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1/2）

“我曾喜欢过一个人，空令的师父，你应该知道，是江湖上挺有名的寒蝉公子。”楚曦最终还是决定告诉苏清卿。

“我原本，是要嫁给他的。二十年前，汀州城主联合其他各国害死了他，我也被他们追杀，瑶庄和天清阁被围剿。那个时候空令才五岁，跑到城主院子外跪了一天，才保住了瑶庄，而我带着天清阁的人逃到了这里，遇到了你爹。”

“寒蝉临死前跟我说过，不要替他寻仇，要我好好保住瑶庄和天清阁，继续惩奸除恶，造福百姓。我明白他为何而死，也明白那个时候他除了死，再没有别的路可走。后来天下大旱，天清阁当时还被追杀，我需要一个身份能够出面救济灾民，就跟你爹成了亲。而你爹，之前心系张家长女，后来，张家小姐进了宫，做了皇帝的妃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后。”

苏清卿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没有想到，爹娘竟然是没有感情成的亲。

楚曦笑笑，继续说道：“本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可我没想到，你和阿衷的出现，让一切都不一样，我也很想好好陪你们，但只要我一看到你们，我就会想起寒蝉，想起他死在我面前的样子，这些年来，我一直在逃避，不愿意面对过去，一直在蒙蔽自己。但是你今天告诉我，我错了，过去的事是的的确确发生过的，寒蝉也是真真切切死在了那个冬天。你们都是我自己的骨血，我应该多陪陪你们的。清卿，对不起。”说完这段话，楚曦已是泪流满面。

苏清卿握住她的手，认真道：“娘，不论过去多么艰难，今后你还有我，还有哥哥，还有，爹爹。”

楚曦含泪点点头，握紧苏清卿的手。

这是母女俩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么亲密，两人夜谈到子时才回了各自的房间。

走在回房的路上，苏清卿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她很开心，但却有一种淡淡的恐惧，回想起楚曦与她说的那些话，苏清卿还是有些疑惑，如果是因为寒蝉，为何又在她和哥哥看不见的地方做了这么多？

思及此处，她找来了未央柳，托她在楚曦院子多安排一些人，她总觉得娘亲瞒了她什么重要的事。

回到房门口，屋里忽然传来一声异响，苏清卿不由得一凛，一个闪身到了暗处。

过了半晌，毫无动静。她推门而入，里面什么都没有，她松了一口气，正准备休息，脑子里忽然飘过楚曦最后的神色，心下不禁一慌，飞奔出去，去了楚曦房里。

院子里暗卫全部倒在了地上，她破门而入，什么人也没有，包括楚曦。

未央柳听见动静，也赶了过来，两人又去了苏筠房里，一样没有人，同样，张音也不在。

苏筠的窗户开着，地上还有血。苏清卿从窗户跃出，沿着血迹一路追踪，血迹到了半道上被抹掉了。

她仔细一想，没有丝毫头绪，这个时候后门外传来了打斗声。

她赶过去，只远远看见一群黑衣人追着楚曦一行人，提气跟上，楚曦武功造诣很高，轻功又好，那群黑衣人却与她不相上下，她一人将苏筠和张音护在身后，一路厮杀，出了城，往林子里去了。

苏清卿没带佩剑，只赤手空拳与黑衣人缠斗，根本看不见前方状况，等她解决了拦路的人，赶到林子里，他们已没了去向。

未央柳带着人一路追着她过来，在林子里好一阵找，没有收获。

苏清卿心里发慌，直朝着林子深处找去，未央柳等人顾着找人，没有注意到她。

苏清卿越走越快，仿佛只要穿过这片林子就能找到他们，一路跌跌撞撞，漫无目的，后来干脆用上了轻功，因为心神不定，一时有些气息不稳，她正要停下，手腕被一人有力抓住。

“你要去哪？”那人语气有些急，似乎是一路追着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