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被抓（1/2）

人类的集市一如话本书上说的热闹，当我睁开眼，男男女女就在眼前流动不觉，我看着他们提着篮子，推着小车，举着菜刀剁肉，在一个个柜子后面叫喊：“快来看，快来看，刚出炉的肉包子诶…….”

我被眼前繁华扰乱了思绪，这一幕是我所见的凡间初始，印象深刻到即使我于山谷中长呆三百年，那一幕仍半点不忘，无趣时总会回想，此是凡间啊，我朝思暮想的凡间！

这是我的幸运，我暗自想着，这种扰乱我大脑的想法拼命的乱动，我无法掌控，以至于我忽略手腕上的绳子，和旁边那位......

那位衣衫凌乱，满脸痤疮，且随手从倒立在土墙边的扫帚上掰断的竹棍儿剔牙的的大叔！

他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随即发出一声淫笑，说了句“好货色！”然后用剔牙的牙签指着我，并对旁边的另一个大叔问道：“这个娃娃多少钱？”

我凌乱了！

三息之后，我从脑子里开始回忆师父对我说过的各种东西以及我看过的各种话本书。

人贩子！

“跑！”这是我大脑里的第一反应，师父常说“凡间险恶，你到了下面要小心啊！”哪想师父的乌鸦嘴真应了数，我下凡睁眼醒来就遭此大劫。

“人类果然是最可怕的！”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下凡穿着的粗布衣衫发出一股恶臭，头上的发丝像鸡窝，从前额垂下枯黄的稻草。我捏捏自己的脸，不意外的手指粘上了黏糊糊的东西，且散发出一股恶臭，我捏住鼻子，简直不能相信这就是我！

我在这边嫌弃自己的时候，那边两位大叔已经谈好了价码。

卖我的大叔说：“十两银子！”

买我的大叔说：“五两！”

“五两！？太少了，孩子要读书，学费都交不起！”

“屁，别欺负我没念过书，老子念书时才五个铜子了，你他妈怎么也不可能这么贵！”

“爷，那是以前，我家娃读的那是重点私塾，还是住读！没钱咋去啊，学费，餐费，服装费，住宿费，我没钱咋供娃上学啊。”

“那你为啥非得上重点，普通私塾不也挺好！”

“那可不行，我家娃不能输在人生的起跑线上，别人家娃有的我家娃一定要有，我可不能让娃就这样输了。

“傻兄弟，你这是准备用这辈子做孩奴啊！”

“唉，为了孩子嘛！”

“好的，兄弟，看你这样真情真意，我决定……再加二两！”

“七两，那可不行，要知道这课外培训费也不少啊……”

……

他俩讨价还价了很久之后，最终以八两银子将我卖了。

“刘爷，好走啊！”

“好，好，下次有好货色再派人跟我说！”

那个叫刘爷的人把我绑住手的绳子交给旁边的小伙计：“带走！”小伙子拉我的绳子像拉着一头小牛。此地不宜变身逃脱，我想，这会吓着凡人！

集市很繁华，热闹，比师父讲的和书上记载的还要热闹。有被糖稀包裹起来的山楂，小伙计却说是糖葫芦。我吃过山楂，但还从来没有吃过用糖包裹起来的山楂。有卖扇子的，还有很多的大屋子，当然没有瑶池的大，但看起来有点怪。我很兴奋，从脚底板一直兴奋到头顶，这是我追求自由的开端，尽管这开端不太好，但我总算是有了见识。我相信自己还会有很多的见识，这种兴奋延迟到我被带到一座很漂亮的楼，里面也有很多漂亮的女人，所以当一个穿的花花绿绿的大妈问我“你多大了？”的时候，我不假思索的回：“我一百岁了！”

“哟？百年小妖啊！”那个穿着花花绿绿的大妈掩口笑道。

我打量一番，这间房子很漂亮，就是味道不太好。我嗅着从女子们身上传来的呛鼻的味道，觉得比自己身上的还要恶心。

大妈挥了挥手里的帕子：“新来的雏鸡嫩着了，我说刘痞子，你不怕伤了小姑娘的细皮嫩肉？”

刘痞子忙点头哈腰：“妈妈哪里话，我怎敢，我这就解开。”他小跑过来解了我手上的绳子，拿着绳子站到了大妈的后头：“您看看，好货色，就留着给您了！”

大妈拿帕子捂捂鼻子：“这什么味啊，这么臭！”

刘痞子涎着脸道：“听原来的主顾说从猪圈发现的，味道自然是有的，洗洗也就干净了。但脸蛋可不错啊，妈妈你看，这粉嫩嫩的脸颊比刚下的小猪仔的皮肉还软和！”

“样子还可以，顶多算清秀，跟我楼里的花魁比还是差太远。”大妈砸吧砸吧嘴，刘痞子脸上略显慌张：“那妈妈你看...？”

“二十两吧，这货色清秀是清秀，但来我这儿的客人，喜欢清秀口味的可不多，哪有什么油水赚，要先去后院洗一年的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