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司马晞（1/2）

魏夫人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的晌午。她缓缓睁开眼，发觉自己正睡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床边一名紫衫婢女伏在那里，似乎已经睡去。

魏夫人想要坐起身来，却感觉周身酸痛，似乎使不出一丝力气。

但她这么一动，还是将那名紫褐婢女惊醒了。她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转过头来，睡眼朦胧间，却发现魏夫人也正在看着自己，不由得又惊又喜跑到床头。

“夫人，夫人。您终于醒了，奴婢这就去叫人。”

魏夫人见她慌慌张张地转身便要离开，急忙拉住她的手臂。

“这是哪里？你又是谁？”

“奴婢名叫菊清，是祖逖，祖将军府中的婢女。这里是将军在石头山上的别院。”

魏夫人一听到祖逖的名字，一张虬髯环眼的面容便浮现在眼前。接着，那日在鬼斧山头的一幕幕也都一一想了起来。

“芃芃，绿珠！”

魏夫人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坐起身来，随即挣扎着便下了床。只是她接连两日，水米未进，身子虚弱的很，脚趾踩在地上，却全然使不出力来。顿时失了重心，重重地向前摔了下去。

菊清吃了一惊，急忙伸手想拉住魏夫人，却不想和她摔在了一起。费了好大力气，才将魏夫人扶着站了起来。

魏夫人双手死死地抓着菊清的手臂，便如同一名溺水之人，忽然发现了一棵可以救命的稻草。

“快！快带我去见你家将军。”

菊清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害怕，央求道。

“夫人，夫人。我家将军这会儿不在府中，还是让奴婢先扶您回床上休息吧，”

魏夫人不依，她急于将那日的情形问个清楚。

“不，不！，我现在就要见他，快扶我去。快！”

菊清无奈，只得扶着魏夫人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向门前。

日前医者为魏夫人诊过脉后，说魏夫人是产后休虚，又遇气血攻心，这才导致昏厥，于是，开了个方子，还特别叮嘱，要将房中门窗闭紧，万万不可透进风来。是以房间的门窗，都关得紧紧的。

菊清正要伸手去开门。这时，院中似乎有人在说话。其中一个人言语中提到了“绿珠姑娘”。魏夫人心中一紧，急忙伸手止住菊清，不让她去开门，并伸手示意她禁声。

只听那声音说道。

“四殿下，属下昨日便带着人寻遍了山谷，终于在日落的时候，找到了绿珠姑娘。”

魏夫人识得这声音，知道说话的正是祖逖。

接着，一个孩童的声音响了起来，却是晋王府四王子司马晞的声音。

“她可还好？还有我那义妹，她是否也安然无恙？”

司马晞所问的，正好也是魏夫人心中挂念的。司马晞问过之后，魏夫人屏住呼吸，只盼着从祖逖口中得知芃芃与绿珠的平安，难怕……难怕受些伤，只要是人还活着就好。

可这时的祖逖却忽然沉默了起来，魏夫人的心也不由得悬了起来。

片刻后，祖逖才说道。

“属下找到时，绿珠姑娘已经去了，至于那女婴……。属下只在绿珠姑娘的身旁，找到了一个散了开的襁褓。襁褓并没有女婴，周围也没有女婴的踪迹。”

魏夫人绿珠已经没了，心中难过。但得知他没有找到女儿，心下反而稍安。想到祖逖即然没有见到女儿的尸身，只怕……只怕女儿还活着。又或者绿珠已将女儿托付给了别人，又或者……

魏夫人心中正胡思乱想时，但祖逖接下来的话，却将她心中最后一丝的希望也打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