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释（1/2）

苏清卿立在门边，看着张音面无表情地出去。

位高权重的太后此刻的背影却略显单薄，她竟然看出了几分落寞。

楚曦看着张音出去，走到床边坐下，俯身替苏筠掖了掖被角，苏筠缓缓睁开眼，看着她。

楚曦一怔，略有惊讶：“你醒着？”

苏筠笑笑，撑着床沿就要起来，苏清卿连忙过去扶住他：“爹，小心。”

苏筠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看向楚曦：“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楚曦摇摇头：“此行本就是来接你，并未作其他打算。”

苏筠心下一动，接他？他看着楚曦，依旧是那么冷静，似乎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不过——

不一样了，她从前不会这样跟他说话。想到这里，苏筠只觉得心里温温的，再开口时，眼角都带着笑意：“好，过几日咱们便回家。”

楚曦一愣，才察觉方才话中的不妥，开口道：“我不是——”

“母亲。”苏清卿打断道：“咱们出去吧，让爹休息会儿。”

楚曦把话咽回去，点了点头，走在前面，出去了。

苏清卿扶着苏筠躺下，替他盖好被子：“爹，你好好休息。”

苏筠点点头，苏清卿转身离开，出了门，正要关上门，只听见她爹嘱咐道：“别勉强你娘。”苏清卿手上动作一顿，眼眶蓦地一热，她深吸一口气，将门关上。

出了这个院子，就看见楚曦在湖边亭子里坐着，她顿了顿，便朝那边走了过去。

在楚曦面前坐下，她有些局促不安，想要开口说点什么：“母亲……”

“你从来没唤过我一声娘亲。”楚曦淡淡开口打断她。

苏清卿一愣，抬眼看着她，十多年了，这还是她们第一次坐下来说话。

从小她就跟着爹爹，因为爹爹说娘亲很忙，她在府里也很少见到她。后来偷听到府里下人说的闲话，说她娘生了她却不愿意把她带在身边。还有兄长，也是跟着父亲长大的，所有的人都说她娘是个没有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