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何后的反击”（2/2）

“有时候哀家真觉着妹妹如此可怜，堂堂皇室公主不顾礼教，不知羞耻，与贼寇苟且。你这母妃居然被蒙鼓里，一无所知？”

“不会的！怜儿不会那样子做的！”良嫔激动起来，抓着何太后的衣襟不住的气喘。“太后一言可知已陷怜儿于不忠不孝不义不耻之举。”

何后所言之中，双牙嗤着，最后一使劲将衣襟抽了回来，鄙夷的看了一眼倒在床沿的喘弱女子。

“不相信？怎么不去问问妹妹的宝贝女儿？”

“太后娘娘远见亲查，莫要被贼人混淆了视听。”

何太后面色之中妒意甚深，“就妹妹这样一个意志薄弱，轻易能被几句言语动摇心智的卑贱女子，诩帝到底为什么就那么护着你们母女！”

何太后心中盘算着，脸庞狠绝阴厉，“现如今的贼寇已不在控制范围之内，皇儿退位不说，后宫权势也已经在消退。妹妹身为后宫嫔妾，亦休想逃脱干系！”

“允诺！哀家会让你知道狗终究只是狗，永远不会成为人！你想控制皇室江山，最后自立为王？没这么容易！”说时何太后又是抬起一脚，只见颤抖了几下身躯又自顾失了魂魄，“如果哀家最终失势，皇室落于贼人之手，妹妹最好做了准备！亲眼见证自己的愚蠢、无视、无知，导致易朝改位！”

“怜儿不会的！她怎么都不会喜欢上一个谋夺皇室江山的贼寇！”良嫔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念想之中，眼中病柔之中慌张焦虑。

“仍是不信？”何太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满是唾弃，“有其母必有其女！”

何太后看着痛苦之中的女子，言语之中的狠毒未有消退。

“公主殿下，允帅到！”门外内侍监细声细气的声音打断了屋里的暗潮汹涌。

“居然来得这般及时！”何太后神色阴霾，但见良嫔看到亲昵的两人，余光之下，那崩溃的神情令得何皇后齿冷一笑。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现在事实俱在，还能狡辩不成？”

只见眼前允诺亲昵地挽着怜儿的肩膀，旁若无人地走进殿中。与何太后眼神碰撞的刹那，允诺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何太后却似笑的更加欢喜了。

“你怎在此？”怜儿先允诺出言，言语之中满是戒备。

“呵呵……看来哀家来的不是时候。未料到公主今日是带驸马爷前来……”

“长话短说！”怜儿戒备得更加深了。

“公主好无情呢！哀家多日来未能得见公主！”何太后有意的上下打量了一眼避之允诺，允诺却是阴沉了脸。何太后才不慌不忙的继续说道，“哀家心中甚是想念，又听得传言说公主与允帅珠联璧合，将要成就好事儿，来妹妹这儿讨杯喜酒喝喝！”

何后句句珠玑，良嫔脸色越来越难看，“不要再说了！咳咳……”

“难不成公主大婚宴上，还没有本宫的一席之位吗？”

“母妃！”怜儿急忙放开挽着允诺的手，直奔床榻，轻顺良嫔后背，“可还好些？”

“你走开！”得到缓息的良嫔用尽全力推开怜儿，怜儿不支，摔倒在地，允诺见状，忙上前搀扶。

“可有伤着？”允诺惊慌，强硬之中已是神伤忧虑。

“母妃？”允诺的关心之语，刘怜儿置若恍闻，只是错愕的看着良嫔。

“哈哈哈……”何太后头次明露皓齿，展颜大笑起来，最后欢畅之后见好就收，言语清晰知晓之色，“看来哀家来的真不是时候！既然如此，也就不再打扰了！”

何太后故意经过允诺，引起了各自搏斗的注意，得意的一扬下巴，高傲地在允诺阴鹫的眼神之中离去！

“太后娘娘就此算了？”装势之中，随常而至的低声轻语，又暗中隐藏刀刃之色地朝着殿内一眼，回又收了眼色。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那么也该让贼寇好好消化了的。今儿个只不过是开胃小菜而已，若不是贼寇之举，步步紧逼，处处压迫，哀家何须如此！”说着又是一提发髻，新颖之中多半是老式的端庄，“可还有哥哥的消息？”

“宫变之后，说是在外筹谋，只谨太后心安。”

“走吧。”

然而坐在地上的怜儿全是惊愕之后的不解之状，缓身之余，惊愕良嫔缓进力气只为推到在地。

“母妃，怎么了？”怜儿靠近几许，询问之中宽容温婉。

“哪来的苟且偷生，不知廉耻的女儿，出去！”良嫔冷冷的翻身，强硬反转侧向床内。

“母妃！”怜儿本是阴幽之色，闻言半是惊愕半是不堪，“女儿哪有那么不堪？”

“良嫔娘娘可是听信她人之言了？”允诺言语之中愤懑不喜，随手一把拉起地上的怜儿，护在怀里。

良嫔只是闭目养神，静默不言。让允诺吃了个闭门羹。

“允诺！”怜儿忧深之中，眼前突发之状，言语之中竟是带了些许厉声的请求，“先出去，就此，怜儿与母妃好好谈谈！”

“不行！”允诺一口回绝了，语气之中更是僵硬，“刚刚也不知吐了多少毒信子，不能再多有事端！”

“别这样！”怜儿柔中亦是哭音，“相信怜儿，就一会而已！允诺？”

“都出去！”静默已久的良嫔开口了，“庙小容不下佛！”

“允诺！相信只是一些误会！母妃耳根子软，几言就能化解。”怜儿最后只能柔声劝言，在偏阴沉之中又婉柔着，“如果仍由放心不下，可在偏门观望，可好？”

允诺心下衡量，又明示一语，“现在若此，公主必是不会相应。眼下之计虽只能在外倾听，只是以退为进之计，如此明言而示，公主应是清楚，大婚也就只能是见机行事了。”

允诺双眸清醒，原是平视殿内的眼神，于刘怜儿言语之时又心头难舒地低下了头，最后撤去搀扶的双手，悻悻然地离去，又未走的太远，便在不远处的屏风边上站着。

刘怜儿眼见眼前男子离去，这才转身看向床内的良嫔，神色已经黯然。

“母妃常说怜儿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怜儿蹲下身来，半跪想要搀扶顾自使力入床榻的女子，双手随着良嫔柔弱之身而去却是无从而下，“小时候只要怜儿受到委屈，母妃总是能够及时出现，第一个挺身而出，最后总能尽己之力，上书后庭帮着怜儿挡去灾厄！”

怜儿抓住良嫔边上的被角，泣不成声，依旧不再借用一搀扶之力的女人，半决之气入了锦被，“在挡去怜儿一切疼痛之后，母妃总是在无人的夜里舔舐他人蜚语后的伤疤。母妃自己受苦，却从不喊疼。怜儿虽小却亦是知晓母嫔若是不够坚强就会吓到怀里稚若的孩儿。母嫔也不会轻易掉泪，尽管私下里受尽了欺压，亦是从不向父皇诉苦，也不会对孩儿诉说怨恨。让孩儿在父皇、祖母宠爱之下无忧无虑的长大！”

“若不是连降阴都心下怨言，万般得知之下，就怕母妃就会无药而死，才告诉怜儿母妃受到的委屈。至此，母妃的坚强，怜儿恐怕是到死都认为母妃是安生的。怜儿已经年华近二十了，才醒悟过来，原来母妃一直都不幸福！一直都在忍受着精神和身体的折磨！”

怜儿小手从被角的一端改抓向良嫔的衣襟，良嫔已经泪流满面，却不再甩开怜儿，怜儿知晓，母妃已经悲悯了。

“母妃时常告诫怜儿，后宫本就如此，怜儿不该怀有仇恨！母妃还说过最疼怜儿，所以怜儿一直是被母妃余力爱着的，没有仇恨的活了近20个春秋！母妃也说过，若是不幸仙逝，最放心不下的便是怜儿！”怜儿轻轻的摇晃着良嫔的身体，不断呜咽着，“只是现在的母妃为何不疼怜儿，不爱怜儿，甚至要怜儿离开，不再要怜儿了呢！呵呜......母妃为何不理会怜儿了，怜儿可是做错什么了？”

“所以……所以母妃才不要怜儿！母妃？”

“怜儿！”良嫔再也忍受不住了，终于转过身来，无力抱住自己的女儿落下了泪水。

“怜儿既然认母妃之位，那么母妃有言问你！”良嫔任由泪水斜着脸庞而下，最终正视着刘怜儿，正襟之中又危言，“你可知道皇室已经尽归允诺之手了吗？”

“这……怜儿知道！”怜儿心塞之言溢于言表，最后又是面隐惊色地低垂了头去。

“怜儿。”良嫔抬起刘怜儿的脸，硬是对着她的眼睛问道，“你？可是爱上允诺了？”

“……”刘怜儿眼中闪烁，满脸阴沉不掩。

“吾儿勿瞒！”良嫔清润着一双眼眸注视刘怜儿的心慌之举，最终抓着刘怜儿的手臂不断的颤抖询问着，“告诉母妃！”

“是的！怜儿情难自控。”

“不会的！是他强迫你的，对不对？”良嫔为着稚弱的女儿寻着理由。“怜儿芳华稚龄，善心之意明而易显。此举只为自保安康，实则已受胁迫。”

“允诺护守汉宫，时至今日，谨守礼节，母妃此言一出，寒了多少护守国土将士的心。”

刘怜儿不顾身前发抖的双手，却是预知已发之事一般，眼中亦是掬泪。刘怜儿渐渐稳住面前的双手，最后暖暖地贴在了上面。

“怜儿一直都爱着允诺！”怜儿的眼神坚定，就笃定地面面相觑，在身前彷徨抽搐之色得知之时，焦急于表的了然瞬间奔溃。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在怜儿脸上绽开，“狼心狗肺的东西！”

刘怜儿眼冒金星，被打落在床脚，嘴角流出了鲜血。那一巴掌再次用上了全身的力气，直接垂身，摇摇晃晃地倒下床去。

屏风处发出了躁动，又犹豫了半响，脚步盘桓之时。最末干瞪着双眼，焦急之色于脸，又无能为力。最终，允诺狠狠的对着屏风锤了一拳。

“母妃！”怜儿还未醒神，就跌跌撞撞的奔了前去，结果垂倒在地。待得回过神来，才将地上的良嫔扶起。

“母妃！仅听怜儿一言！西夷之举，并非母妃所见一般！”

“皇室怎就出了你这个余孽！”良嫔已经是呼吸困难，一口气呼出不易了。

“是女儿持刀西夷在先，所以才会演变成现在的样子！”怜儿不顾脸上疼痛，泪水滴落嘴里，吞咽而入，“此刻若是没有允诺，母妃亦是不可能活至于此。现如今，就连母妃的病情尽是允诺费劲心思稳定下来的！”

“原是这般，是因了己身才让怜儿受制于人，所以最后怜儿才会被国贼利用了么？”良嫔病体之音不绝于耳，声音之中质问疑虑又难以接受。

“母妃不需要贼寇的施舍！”良嫔尽量稳住呼吸，止住哭音，“这样……就能否离开贼寇？”

怜儿泪流得更加凶了，最后羞愧地低下了头，“母妃！孩儿不孝。”

“滚！”再次迫切眼神之后，片刻稳住气息的良嫔只吐出了这个字眼，“就当从来没有生过你这个女儿！”

“不！”怜儿抱住良嫔，惊慌之中又抱着颤音，出口之时又是细声柔语，“如今母妃自想康安，怎可不要怜儿！”

“滚！”良嫔拼尽最后气力推开了怜儿，气血上涌，瞠了眸子，最后险险昏了过去。

“母妃！来人那！快来人！”刘怜儿跪爬着来到良嫔身边，抱住她的身体大声喊着。

允诺见状慌忙差人去请太医，一手一把拉开了刘怜儿，最后将良嫔扶上了床，盖好被子。

刘怜儿紧跟着就来到床头，抓着允诺的手，不断的叨念着。

“救她！一定要救她！允诺！求求你救救她。”

“你冷静下来！刘怜儿！”允诺将怜儿的双手稳住，才醇厚的音调最后又勉强舒缓地柔和声音，只余一句，“她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的！对！不会有事的！”怜儿慌乱的抓住允诺安慰她的话，又前了几步，止于允诺欲行的步伐之前，“怜儿依旧相信允诺！”

“不会有事的……”怜儿已经慌乱的不知所言了。

才出了传唤的步子，最后允诺只能伸出双手紧紧地拥住身前的女子，才埋头于胸前，忧伤而又强硬地温柔安慰着，“对的，她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