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卡布奇诺（1/2）

做完一切，已近黄昏。

屋里焕然一新，茶几上的玻璃可以当镜子用了。

童遇安又对着各个角落喷了空气清新剂。古龙的清新木质香调。

可能是一时间受不了这股浓烈的香味，童遇安打了好几个喷嚏。

“过来。”林止说。

童遇安到洗手间洗手洗脸，过了几分钟才去到阳台。

林止抓住她的胳膊猛一下将她拽到自己大腿上坐下，双手用力一收，抱紧她。

童遇安只是僵了一瞬，没有抗拒。

“你去了哪里？”林止埋脸在她胸前，说话间热气刷过她的肌肤。

童遇安看着他柔软的发顶，顿了片刻，把再见祁树的事情告诉了他。

林止只听无言。

黄昏的阳台，两个人无声无息。

林止的沉默既不是对她感到无能为力，也并非听之任之的纵容。

相反，他的安静无时不刻充斥着强烈的意图。

他不准她忘记曾经，不许她从回忆里挣脱，他要她一丝困厄于往事。这便是她最好的结局，也是他最后的慰藉。

童遇安不知道吗？

她比谁都清楚。

但是，她不愿意接受束缚，即便眼前这个是她最想守护的人。

她是她自己的，与任何人无关。

童遇安深吸一口气，淡淡道：“林止，我的人生还很长，我不想做一个死板的人。我什么都没有忘记，可是，时间一长，离得更远了，再回头看，原来那只是我人生的一部分。谁来跟我见面，都有可能带给我新的人生。我不想错过。”

林止不回应，抱得她更紧了一些，半响，咬住她的胸口，狠狠地，咬出了血。

他抬起脸看童遇安，嘴角还沾着她的血，愤恨溢于言表。

“童遇安，你真狠。”他说。

童遇安脸上很平静，抬手擦掉林止嘴边上的血，双手撑住他的肩膀就要起身。

林止死死地抱住她，她动也不能动。

童遇安双眼平定地看着他的眼睛。林止正视着目光，手摸向她的大腿，细细抚摩，一遍又一遍。

不够。

他伸进裤头之下。

她腰细，高腰短裤不紧，刚好留有纳入他手掌的宽度。

童遇安蓦然清醒，她用力抽出他的手。

林止的脸紧拧着，又伸手滑进她的衣服里掐弄她的腰身。

他空出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吻上她的嘴。

童遇安扇了他一耳光。

林止浑身都在微微发抖。他深深呼吸着，就像个发脾气的孩子，整张脸埋在她的脖颈间蹭，咬，啃，啄。

童遇安调整一下呼吸，低哑道：“林止。”

林止停住，喘息着说：“我不是你弟弟。”

童遇安手顿住，不再挣扎。

“跟我过吧。我们生很多孩子，姓林，姓童。我们回文馨园，回森延小巷，回家。”林止近乎哀求地说道。

童遇安惨然一笑，过了半响，她问他：“你爱我吗？”

夕阳血红了天边。林止抬起脸看向童遇安的眼睛最深处，他嘴唇轻颤，脸上带着惨烈的坚定。“我只爱你啊。我只能爱你了，你明明知道……”

对。只有她了。

她知道。

可是她不能。

童遇安抱住他的脑袋，摁护在自己肩膀上。

林止用力抱紧童遇安，彷佛全身的力气都涌进了她的身体里。

他害怕。如果连她都抓不住，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安儿。”林止叫她一声，终究哽咽。“不要和他见面，不要和他在一起，不要，我不准……”

童遇安看着漫空霞光，隐约听见楼下玩耍的孩童们发出的嬉笑声。

祁树是在两天后联系她的。

他打电话到咖啡馆叫外卖。电话那端人声吵杂，好像正在看球赛，时而有一两声国骂。

“六杯拿铁，四杯美式，一桶炸鸡翅，一桶炸鸡腿，一份黑鳗鱼披萨，一份海鲜披萨。”

“披萨要几寸的？”童遇安问道。

电话那头好像答不上来，童遇安听到祁树问身边的人几寸，对方说最大的，然后祁树回答：“最大的。”

“嗯。还要什么别的吗？”童遇安说。

祁树在电话那头很是温柔地问身边的女人，你要吃什么？女人说，我要一杯卡布奇诺，干的，甜一点。

祁树回答：“再要一杯卡布奇诺，干的。”

童遇安说：“好。”

祁树接着又说：“我也要一杯。”

童遇安循例问道：“干的，湿的？”

电话那头呼吸声可闻，停顿一瞬，回答她：“湿的。”

“……”

对面的人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低地笑了一下。

下流。

“嘟”的一声，童遇安挂了电话。

旋即，又哭笑不得。

她忘了问地址。

好在对方很快重拨过来。

手机里传来低笑，祁树说：“怎么？要我过去接你？”

童遇安转念一想，淡淡道：“我们现在开始做，你来到，大概就能取餐了。”

对方可能是挑逗不成，有些郁闷，停顿一下，说：“我不来，你来。”

童遇安言简意赅：“地址。”