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谲的杀机（十六）（2/2）

他闭上眼睛，用尽全力亲吻她，她的牙齿是香的，舌头是甜的，没有什么是不道德的，道德也不是绝对的，道德也是观念的……

“豫承风，我很想抓紧你。”

“我也是。”他翻身坐起，居高临下，怜爱地看着她，单手轻托她细白的脖子，缓缓放下，渐渐地，连空气都变得轻薄。

窗外细雨濛濛，像名家的手，晕开淡淡一笔，在斑斓的彩卷上濡润着沧桑四季。月亮偏离自己的轨道，冲向了那遥不可及的炙热星球，云端也在她脚下了……

“我抓不住，你太快了，一阵风似的，呼啦啦就走远了，我追不上，我多希望你在原地多停留一会儿。”她微微喘息。

“那我不走，站在云彩上等着你，”他以手轻拭她额头，“我不走，我只是来来回回地原地打转，在同一个地方……”

“我怕高处不胜寒。”

“高处才看得远，你站在我身边，什么都无需顾虑。”

“高处有上帝，他会惩罚我。”

“那是骗鬼的，别信他，信我，别紧张，让我再等等你，我喜欢和你这样呆着……”

“你也要被救赎，”思若紧紧地捏着他背后汗湿的衣服，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你可以离婚吗？”

“你为什么非得这样不可？”豫承风一怔，松开她，疲软下去，目光一点点熄灭、冷却，凝成了一团。她的固执，令他为难。

“既然如此，我们就到此为止吧。”思若冷淡地说。

“为什么拿你也做不到的事情要求我？你又可以跟他离婚吗？”豫承风看不透她。

“我和他，不算婚姻，我是我自己的。”她一件一件穿好衣服，头也不回。

满足欲望必然要付出代价，无论你信奉哪一个上帝，取舍之间，很多人不免要丢掉良知。犯戒的基督徒和伪善的利己者都不配进入天堂。

在苏小荣把那支勃朗宁手枪和一张空白信纸放到豫承风的桌面上之前，她经过了激烈的心理斗争，甚至为此去找过宋林辉，表白她的心意，她什么都不在乎、不介意，她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可是宋林辉却告诉她，他是不会那样做的。

“是不是因为我和督军好过，你才不喜欢我的？”苏小荣还想给他机会。

“不是，你是我的表妹，我怎么会那么想？”宋林辉极力否认，他很累，原本一个字也不想解释的。

“你真的爱她吗？”苏小荣拉下了脸。

“余生所爱。”

“那你们为什么分床睡？”苏小荣不死心。

“这和你没有关系。”他起身去拿架子上的书籍，背对她找了很久，翻来覆去地找，像一个呆子翻着天书上看不懂的文字。他们之间确实出了问题，可他现在没有心思去想那些，他有更重要的事可做，她是他的妻子，她曾经那样迷恋他，她只是缺乏安全感，所以需要刺激，等她闹够了，就会回来了。她说过，不完美的爱人，才适合共度一生。

也就是那一刻，苏小荣下定决心，就让他们两个一起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