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内侍监之乱”(1/2)
皇朝200年,诩帝崩逝,举国皆哀,素食三日以待之。皇子辩在位未有几天,以内侍监为首的常内侍等人发动政变,何氏一族奋起反击,在宫廷内部设下埋伏为夺其性命,宫廷大乱。
“公主,公主你醒醒呀!”耳边急促的叫唤声,曲降阴柔弱无助地哭泣着,顺着床榻上的一袭黑发,着一眼见凌乱中的小脸有了起色,又抓紧吟唤了几声,“醒醒,公主。”
“额。”欲抬手时,刘怜儿才觉得刺痛感仍在,“多长时间了?”
“六七天了,公主醒了睡,睡了醒,每每醒了些又扶额痛吟。”
“奥。”刘怜儿睁开了眼睛,又晃了晃头,仍旧迷糊着,“父皇仙柩应是长眠了吧。”
“后宫诏令已至,先皇禁足令未撤,说是许了新君法外之恩,容了公主宫内走动。新皇上位多月后才允了公主殿内戴孝,这几日正值殿下昏沉,灵柩入土虽说是较为谨慎仔细,却也已经早早了了。”
此时宫中已是乱成一片,火光冲天,耳边还不断传来刀剑之声!
“快跑,啊!”
仓皇的尖叫声不断地刺激着耳膜,刘怜儿只觉得更加晕沉,没着力起身,又沉沉地落回了软枕上,一头乌黑发丝灵动地舞了一圈遮盖在了粉嫩肥沃的俏脸上。
“呜呜。”
曲降阴无助的哭泣声传来,再次迫使怜儿睁开了双眼。
“又什么事了。”
曲降阴眼泪朦胧的盯着那虚弱的女子,使出浑身劲儿搀扶着她起床,半撑着还未睁开双眸,就被拖拉着下了床去,“还好!公主你总算是醒了。宫内乱成一团了,奴婢拙见,护了公主性命要紧!”
“到底又怎么了?”刘怜儿只感觉心力交瘁,曲降阴言语又做主见,伸手捂住胸口憋闷得慌,声音中愁闷异常。
“公主身体昏沉欠安之时,宫内动荡不安,现下内侍监又发动内乱。”曲降阴边说边哭泣着,猛地捶压在她身上的力气推得她向前一倾。
刘怜儿眨着眼又使劲睁了睁,感觉无法思考,这才嘴中脱口而出,语气中软了几分气势,“怎么可能容了这群鼠胆之徒宫内放肆?”
“这,奴婢。”想了想,最后又咬了牙,半扛半扶着出了内殿。
“说吧。”
“内侍监早因暗自采购之事大有争端,事发又累及皇嗣之争,大抵多了蛮横之术。”
刘怜儿只觉沉闷,心胸难以舒展,身体又多颠簸,难受间,伸手扶着门栏,一时的进出速度又伤了手腕。
“额呼。”刘怜儿努力想要喷气,又觉得清醒了许多,咬了咬唇间,问道,“父皇身边的单公公呢?”
曲降阴扶着女子,浑身透着热气,再出一手握住了刘怜儿残伤中的手,两具身体几乎拥在了一起。“他、他在新皇登基不久之日也一并随着先皇去了,诏令嘉许单公公的一片赤诚,言说是为报先皇再造之恩随主自刎于床榻。”
“什么?噗!”怒极攻心,一口鲜血随之喷涌而出,撑着的身体凄楚了喉音,听着降阴的汇报越发的阴寒,“怪不得,此等要事怎么不报?”
“公主,怎么会这样!公主勿忧心。”曲降阴焦急中又停住逃跑的脚步,急忙帮怜儿顺气,说道,“曲降阴做了大错的事儿,就留在了寝殿侍候。皇子戎撤换了身旁侍女的同时,都只禀了宽心的事。若不是擅自去了外头假意拿些伤药,也许连丧事都不知了。”
“常内侍告知奴婢,执手令离了宫廷。公主,此情此景,就快些离宫吧。“
“糊涂了你!事情还未清晰,怎就做了离宫的主张!”刘怜儿郁愤难当,扶着门栏,又压低了曲降阴的身体。
“可此时已是情形危急啊,公主。”
才直起身体,又细声思想着,“不对!不对!母妃何在?”
刘怜儿忽的又抓住曲降阴的手,急了些,“母妃呢?”
“这……”
“倒是快说呀!”刘怜儿催促着。
“娘娘身子已然不适,听闻圣上过逝,更是一病不起!”
“扶本宫去母妃那儿,快!”刘怜儿微弱的下着命令,趴伏曲降阴身上,最后在地上跌爬几步又折回了内殿,拿起了筝弦旁边的铜质铁刃。
“公主细想,此时不走就来不及了呀!”小丫头深吸了口气,伸手欲拦住刘怜儿的脚步。
“离了皇室的公主,就已经一无所有了。”刘怜儿眼眶泪湿,再垂眸,剑光入了刀鞘,“带怜儿去母妃那儿,可否?”
随即又痛苦地咳嗽起来,憋出了一口气。
“好好好!奴婢答应就是!公主莫急!”曲降阴说着就轻怕怜儿的后背。扶起刘怜儿,还不忘询问着。“公主的身体?”
“呵。让你扶着这般身体倒也是见笑了,许是憋闷在这宫殿,出了淤血休缓几日也就好了。”
“那……奴婢也就……放心了。”
两个弱小的身影在这人群混乱的宫廷显得格格不入。穿越几个回廊的弱小女子,一个还病重在身,步履蹒跚。途中碰到逃命的,还有抢掠金银珠宝潜逃的。在这乱世之中,已经无人再顾他人死活。几方封户之地大都个人自扫门前雪,不顾他人瓦上霜了。
“怜儿姐姐,你在哪?在哪儿?”身子羸弱的他,声音却穿透了嘈杂的人群传了过来,听着那洪亮的呼唤声,怜儿不禁莞尔一笑。
练过家子的人就是不一样,就算病弱,内功还是那样的深厚。
“这……”曲降阴止住了脚步,眼神盯着自己的主子询问,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有何后庇护,内侍监再是胆大,也未必会动他一根汗毛,你我则是不同!赶紧走吧!”刘怜儿对着曲降阴直接下达命令。
就算如此,依旧逡巡在人群中收索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不要出事,怜儿姐姐,姐姐。”
“随风,快去寻姐姐下落!必要时尽一切可能护皇姐周全!”小小的人儿毫不含糊的对手下说着。
“可是陛下您自个儿……”随风担忧着,在看到惊慌失措的主子面容时又止住了。
似乎瞥见了侍从的神情,又渐渐冷静了下来,憋闷着忧急的脸,再次柔缓了语速,笑容越发柔和。
“早些年就懂点强健防身的功夫,外人不是那么容易近身!护皇姐要紧。”
“恕属下……”随风勉强扯出一抹弧度,在两颊边僵硬地完成了月牙装,笑容可人。
“叫你去就去!”话未尽,就已经卸下了腰间的牌子,丢入了随风的手中,“若是怜儿姐姐有个万一,咳咳……”
“奴才遵旨就是,那陛下?保重!”
谁不知道小小的君王人虽看起来弱小,但是脾气却倔得很,要做的事儿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从小就跟随着他的随风怎会不知?随风伸开双手无奈的妥协了,又听得后面一声催促,紧接着便是扒开人群向前寻去。
仿佛过了几个日月交替之久,刘怜儿和曲降阴总算是来到了良嫔的居所。
“公主。”从先前的半扶半扛到渐渐扶着最后成了以手轻缠。还未尽元气,就已经奔跑了过去。
“娘娘虽然病痛折磨,至少还是安全的,公主可宽了心。”
刘怜儿在曲降阴的搀扶之下于矮凳下坐了下去,微颤的双手细细地拨开散落在良嫔脸上的银白发丝。
“是怜儿吗?”
“是!”刘怜儿哽咽着,“是女儿!”
“怎么还在?宫中大乱了,内侍监心狠手辣,定然不会放过!”良嫔话音虽然有些断断续续,从先开始的轻若蚊蝇到最后的铿锵有力。
“本来奴婢打算和公主潜逃的,可是公主担心您,所以……”曲降阴急着解释,不见刘怜儿暗自落下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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