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梦境（1/2）

楼内很暗，似是这门许久没开，一股沉闷之气很浓，我捂住鼻子。

白衣女子在我身后，她一手抓住我的手臂，这是预防我跑掉！我想起那个躺在鸡笼旁边的汉子，心中一股恶寒浮起。

视线之内，空旷无物。粉衣去了哪里是个问题，而能待在此处的人却更让我佩服，谁会喜欢这等破败之处？

白衣在我身后呆立了片刻，握住我胳膊的手突然紧了紧，脚尖一点，带着我瞬时离地五丈。悬空之后，我才发现楼内是三层，底下两层黑魆魆的，唯独第三层的一角，一道明烛之火透过纸窗摇曳。

我被抓住站在门外，门内传出一个男声：“带来了？”

“是。”

“让她进来。”

白衣掌下用力，将我推了进去。

脚下一个趔趄，我差点摔倒，刚刚似乎被什么给绊了一下。

从外看烛火耀室，内里偏偏一片昏暗，似乎没人，我能看的见的只有一张圆木桌，上面摆着几盏茶杯，一只茶壶，再四处看看，竟连张凳子也无。

静，也闷！我实在受不了这股浊气

一炷香后，仍然一个人影都看不到。我掂掂茶壶，原来是有水的，打开闻了闻，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溢出，我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灌下。不久后我头脑昏沉，眼前浑浊，倒头就睡。

好似做了一个梦。

昆仑后山……师傅离开了天界，他在昆仑待的太久，两鬓斑白即将退职，他摸着我的头，很慈爱的看着我，却欲语不语。我看着他，见他口唇微张，我却听不见他的声音，但又好似听懂了他即将出口的千言叮铃。

我看着他坐在摇椅上，沐浴在昆仑后山的明媚阳光之中......

菠萝蜜和无花果来了，相隔几丈，我笑看着他们，好久没看到菠萝蜜了，我一定要抱抱他问问他过的怎么样。可他的眼神为何如此冷漠？

耳际流风，身边的画面如烟溃散，我发现自己竟溺在金河之中，我拼命地往上游，却不知被什么缠住了脚，我挥动双臂，疯了一样四处乱抓，透过河水，我看到师傅和无花果他们摇曳的脸庞，那样冰冷的表情仿若我是外人…….

我渐渐听不见自己的呼吸，自己的心跳，我只感到恐惧，恐惧这冰冷，冰冷的我好像看到了自己没有希望的生命，即使曾经乐观，也必将会死。

我绝望了，不在挣扎，在临死前的一刻，我想我一生大抵如此了，一个毫无建树，碌碌无为的人参，待死后许是会被鱼儿皆食肉挫骨，无收尸之友，更别谈能替我撰写墓志铭文的人了。

朋友不在，亲人不在，到最后连我所追求的自由也没有得到，此生有憾，不知否能有来生，即时我曾拥有一千多年的岁月参生，这是俗世凡人激进追求的欲望，或是人参界的伙伴们羡慕不已的荣耀，于我都如浮尘而去。

我蜷缩身子，埋头臂弯之中，留下最后一滴眼泪。

“啪”，神思一颤，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根本不在金河，眼前也没有师傅和菠萝蜜他们，我进去的屋子还是那个屋子，茶还是我手中的，只是倒在地上的我，眼角多了一滴泪。

果然是喝茶喝醉了，我苦笑，庆幸自己只是做了个梦。

抬头，屋内已不再昏黄，摇曳的烛光，山水屏风柔纱帷帐和精致的茶具桌椅，无不显示房内不似外间那样破败，反而透露出一股...奢华雅致？

帷帐后隐约闪烁人影，看身形，也不会是师父。

果真是梦，我确定无疑了。擦了擦眼角，我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裙子，帷帐掀开陆续走出几人，细看除一妙龄女子外，其余竟都是身姿绰约，面观倜傥的男子之辈。

男子四人，第一个人黑衣邪魅，第二人儒气灰袍，第三人是少年清秀负手，第四人……额，居然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儿。

那儒气男子挥挥扇子，朝着第一个走出的黑衣道：“血君，这是何意？”他瞥了一眼黑衣男子，眉头微皱，语气中透露不满。

黑衣眼神一寒：“本君的人，谁敢置喙！”这话说的很是狂傲了，我内心有些激动，无来由的被人维护，无来由的我对那人升起一股好感，至少有保自己的人，小命不至于轻易丢掉。

女子铃笑一声站在黑衣身边有些谄媚：“既是您的人，我等今日有何难为之理了。”她转身开口：“大家互为盟友，来此所商大事，这区区小事有何在意？待夺宝之后，我们可就离那片天更近了！”她说着指了指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