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踏实（1/2）

到了一楼出口，她还是跟在他身后，没想到的是，有一瞬间，眼睛迎来的是一条灯光下从门口缓缓流淌在洁白瓷砖上的血路，颜色浓郁得有些失真，但那股血腥味昭示这是真的人血。

她心跳加快了半拍，头有些眩晕，感觉很不舒服。

见状，他快速转过身挡在她面前，让推着急救床的几个医护人员匆匆而过。

但她还是从空隙间看见一个满头是血的病人，心一惊，晕眩明显加重，下一秒眼睛已经被一只手盖住了。

他双手紧密地捂住她的眼睛，掌心贴在她的眼皮上，帮她短暂地隔离开现实的世界。

瞬间，似乎一切都安静下来了，周身的尘埃悄悄滑落在地面上。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嘈杂声渐渐远去，她鼻尖的血腥味也淡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他手心的味道，一股好闻的淡淡烟草味，让她觉得很舒服。

“好了，过去了。”

他松开手，然后轻轻拉住她的手腕，带她快速走过那条血路。

等走出一楼急诊大厅，她重重呼了一口气，重见天日了，冬日里微弱的阳光透过树上摇曳的叶子给停车场洒下金色的斑驳陆离的光，一切很平常，却让她感觉很心安。

她怔怔地看着他，他同样也低头研究她的脸色。

“好些了吗？你的脸有些苍白，是晕血的缘故吗？”

她有些惊魂未定地说：“我以前从不晕血，但刚才看到那么多血，不知怎么的心觉得很难受。”

“你放松一下，也许是被吓到了。”他弯了弯腰，近距离看了看她的瞳孔，发现一切正常，想了想后对她说，“我带你去喝杯咖啡吧。”

医院斜对面有一家咖啡店，陶允坐下休息，舒子恒很快拿了两杯热咖啡和一份点心过来，一起摆在她面前。

陶允喝了一口咖啡，有些苦，轻轻皱了一下眉，再看一眼他买的点心，是米奇造型的糕点，她有兴趣地看着。

“不喜欢？只剩这一种了，吃点糕点吧！”舒子恒说，“你是小孩，现在长身体，可以吃。”

孩子？陶允反应过来后笑了，问他：“你指的是我这个超龄儿童吗？”

他指了指她手腕上的一条迷你型小猴子公仔手链，反问：“不是孩子的话，你戴那个干吗？”

看着自己腕上的手链，陶允语塞，一时间没有借口辩驳了，低头喝了一口咖啡，虽然不怎么喜欢，但也能勉强吞下，接着也尝了一口糕点，等感觉恢复了一些神气后才开口说话：“我很佩服在医院工作的人，每天都勇敢地面对那么多血淋淋的伤口，他们应该很值得别人崇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