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良嫔番外”(1/2)
良儿幼时入了宫闱,那时宫廷之中的明争暗斗此起彼伏。选配之时,作为一介契约女子,她很庆幸自己脱颖而出。一路从宫阶女官调配到东宫,服侍温文善良的皇嗣身边,之后的诩帝。
“他生来就享有至高无上的皇权,跟我们这些在底下攀爬的人是不一样的。”
“但是他从不以强权欺压,待人接物都是发自内心的真诚,只要不错事,做什么都可以。”
“对呀,就凭他对待良儿一个小小宫女就可知晓。”
“那是良儿优越,唯一一个女官候选宫廷皇嗣姻亲公主。”
宫廷之内细碎异常,良儿不明由的心慌而至,如履薄冰。最后多种巧合,竟真如同预期一般,动了少女出阁之心。多年两两并肩相错,自小伴他左右的还有中常侍之子袁嵩,一个和他迥然不同的男子与之相伴。
“你没有觉得、觉得我们三人之间的感情很微妙,微妙的像行军围困之势。但是有一天围困之势不再稳固了,良儿可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的。”那是良儿一直不会多言甚至无几句言语的袁嵩,在那一天的封爵赏地之日,良儿轻颤着声音说出了多年以来的惶恐。
“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不讨厌你的只言片语。”他频笑不断,触之细雨斜风,声音感慨柔和。
良儿自觉喉间已是嘶哑,恐慌之势明显,“也许只因良儿是宫廷皇嗣姻亲公主,几言肺腑之语,更似柔和警语,于情于景,相得益彰。”
“姻亲公主就那么好么?”突发来了调笑之语,他一回身,如俯视众身,“只你真心言语,对圣上存了怎样的念头,就放过你,如何?”
良儿惊了一步,眼中深思,渐渐犹豫了,“真心言语?”
袁嵩享受着空气中的清新,宛然侧头,昏暗的空中满是忧郁,“对!如此,你依旧是皇嗣姻亲公主。”
“良儿曾立志,就算不能成为那个男人身边的一个女人,今生也要伴他左右。”她的阴郁,所言所语竟是鼓足了底气,周身是浑然天成的倔强。
“呵呵。立志?”自得其乐的享受渐渐成了顽劣,袁嵩侧身平肩于女子身侧,目光随视而下,眼中及地,是高常人一等的缕鞋。“怎样的情况出来你这么一个女子?口气居然不惹人厌?”
“身入宫廷,入围女子大抵埋没了棱角。”良儿言语声尖细,余光中瞥见身旁男子低视的眸色,眼中更加多了阴色,“大人此言,可是对内侍监他选有任何异议。”
“怎么?”
“内侍监安排自有考量。”不知是身处廊亭外侧沾染了雨丝才惹了眼中的泪水,还是触情感伤,女子眼角流落一滴水色。
“如果要在他的身边,你至少是该知晓他一些东西,比方说情绪?”男子伸手触之眉梢,弯眼而视,起了嘲笑之意。
女子喉间一紧,半响才开了口,“生在帝王之家,身边莺莺燕燕却是不计其数。圣上身侧十有八、九都成了姻亲固政,最后又自请拒绝。尽管如此,政事不断,且内侍监多乏细腻,猖獗于朝政亦有弊端百出,官商一体为政更是前无古例。”
“你是说他落寞,是因为此等受了拘束?”初闻字语,袁嵩已经惊觉,后知后觉地抑制了回剥之势。
“年度钦选之举又是常事,近年来已多由大人和内侍监协助相帮。世情即是如此,大人劳力,怎就不知繁衍后嗣是众多女子的心思。多半帝王之家,不受世人唾弃,久而久之,以圣上心性,七情六欲都将被他人佐之。”
“曾良儿,你真是越发的胆大了。”再细听之下,本就压抑着的怒火,扯落一手退却中,女子腰脊抵触到红漆梁木,骨骼巨响,发丝垂落,女子眉间轻颦。
“圣上由心,多半身伴之责。”袁嵩深吸着,渐渐压抑着蔓延的怒火,“近段日子,可知要封民间何氏为后。同为女子,尽管近水楼台,却取远月,此时竟还不端了身份!”
明明在谈笑之中,却突发的搏击力道,女子始料不及就已经剧痛难当,“大人多虑了,新后没有显赫的家世,言谈举止更无祸国之罪。假以时日,亦可端了女子本份。大人与其费劲心思和这样一个女人周旋后位,不妨顺水推舟。”
“与其费劲心思,不妨顺水推舟?怎不知你还有此远见?”袁嵩桎梏的手一撤,女子半斜身侧,嚅嗫受及腰腹,珠钗而下,顿时矮了一截。
须臾,只闻得隐忍委婉一句,“圣上动了情,不耻臣下动了心。臣下此言,只愿留于宫廷,才引大人入新后帷幕,更解新皇忧虑。”
“蠢女人!”袁嵩几欲上前桎梏,只女子冷冷一眼就止了脚步,嗤笑侮辱着,“多年以来,怎不知你还存了这份心思。”
“宫介女子,竟论朝事?且不论你还未是后嗣公主,即便入选,去留可有你愿!宫廷哪是你能久待之处?”
女子脸上沾满了珠水,手指温暖处有淡淡的薄雾,两鬓发丝散落,凌乱不整,声音冷至极点,“大人先前所言可还能当真?”
静默许久,周身都在烟雨之中,亭台廊阁成了摆设。
“你!”袁嵩自觉良儿却懦了朝政压制皇权,又觉儿伴贴身考虑,举手投足间亦有怒意更甚,“可成了他的女人,若非真心喜欢,宫廷女子多半青丝染霜而终。你贵为后嗣公主,身处宫廷,不可能不知晓。”
腰际因疼痛而抽搐着,女子双眸染泪而下,周身越发的阴寒,“那你想怎样?”
一时之间又没了言语,缓步而至的是一双步履,醇厚的声音从面部而至,平视间,男子已经弓身扶起兀自痛苦中的女子,“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本就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喜欢上他有那么不可告人吗?”
“是吗?”一声质疑,袁嵩指架间骨骼突显,女子苍白地咬着牙,她的眼神之中是不屑,“原来如此。”
不知不觉地,女子姣好的脸庞多了些僵硬的冷。越发不可遏制的惊疑,良儿眼中满是寒气,望向袁嵩的眼中一时间竟成了孩童般的依恋。女子微不可觉地一惊,面色羞耻,微泛红晕。女子纤细一手从梁柱旁撤离,再一回头,退却处成了缝隙。
“你想所有人都知道,可你是姻亲公主,即使这辈子不是,生生世世,后继骨肉都是。”袁嵩有些失控,质疑声中透露着恳切。
“良儿不惧!”
“可真好。原真不是笑闹了。”男子欲要另一步动作,探手修饰女子发丝之时,不知是无端惹上的恨还是怒气未消,吻随即而至,却被女子轻柔一手挥下,动作尴尬而止。
正当兀自心思之时,良儿眉间一触,额前更是珠水而落。又挥去一手,拖沓着伤残的身子轻移漫步而去,依旧行走摇曳。
袁嵩晃神梁柱之间,退去面上的窘迫,双手握拳捶击着。阴雨而下,远处已经没有了女子的身影,半是微夏的天气,却更是霜寒。
袁嵩指尖红肿,阴雨渐止,远处猥琐前来一探路小童,左右观望,似是见自家主子久不至来寻踪迹。不多时,已经到了身旁,声音维诺,“大人。”
“来多久了?”
见自家主子撤了身,轻柔地整理衣衫,半丝没了玩弄的情绪,手下小厮才笑言,“只看到良主子晨起忘了梳妆就欣赏亭台雨景,她赏着赏着,奴才也看着看着,这才发现了主子也在。”
“即是如此,一路上打点着。”袁嵩思虑已久,气息才顺畅,就着女子远去的小路,声音醇厚浓郁,“回头将府中的金玉发带送给良主子。”
“主子倒是骄纵了,那……若是良主子真就不愿佩戴?”
“终有一日,总会愿意的。”袁嵩手间掌捏着,仔细观看,空无一物。回头又看看低眉顺目的小厮,才舒爽了一口气,忍了阴色于眉间,“倒是样样考虑周全了,回头留在了内侍监当差,自会安排你跟着良主子,心思通透了也就愿意了。”
“真的?”袁嵩的小厮是宫廷中唯一一个抬头见到主子脸的侍从,眉目间还不掩兴奋,额前亦是细珠不断。
“嗯。”袁嵩本是顾自顺着小道前路的身子,闻得兴致之音,又尴尬地回头怼了小厮一声,“府中多学几年规矩再说吧。”
如花似玉的岁月,少了稚气,多了不苟言笑的弧度。姻亲公主未出阁,圣上已经大婚,各宫主子皆规避宫阁不出。椒房宫中笙歌笑语,何后平步宫介,指尖珠玉,所指之处非富即贵。
袁嵩看护后宫,良儿一干人等闭不出户。等到寻得大婚各府眷入宫庆贺的空档,再一次,女子着便衣入了庭院。各处张灯结彩,女子倾身闪过门前看护,丛林小道又避免了侍酒女从。女子眼中更细,足下越发的轻了。随着步履的急促,良儿眼中越发的寒,眼角不知名的泪水而下。宽广之处,只一眼,就看到喜色装束的男子持酒主桌。
“歌舞起。”诩帝英容焕发,手点酒尊,拨弄起了乐调,“如此大喜之日,当以歌舞升平!”
医术之国,其一为医术,其二为女作,其三为歌舞。曼妙而上皆为上选女子,举手点滴之间各有寓意,片刻一舞,再难心胸亦是开阔,舞至高潮,引人入胜,配以醇酒佳酿,可较平常潜算心智,舞终一曲,个人已是凡间百岁仙龄。
诩帝和一众人等皆投以欣赏之势,唯独角落女子尴尬难行,几步成了痴迷之状,误入高座台阶之下,只一眼惹来了刀剑相向。
“谁人?”侍从一见麻衣素装,神情呆滞的女子,武器先言语而下,女子肱肘处已是一击。
“呜。”疼痛隐忍不发,良儿轻抚妆容,面色多了窘迫。
“何人造次?”尖声细气一出,内侍监侍从抬眼左右端详,“咦?”
“怎有几分熟识?”说着细步而下,神色探究着,步履一至,突地就安静了,片刻一声怒斥,“哪长胆了!后嗣公主都不识!”
“公公这喜召才颁,我等……”
“一边去!”常内侍笑容以对,曾良儿面色越发的纠结了,他笑说着,“圣上还当歌舞终止要有响乐告知众人呢,不曾公主开了先锋,开罪了开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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