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洋房的密码（十四）（2/2）

“你让张长官如何面对龙蔓娜？他们大约是会结婚的。”白微然略带伤感地说。

“结婚？你操心的事可真多！那我们呢？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他扶正她的脸，问道。

“结婚?我们?”白微然吃了一惊，“可是你才第一次向我表露心意，你没有恋爱过吗?你应该先询问我，你的爱是否会给我带来困扰，你应该考虑……”

“当然不会，难道你不愿意吗?”豫承风反问。如她所言，在喜欢和上床这两件事之间，似乎并不需要十分紧密的关联。

“我当然不愿意，我才不要和你结婚，你太老了，铁石心肠、没有情趣，况且……我一点儿也不像她，我要是连这都搞不清楚，那就太愚昧了，是你说的。”说到这里，她悲哀地笑了。

豫承风没有说话，他真的不再年轻了，眼角也开始长出许多晒斑和皱纹，多年的战场厮杀带给他荣光，也使他看起来比同龄人更加苍老、冷峻。他的身边很多年都没有女人，白微然的出现，对他而言，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她是交际花，而他是个离过一次婚的老男人，他们都不完美，将就着度过一生，不也很好吗？

那个人她过得到好吗?她一定不会还没有结婚。我也不能继续等你了，我食言了，对不起。想到这儿，豫承风闭上了眼睛。

峰回路转，视野突然开阔，远处传来“轰隆轰隆”的机器声，间奏“叮叮当当”的敲击音。“到了，下车。”

“比我想象的还要壮观，这些笨重的铁皮居然能飞上天，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相信！”白微然大叫起来，指着身后三四架正在检修的飞机，还有平台上来回穿梭的技师，他们是最懂飞机的人，却不是最了解天空的秘密。

“小声点，你可真给我丢人！”豫承风嘲笑她，权当对她嫌弃自己的报复。

“这有什么关系！这是罕见玩意，没见过的人多了！坐着它飞在天上，心胸肯定也特别宽广。”她舒展四肢，山风从她的耳边经过，初秋的形容百态也都在她的耳目之间。

“豫司令，你们来了，”霍华德挥动扳手，朝他们走来，他的飞行夹克上沾满了机油和陈年的铁锈，“好久不见，14号。”

“教官好。”白微然站定，向他敬礼。

“这一批飞机已经退役很久，报废率很高，可以修复的几架性能和状况也令人担忧。”霍华德直言道。

在这件事上，豫承风倒很乐观：“也只能尽力而为，总比没有来得强些，我们已经迈出了最艰难的第一步，一切都会渐渐好转的。”

“但愿吧。”话虽如此，霍华德内心里却不能苟同，他不能理解中国人的思维，不能理解他们兵书里记载的策略、诡计，也不能理解他们的中庸之道以及周易变化的规律。

“会的，我是一个有准备的人，上帝会眷顾的。”豫承风自夸道。他很善于调和气氛，只言片语就能一扫糟糕环境和密集劳动带来的沉闷。

“对了，那个麻烦的16号呢？怎么不见她？比起这些破铜烂铁，她更令我担忧。”霍华德环顾四周，他也想趁机开个玩笑，来缓解这疲劳和紧张造成的不适。

“她……”

“小心！”

豫承风闻声，灵敏地推开大个子霍华德，又俯身护住身边的女人，脱落的飞机尾翼重重地砸落下来，他听见一声沉钝的巨响，接着失去了知觉。

“司令，你醒醒，砸到哪里了！”她摇晃着他的身体，空气中扬起了尘土的腥咸味，仔细一看，是血！“流这么多血！怎么办？他会不会有事？”

“别动！你这样很可能给他造成二次伤害！”霍华德连声制止，吩咐其他人：“你们几个，立刻送去医院！”

“为什么要救我？”她一动不动，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