净的圆脸一脸愁意，忧伤的眼里晗满泪花，使人见了不伤而心酸，飘零的雪花落在他的黑发上，点缀在她的衣服上。”

“你好，花花，你怎么在这里。”我过去叫她花花。

“我在这里等你”兰花草一脸无赖。

“等我，有什么事，怎么不到我家去。”我和兰花草分手己有十多年了。

“到你家，你妈不又把我赶出来，而且你妻子不介意吗。”

“”花花，你有什么事找我，这恶劣的天气在路口又冷又危险。”

“我没有办法，但有办法我不会打扰你，来求你。”

“花花，你有什么急事，只要我能办到，我扑汤蹈火，在所不惜。”我握着她那双冰冷的手，心里疼痛难忍，不禁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