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露华重京都（2/2）

汪铎垂首：“国公爷与大公子对家人的回护爱重，小侯爷悲恸之后思量清楚，又哪里忍心辜负。现今三大家倾巢颠覆，独整个林家大院完卵无恙，这其中太上皇后、宁王殿下的庇荫福泽，郡主、小侯爷冰雪聪明，自然是省得的。这幅画郡主若是觉得不妥当，就当淮安僭越了。淮安先行告退。”

宝璋偏过头：“等等。”眉头蹙起，咬着嘴唇顿了顿，终是眼睫微垂开了口：“这件事，自是多谢你面面周全的。左右近日林家里里外外的事务，承了你不少的情。我尚有一句话要问你。”

汪铎止了步：“淮安，也许知道郡主想问什么。”

宝璋望着他：“你既是七窍玲珑的心思，那我也不必拐弯抹角。你跟三殿下，什么时候开始暗通款曲的？上元节撤抄国公府，你巴巴站在门外，分明侯着他似的，是早就知道他会来罢？他蛰伏那么多年，现下既然在明面上站出来，自是摆明了分庭魏妃的立场，那你呢？亦是早已做好了泾渭分明的准备么？”

汪铎声音淡然：“郡主，识时务者为俊杰。长期跟在一个缺乏雄才伟略，却有不适当野心的主子身边，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宁王殿下有能力有手腕，今时陈力就列，不止是朝堂之幸，更是百姓之福。淮安一介奴才，顺应时势随波逐流，原是做惯的行事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