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释（2/2）

可是，苏清卿想，她是见过的，这几年她送的生辰礼，她娘是极喜欢的，她有好几次睡不着，偷偷溜去娘的院子，就看见她拿着自己送的礼物细细摩挲，很是珍视。也有几次晚上偷跑出府，回来的时候撞见娘在哥哥的院子外，一站就是一夜。

苏清卿不知该如何评判眼前这个女人，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见她没有反应，楚曦自嘲地笑笑：“也是，我跟你说这个做什么。”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苏清卿突然开口：“为什么？”

楚曦顿住，转身，问道：“什么为什么？”

苏清卿站了起来，缓缓开口：“为什么要夜里偷偷看我送你的生辰礼？为什么要在哥哥院外站一夜？”她的声音慢慢变得急促：“为什么生下我和哥哥却不理不睬？”

她走上前，拉住楚曦的衣袖，问她：“为什么？”

楚曦佯装镇静地拂开她的手，淡淡道：“没有为什么。”抬脚就往亭子外走去，袖子里的手却抖得厉害。

苏清卿直接上前拦住她，眼泪已经到了眼角，生生被她忍住。

“如果这些都不重要，那爹呢？”

楚曦看着她红透了的眼眶，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话来，袖子里的手紧紧握拳，苏筠，苏筠对于她而言是什么？她松开紧握的手，颤抖着抬起，将苏清卿拉到一边，走出了亭子。

苏清卿急了，急声喊道：“你别走！”一边用手去拉她，忍了许久的眼泪夺眶而出。

楚曦使了内力，她抓不住她，只碰到她的衣袖，从指间滑过。苏清卿不由一阵悲戚，痛心唤道：“娘——你别走。”

这一声“娘”到底让楚曦停下了脚步。她缓缓转过身，看着亭子边的苏清卿，一脸的难以置信。

苏清卿站在那里，满脸都是泪水，一滴一滴往下掉，只看着她，没再说话，悲戚到了极致。

楚曦看着她，湖上风有些大，吹得她衣襟飘起，她才发现，这段日子，她的女儿瘦的这样厉害。这一刻，楚曦心里什么念头都没有了，她快步返回，行至苏清卿面前，抱住了她，抱住了她的女儿。

苏清卿抽噎了一声，将头埋进娘亲的怀里，哭了起来。

太阳就要落山了，湖面被余晖照的透亮透亮，荡起波纹来，很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