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退让（15）（1/2）

“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您和李华说清楚谁在我死后接管巴蜀两地。”长孙皇后回答道。

“这不是一个让人高兴的话题。”李世民道。

“不高兴也要说清楚。”长孙皇后道。

“确实。”李世民道。

“陛下，您好好想想谁适合在我死后接管巴蜀两地。”长孙皇后道。

“不用想——没人适合在你死后接管巴蜀两地。”李世民道。

“怎么会没人适合在我死后接管巴蜀两地？”长孙皇后问道。

“要是有人适合在你死后接管巴蜀两地，我又怎么可能提出由你替李华管理巴蜀两地。”李世民回答道。

“现在没有合适的人选不代表将来没有合适的人选。”长孙皇后道。

“将来也不会有合适的人选。”李世民道。

“不见得吧。”长孙皇后道。

“皇后，你仔细想想就知道将来会不会有合适的人选。”李世民道。

听见李世民的话，长孙皇后沉思。

一分钟后。

“依照我对我自己的身体的了解，我应该还能再活二三十年。”结束沉思的长孙皇后开口道。

“你说这话是想表达什么？”李世民问道。

“二三十年后，大唐的太子妃应该已为大唐太子生儿育女。”长孙皇后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由大唐的太子妃在你死后接管巴蜀两地？”李世民问道。

“我就是这个意思。”长孙皇后回答道。

“皇后，太子妃未必愿意在你死后接管巴蜀两地。”李世民道。

“这话怎么说？”长孙皇后问道。

“太子妃在你死后接管巴蜀两地意味太子妃会无缘大唐皇后之位。”李世民回答道。

“陛下，您肯定能长命百岁。”长孙皇后道。

“自古少有长寿天子。”李世民道。

“自古少有长寿天子不等于您不能长命百岁。”长孙皇后道。

“皇后，我们还是实际一点。”李世民道。

“至少，您应该能看到大唐在五十年后兵不血刃的收回巴蜀两地和长江南岸入海口。”长孙皇后道。

“我也希望自己能看到大唐在五十年后兵不血刃的收回巴蜀两地和长江南岸入海口。”李世民道，“可惜，世间事不可能尽如人意。”

“我相信您能看到大唐在五十年后兵不血刃的收回巴蜀两地和长江南岸入海口。”长孙皇后道。

李世民想了想，问道：“皇后，我下旨嘱咐太子在大唐收回巴蜀两地和长江南岸入海口后册封太子妃为大唐皇后，如何？”

“很不错的办法。”长孙皇后回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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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9年9月6日。

午时。

东宫。

显德殿。

正殿。

“李华，皇后愿意辞去大唐皇后之位。”李世民对李华道。

“陛下，您是否同意皇后殿下辞去唐国皇后之位？”李华朝李世民问道。

“朕尊重皇后的想法。”李世民回答道。

“太好了。”李华一脸喜悦的开口道。

“你先别忙着说好。”李世民道。

“怎么了？”李华问道。

“关于泰皇之位，朕有话要说。”李世民道。

“请说。”李华道。

“鉴于谁也无法确定自己或他人能活多久，朕认为我们有必要先说清楚泰皇之位的承继问题。”李世民道。

思维一转，李华想明白了李世民说的话的意思。

“您认为皇后殿下无法再活五十年？”李华问道。

“朕期盼皇后能再活五十年。”李世民回答道，“可是，世间事不可能尽如朕意。”

“依照皇后殿下现下的年龄，五十年后，皇后殿下还不到八十岁。”李华道。

“五十年后，皇后是还不到八十岁——如果皇后届时健在。”李世民道。

“一个人活到八十岁不是难事。”李华道。

“世间少有人能活到八十岁。”李世民道。

“世间少有人能活到八十岁不代表皇后殿下不能活到八十岁。”李华道。

“好了。”李世民道，“李华，我们还是谈谈泰皇之位的承继问题吧。”

“假设皇后殿下天不假年。”李华问道，“以假设为背景，谁在皇后殿下死后接手泰皇之位？”

“太子妃。”李世民回答道。

“由大唐的太子妃在皇后殿下死后接手泰皇之位？”李华问道。

“是的。”李世民回答道。

“当下，大唐没有太子。”李华道。

“大唐现下没有太子不等于大唐将来没有太子。”李世民道。

“陛下，我不同意太子妃在皇后殿下死后接手泰皇之位。”李华道。

“你为什么不同意太子妃在皇后死后接手泰皇之位？”李世民问道。

“太子妃在皇后死后接手泰皇之位意味我会屈居太子妃之下。”李华回答道，“陛下，我无法接受我屈居太子妃之下。”

“大唐的太子妃是大唐未来的皇后。”李世民道。

“倘若皇后殿下在管理巴蜀两地期间不幸逝世，我可以接受太子妃接管巴蜀两地。”李华道。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李世民道，“皇后死后，太子妃应在接管巴蜀两地前先接手泰皇之位。”

“皇后殿下生，泰皇之位存；皇后殿下死，泰皇之位废。”李华道。

“皇后在一日，泰皇之位就在一日？”李世民问道。

“对。”李华回答道。

“你据有巴蜀两地和长江南岸入海口多久，泰皇之位就必须存在多久。”李世民道。

李华想了想，开口道：“陛下，我愿意缩短我据有巴蜀两地和长江南岸入海口的期限。”

“多久？”李世民问道。

“十年。”李华回答道。

“依照朕对皇后的身体的了解，皇后十有八九能再活三十年。”稍作权衡的李世民开口道。

“您这是希望我缩短二十年。”李华道。

“你若肯缩短二十年，太子妃可以放弃泰皇之位——如果皇后在管理巴蜀两地期间不幸因病逝世。”李世民道。

“是否缩短二十年，我想明天再答复您。”李华道。

“可以。”李世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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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9年9月6日。

入夜。

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