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杀意“(1/2)
允诺来回思索着踱步,眼中计量着,最后见刘怜儿一直盯着床榻,分毫不动,才缓步安慰着一直抓着良嫔双手的怜儿。“已交他人试了食物,再不食用就失了热度。”
始末已经一天一夜了,允诺陪着怜儿在良嫔床前心思各异。看着越渐憔悴慌乱中的怜儿,允诺从桌上倒来一杯水。
“公主!”允诺将水杯凑近怜儿,女子伸手接过,檀口未泯,唇色才光泽了起来。一天一夜之后完全是神情恍恍惚惚的,茶饭不思,滴水未进。
“允诺!”怜儿终于开了口,眼带疑惑,面露惶恐之色,“母妃会不会像父皇一样,突然就离开怜儿了?”
允诺的手一个哆嗦,水杯差点掉在地上,溅了一手的水,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
“不会了……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了!”本是握紧杯沿的手,又徒的稳住了面色,最后撤去水瓷杯的同时,双手紧靠住女子肩头,沉重了多许,温柔而又强硬地压制着女子,紧靠在男子肩头。
可刚靠没几秒的怜儿,双眼左右闪动,觉察着,最后对着允诺又似提高了觉察度,惊恐异常,“是她!何太后此间难辞其咎!父皇的死因那么急促,还是在众臣属意戎王之时。以现今朝堂之势,嫡庶难容,免不了太后涉及母妃安危!怜儿此言虽无实证,只因后怕死亡的靠近,望求军帅相助,需见太后当面质问!”
允诺在旁听得怜儿心惊的话语,心中猛地敲响了警钟,犹豫刘怜儿追寻而去的脚步,最后还是一把拦住怜儿,“别冲动!怜儿!”
“怜儿已经没了父皇,此时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失去母妃了!况且太后还有重要东西于怜儿之手,无论事后丢弃与否,都是证据!”
怜儿在允诺的怀里挣扎着,很轻微细小,原来发现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什么东西?只一物?”
“怜儿在父皇身上发现了她的随身物事,此时可做质问的证明。放开!”
“先别冲动!怜儿。”允诺痛苦极了,面色却是愁苦,只余一头埋在了怜儿的肩上,从后面牢牢的固定住了她,不发一言。
刘怜儿一瞬想要使劲全力却又觉无力,最后也未能挣脱分毫,允诺就这么牢牢的固定住了她,就像是编织的情网,已经分不清是谁的,挣脱不开。加上一天一夜没有补充能量,怜儿耗尽了元神,终于筋疲力尽,良言以告。“怜儿需要实言以明,怜儿后怕了,真的怕了。”
“允诺……怜儿好累了。到底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天意为之,只觉得无形之中有一只手紧紧桎梏着,并无多大举动却扼住了咽喉。”
“怜儿,回去睡一觉,可好?”允诺只觉刘怜儿失去了胡闹的勇气,最后才放松下来。
“不想!”怜儿抽泣着,言语之中是计较,“就连你也觉得怜儿是在闹么,允诺。”
,刘怜儿专注着允诺的一举一动,他神色轻颦,深思许久,最后听到的是随声附和着的声音,“只凭怜儿一词一物,又为何说是何太后动的手,并没有多少说服力?”
允诺细碎之中,眼中才清冷异常,只片刻又乘机道出心中所想,声音细碎缠绵,交杂着强势地占有,“怜儿并不全知真相,只是了解了一些宫廷端倪。”
“何太后贵为皇后时专用的物什,怜儿记着清楚,以太后尊贵之躯,身旁重要物事不可能随意置之。”刘怜儿急切地肯定着,“因为那是父皇新婚亲自为其打造的指端,凤指一触,当今世上已经绝无仅有!何后是非常珍惜的!”
“最后却在父皇身上发现,此前没有人见过父皇。凤指一出,多年以来,父皇再也不曾召见何后!”
“原来如此。”允诺眸光之中放宽了心,声音之中是细微的阴狠又透露着中肯,“那天本帅曾带伤进宫,与何后共同面见过先皇,只是落实太子之位而已。”
“不会的,种种迹象最为可疑直指何后!怜儿只需当面对质,何后性情,怜儿知晓几分。”
“那公主之前为什么不出手?为什么不找太后问清楚?”
“这……”怜儿无言以对。
“因为公主也没有切中要害的证据,即便是有了。其实亦是清楚何太后虽然计较,却深爱着你的父皇,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的,对吗?”允诺点出了关键点,一阵见血。
“况且那天本帅与何后一同面圣,怜儿难道连本帅也不信了?”因着刘怜儿对允诺的依赖和信任,最终直接否定了她之前的所猜所想,渐而又狠厉了,不细观之下都难以觉察。“本帅一言还未足矣?”
怜儿不再辩解,只是疲乏着往背后的允诺轻靠去,心慌憋闷,又是宽容一眼,眼中擒泪,“允诺本已尽职,为了怜儿已是尽力而为。此时若是连允诺也骗怜儿,那么怜儿就再也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
闻言,允诺面上一惊,转而又紧紧的抱住了刘怜儿。
“温和了,就饮了吧。”允诺将怜儿引向桌边,半壶茶水倾泻而下,柔言温和,“公主现在这个样子,她人未醒,公主就先垮了。”
怜儿就着水杯将水一滴不剩的喝了下去,依旧镇静着恍惚。最后压惊般饮了下去,却烫了唇齿。允诺亲眼看着她将那杯下了心悸安眠的药水喝了下去,这才舒了心。又将怜儿护在怀里,让她信任而又舒适地靠着,在刘怜儿回眼之时掩住了眼中的深邃。
“就此,安安静静的靠一会。”
“如此,母妃真的没事吗?”
“她不会有事!”
“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很快!”
“母妃误会你,你有生气吗?”
“没有!”
“怜儿好困。”
“那就休息一下!”
“允诺……”
怜儿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皮却是越来越重。迷糊之中,总觉得过了很久,就有人把刘怜儿放到了熟悉的锦被里,那人的手掌很厚实,很有安全感,一个绵软火热的东西贴了一下眉心又一下子离去了。“好累。”
“对不起……”那声长长的带着浓重的愧疚感的声音传入刘怜儿昏迷的脑袋中,紧接着就是急促推门出去的声音。
刘怜儿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睡梦之中眼帘内双眸来回翻动!“到底是哪里不对!”
片刻的呓语之声,刘怜儿努力地在意识边沿挣扎着,眼中忽然亮光显现,清醒了半分,又难掩疲乏地垂了眼睑。刘怜儿有一瞬间感觉是自己的心脏就要停止跳动了,细微地触手直至鲜活跳动处。“刘怜儿。”
一声声的催唤之声声声入耳,刘怜儿终于冲破了自己的底线,意识大于惰性,猛地睁开眼来,入眼之处就是自己的寝宫。眼角是不知名的水珠,即使滴落,也是未查。刘怜儿伸手触及艰难的爬下了床,意识之中依旧还是迷迷糊糊的。
“不对,醒来。”不信地嘀喃着,刘怜儿伸手轻触脸庞,微拍了几下,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状态,最后撕咬一声,才渐渐微晃之际,瞥眼想到挂放在墙上的宝剑和匕首。刘怜儿心中一动,脚步虚浮的来到墙边,拔出墙边的匕首。
“不会是那样子的。怎么可能会是他?”意识已经有些迷糊了,匕首森冷泛着精光,刀鞘一出。
“啊!”匕首刺破手臂,皮肉翻飞,鲜血滚滚下流。
“呃呵。”怜儿又痛又恼,面上已经清醒许多。刘怜儿乘着意识清晰之际,打开了房门。门旁的侍卫见到怜儿带血的样子,无视一眼。
“公主!军帅吩咐好生照看公主!”
“本宫现在就要出去处理伤口,闪开!”刘怜儿一出,面前有多了两双脚步,这才顺着视线,不知何故地睁眼盯视着。
“我等可去请御医前来!公主稍等即可,无须亲自前去!”侍卫半是好言,半是告诫。
“本宫自会处理!”
侍卫还想再阻挠,被另一侍卫拦下道,“公主乃是军帅面前的红人,不比我等小卒。今日之事若有差池,望公主自行与军帅解释!”
“堂堂皇室有如此不堪吗?连尔等小小侍卫,也只尊西夷之令,无视皇室正统!”刘怜儿忽视一眼,懒得费心力地回视了另一方侍从。回想着现象的重重,心中越发的胆战心惊。
“不敢!”侍卫说着就各自低垂了头去,带回了刘怜儿的思绪。
刘怜儿无心停留,只一手捂住另一手伤痛。最后直接往长秋宫方向赶去,一路的血迹迤逦而开。
一路的惊慌失措,脸色就定在了苍白神情,双眼亦是只盯着前方的平坦之路。
允诺踌躇着几步,只一步又停留在门外。剑鞘随地旋转一圈,停留指尖点地之时,眼中已经没有了思索和犹豫,抬手随意一提一握,剑鞘已是稳稳入了手里。最终大踏步迈了进去,眼中是坚定地清明!
“是什么风把军帅吹来哀家的宫中了?”何太后不急不缓的走进允诺,意料中地轻视一眼,端庄之中亦是挑衅,“军帅这阵风,哀家等的可真是久了!”
“太后早就算好了,不是么?”允诺未看她一眼,冷冷的回应。
“呵呵……哀家的确算到军帅会来这边叙叙旧,只是未料到军帅来得……这么迟。”何太后故意停顿了一下,独坐凤位之上,眼中正是不屑,双手五指轻叠,一手各从指尖端缓至滑落,唯独少了那枚玉指。
手中只是不习惯的细腻柔滑,唯独没有了那枚指尖套,端庄之中才显现一丝愁色。眼见缓步而至的一手刀剑,何太后眼中依旧是雍容,嘴角更是轻蔑一勾,“元帅这是要逼宫?”
已出了刀剑的尖锐之音,刀鞘随被意丢弃在地。一路的刀剑磨合之音,何太后的眼里却没有戒备,只是冷了几分。
“怎么?”
近身一开口,怒意之中又薄淡了,一手刀剑依旧原地作音,只另一手突发而至。
“仅太后一人就想压了西夷,毁了西夷!”允诺终于藏不住压制的怒火,那一手直掐住何太后的脖子,“公主在手,你以为本帅真的不敢动你?”
“哀家自然知道军帅敢!”何太后被掐得呼吸困难,依旧不反不抗,“只是哀家一死,公主……即刻就会知道和军帅之间的杀父之仇!如此不共戴天之仇,你以为……以为皇室公主还会和西夷军帅在一起吗?”
“公主恨不得杀了你!”
允诺的手紧了几分最后又松了下来,去了剑矢于面前的桌上,最后又狠狠地捏紧没有用上的左手,深深呼吸,愣是松开了桎梏。
“咳咳……”何后深呼着新鲜空气,须臾被逼出了眼角泪珠,干呕难当。
与此同时,怜儿已经跌跌撞撞,亦步亦趋的来到了长秋宫殿外,正想往正门进去。忽然心下留意到另一方随意可入的矮墙。
“如此招摇,必定会打草惊蛇!”刘怜儿眼中才恍然搜寻一阵,险险避开了门外的西夷军。
一阵风过长秋宫中的柳树,那旁边的宫女顿了一下,也未疑有它,继续自己手头的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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