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2）

“男朋友？！”现在换霏霏差点喷饭，“小茜姐，你是说，你们俩在谈恋爱？”

一个律政俏佳人，一个风流设计师，他们两人竟然走到了一起，霏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的生活明明就是两条平行线。

小茜姐在霏霏心中一直是个优秀、有气质的人；而马修却用了短短几个小时刷低了她对一个男人的认知底线。这么想来，霏霏突然从惊讶变得很愤怒。

“可是他，”霏霏指着马修，一心想着帮小茜认清她男朋友的真面目，“他在外面沾花惹草！他玩弄女人！”

听到这话，马修的脸色自然有些难堪，想解释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那天霏霏蹲在桌子底下而被迫经历的“血雨腥风”瞬间又历历在目，她不敢想象，小茜不在的时候，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多少次。

“你！”霏霏又狠狠地盯着马修，“你既然有女朋友还这么做，简直不是人！”

愤怒的口气，就像马修背叛的人不是小茜，而是霏霏似的。

充满正义感地检举揭发，霏霏过了嘴瘾。马修没抬头，倒是又给小茜的碗里夹了一块牛肉。而一旁的小茜，却也出奇地平静。

“霏霏，你是想说他和那个女模特，”小茜指了指走廊另一侧的马修工作台，“在那儿做的事情吗？”

“对呀！”还没来得及去细想小茜从何而来的各种细节，“你竟然已经知道，怎么还能跟他这样的在一起啊！”

小茜夹起了碗里的那块牛肉，细细嚼了几口。给这顿晚饭适当地放慢了节奏，也缓和下气氛。

“我能理解，那都是他工作所需。”小茜冲着霏霏微笑，话却都落在了马修的耳朵里。

纵有几分不甘心，既然当事人都这么发话，霏霏也只好管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顿饭后来还聊了些什么，霏霏已经记不得了。不过外卖的厨艺真心不错，可口的饭菜味道倒是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饭后，霏霏先回了房间。

在法国呆久了，饭后不喝杯咖啡，总感觉缺少了点什么仪式感。

马修从厨房端着两杯浓缩咖啡走出来，放在各自面前，“小茜，所以我们俩之间…”

“我也不知道。”小茜搅了搅咖啡匙，碰着杯壁，丁零作响。

“我很想维持我们之间的关系，但又对我们的感情很没有信心。所以，所以你也别问我，其实我也不知道……”

小茜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瞬间吞噬了她口腔的所有味蕾。

“那你刚才在霏霏面前挑明我们的关系？”

“这是事实。我们住在一起，她早晚会察觉到的。再说了，霏霏是我的好姐妹，没有必要瞒她。”

说罢，小茜一口闷掉了杯里剩下的咖啡。也不给马修开口的机会，就提前结束了饭后的谈话。

苦涩的味道，多喝几口就能习惯，生活亦是如此。

此刻，餐厅就只剩马修一人。

一杯咖啡似乎还不能完全帮助消化，马修起身又去厨房开了一瓶红酒。

酒红色的液体从细小的瓶口流出，像颜料倒在了画布上，任凭他心头的画笔在白色的底板上随意涂鸦。

说不清楚，马修刚才听到小茜那番话的时候是个什么心情。

自己还爱小茜吗？马修想在心里找个答案。

可是，曾经这么爱自己的小茜也不知道答案，自己又如何怎么能轻而易举地得出结论呢？

红酒把他的脸烧得滚烫，玻璃杯把他立挺的脸庞切割得支离破碎。马修没工夫再去回忆这段感情中的细枝末节，也不想纠结为何这段感情变成了现在的残局。

马修好不容易控制自己不怎么去想这些头疼的事情。

“可是他，他在外面沾花惹草！他玩弄女人！”霏霏的话又莫名其妙地跳回了马修的脑海，扰得他心烦意乱，“你既然有女朋友还这么做，简直不是人！”

原来在霏霏的心中，自己竟然是一个这样的人。她的话像撒了辣椒粉的面团，在马修的脑子里不断发酵膨胀，呛得人难受，闷得人窒息。

烈酒下肚，麻痹了马修的神经。

月落树梢，点缀了辞旧的黑夜。

在新家的第一天，霏霏睡得特别香，也特别踏实。

一觉醒来，已经十点多。

霏霏两脚紧勾着羽绒被的底边儿，攒着被窝的暖气。两只手臂却肆无忌惮地在空中比划，借着劲儿伸懒腰。

出国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在五尺大床上舒舒服服地睡觉了。告别了阁楼的单人床，这种两手张开才能摸着床沿的奢侈感，让霏霏乐开了花。

要不是肚子提抗议，霏霏还打算赖会儿床；就生怕自己一离开，别人就会趁虚而入。

这种感觉幸福得太不真实。

随手抓了件还没收拾进衣橱的披肩，霏霏顶着一头蓬松的乱发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她下意识地推开了对门上锁的房间，才意识到洗手间现在在公寓的另一侧。霏霏顺手轻轻地敲了敲房门，“小茜姐？”

屋里没人应答。

“也许还在睡觉吧。”霏霏嘀咕了一句，拖着步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