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献祭（1/2）

我站在窗边往下看，庭院已没有了厚厚的枯叶，昨夜的一切就像障眼法，所有的破败转换此时都是欣欣向荣。

宁静祥和，偶从不远处的榕树上传来鸟语之声，我听到凡人早市的叫嚷，还有几处回廊的脚步声。太阳从东面的一座楼阁顶梢升起，瓦顶被太阳之光照映显出琉璃色彩，这样看它就像一座圣楼。

我从未在昆仑看见如此景象，自然的瑰丽在凡间显露无疑，我愈发肯定来凡间是对的！当然，不是因为昆仑不够自然，只是如果太阳之神想在昆仑放肆，他还没那个胆子！

东面楼阁的一扇窗被推开，昨日的少年伸伸懒腰打了个大哈欠，他似乎极为疲惫。

他的楼下，稚子和儒生边走边交谈，从昨日谈话中我已知他二人姓名，儒生人称吴大人，这名儿很怪，而稚子的就更怪了，名孺婴子，那女子叫清秀的少年为如君，言谈之中颇有暧昧。

唯独少女的称呼在交谈中并未提及，剩下唯一的血君，那个貌似神秘的黑衣人，经历我与他一夜深谈，他的身份也不再神秘。

一个时辰后，那几位和我一道离开此地，御风前往西南方向。

雨从天而降，滴滴答答缠缠绵绵，一如前方的女子和如君。

血君和雨一样，散发着冷冷的寒意，我站在他身边看着天空的西部，一眼望不尽的悲哀。本已是冻的瑟瑟发抖，还要承受此刻他散出的寒意，天欲欺我，人为刀俎。

他对我一眼冷瞥，转头继续御风。孺婴子和吴大人谈笑风景，指点江山，似是成了忘年交。少年如君的背影琼琼而立，女子时不时依靠在他肩头，他柔笑抚着女子的脸，看似郎情妾意。

半个时辰左右，一座俯瞰八角形的苍翠山峦近在眼前。

青山林玉翠，百步笑山河。

血君冷笑一声，抓着我的胳膊向下方飞去。

众人同时沉默，我们落在八角山峦的中央，和边缘地带的苍翠成林相比，中央位置显得尤为尴尬，地面只有板寸长的青草，十丈一颗的松木，方面五里之内一览无遗。

“就是这了！”吴大人说道，他很是兴奋。

地面的空气潮湿，空旷的山林，加之漫天的朦胧雨，我不否认这有很美的意境。

“布结界吧！”女子说道，他们听到此话就开始了某种默契。血君首先踏出，瞬息到达东北十丈外松树下盘膝而坐。吴大人，孺婴子，如君齐时而发，分别在西南，西北，东南方向的松木下盘膝，唯女子岿然不动呆在中央。

他们闭上双眼，双手同时打起了某种复杂的手式，我渐渐感到空气凝滞，不再有风的气息和雨的湿润。

抬头看天，方圆五里内已被银色结界覆盖，所有鸟兽风雨不在，只留我们六人在内。

我站在女子身边，心中泛起苦味。微有眩晕，不禁向后退了一步，背后却碰到一股温热，回头一看，却是少年如君，他嘴角勾起一笑，右手突然抬起拍了下我的脑袋，瞬间我晕眩的感觉消失了，他轻声问：“怕了？”

血君随意瞥来，“走吧。”

脚下一沉，原来是遁土而下。片刻，我们来到地底百丈下的空洞，四处环望，这是个极大的洞府。

我只知道今日是寻宝而来，却不知这宝竟在地底。

突然，一种窸窸窣窣令人头皮发麻声音出现，我转身向后一看，洞壁上竟爬满了黑色蜘蛛。

那五人面色不改，如君甩开扇子右手一挥，顿时蜘蛛似被定住了一般，完全动弹不得，刹那间，蜘蛛化成灰末消散在洞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